第223章 厲勉特洛夫斯基

啊這?啊這這這……

厲勉成功被這個世紀難題難住,雖然最直接的解決辦法是告訴謝岸:因為我倆的屬性決定了你是要叫公公婆婆還是嶽父嶽母,很顯然你謝岸屬於前者。

但這話是大不敬要殺頭的回答,厲勉不敢輕易拿生命去冒險。

偉大的人類哲學家、戀愛學家厲勉特洛夫斯基曾經說過:麵對我們打不過的敵人,一點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必要時可以顛倒黑白亂說一通,反正最終的勝利一定會屬於那個身高190的帥氣男人。

“哎你瞧我這腦子。”厲勉諂媚地對謝岸笑,“說話都不過腦,我的意思是嶽父嶽母。”

“嗯。”謝岸仰頭看了厲勉一眼,從厲勉懷裏直起身,屈尊降貴地拍了厲勉肩膀一下,“我知道你心裏有怨言,但既已存在的事實不因人為因素而改變,我說這些你可能不懂,我的意思是你要學會聽天由命。”

厲勉憤怒地想,聽天由命個屁,老子看你分別是想控製老子的思想,讓老子“聽天由命”。

但這話厲勉同樣不敢說,作為一個心有猛虎實則慫包的人,厲勉深諳一個道理:在打不過說不過的情況下,要盡可能討好對方,尤其在對方的名字叫“謝岸”的情況下。

厲勉四兩撥千斤,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戳戳謝岸臉頰,“別分神,看戲呢,你這樣對演員很不尊重好不啦?”

很好,語氣做作,尾音拖長。確認沿襲了厲勉這貨一貫不要臉的作風。

視頻劇烈搖晃著,屏幕裏的人和背景呈現一種扭曲的狀態,鍾年歡呼的聲音響徹耳膜,“過年了過年了,我鍾年有人要了。”

厲勉揶揄地偷瞄謝岸一眼,“這是你兄弟?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看這……”

“嗯?”謝岸的表情恰到好處,四分純路人的天真外加六分被冤枉的疑惑,“你說這是我兄弟?怎麼證明?”

視頻裏鍾年的聲音越發誇張,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他仿佛中了五百萬的高興勁兒,“媽,媽你想吃什麼?西餐還是中餐,哎呀要不我親自下廚吧?黃毛最喜歡吃我做的菜了,什麼?媽你氣飽了?哎呀偶滴個親媽哎,我跟你保證黃毛兜裏的不是粉餅,也不是風油精,你就別懷疑自個兒子了,來來來媽,我知道有家超級好吃的飯店……”

謝岸偏頭不解地問:“風油精拿來熏眼睛,粉餅用來幹嘛?”

厲勉一副“頭發短見識短叫你平時多跟老子學習偏不聽這下格局小了吧”的複雜神情,然後高深莫測地笑了。

視頻突然中止,鍾年的癲狂的笑久久回蕩在溫馨的廚房裏……厲勉和謝岸兩人的耳朵都深受其害。

“不說?”謝岸勾唇一笑,粲然勝過一切,周遭光景瞬間失色,然而厲勉卻感覺一股涼意順著脊背突突上竄,要完要完,這是謝岸發火前的征兆。

“注意到黃毛那小子慘白慘白的臉了嗎?”厲勉邊貼著牆根往外逃邊快速解釋:“你以為那小子真是嚇的?擦的粉哈哈哈。”

“很好笑嗎?”謝岸慢條斯理地開始挽袖子。

“不,一點都不好笑。”厲勉臉上的笑快維持不住了。

“今晚不打你。”謝岸好笑地看著厲勉,“排骨好了嗎?我餓了。”

厲勉砰砰跳動的心並沒有因為謝岸這句話就得到撫慰,注意這句話在“不打你”的前麵加了個時間限定詞“今晚”,言外之意,過了今晚他厲勉就很有可能狗命不保。

“差不多了。”厲勉暫時將被謝岸支配的恐懼拋到腦後,“酸辣魚還得等會。”

“好。”謝岸說著徑直走到冰箱前翻了盒牛奶,退出安全距離避免熱油濺到自己,倚著廚房門看厲勉炒菜。

圍著卡通圍裙的厲勉手上動作十分流利,如果將廚房比作一個小國的話,那厲勉無疑是最尊貴的國王,厲國王在他的國度裏混得風生水起,甩其他男人好幾條街,專注做菜的樣子那叫一個迷人。

厲勉將醃製好的魚放到油鍋裏烹炸,“謝岸,我周一要感冒,要不你請天假照顧我?”

“你能耐了。”謝岸諷刺地說:“都會未卜先知了。”

“呃……”厲勉一噎,隨後弱弱地開口:“周一是虞縉生日,到時候黃毛和林楷他們肯定會去。”

這點謝岸倒是不懷疑,林楷如今和虞縉的關係可謂已經從量的積累突破到質的飛躍,他們從來沒有把林楷利用有錢有路子的虞總通關玩遊戲這件事聯係起來,都以為二人的關係不純。

“那又怎麼樣?”謝岸吸了一口牛奶,抬起頭看向厲勉。

“呃……”厲勉低下頭不敢對上謝岸的視線,隱晦地提醒,“謝岸,你能不能別這麼喝牛奶?嘴角的牛奶漬擦一擦。”

謝岸:“……”

這個問題跟他喝不喝牛奶有什麼關係?

厲勉低著頭,用餘光瞄了謝岸一眼,然後認命地歎氣,“黃毛有鍾年,林楷有虞縉,趙歸店裏連隻貓都有配偶。”

“然後呢?”謝岸咬著吸管慢悠悠喝牛奶,白皙的喉結時不時滑動一下,暖黃色的燈光灑在他身上,將他襯得越發俊朗越發溫柔。

“然後就我一個單身的,他們肯定要嘲笑我,說不定還要逼我喝酒,趁機報複毆打我。”

謝岸沉默了片刻,然後說:“不至於,現在是法治社會。”

“至於的。”厲勉委屈巴巴地眨眼,“就連趙歸最近都和一個妹子有來有往,落單的隻有我一個,你忍心看著這個城市多出一個傷心人嗎?”

謝岸考慮考慮,實誠地說:“如果那個傷心人姓厲名勉的話,那我忍心。”

“我不管我不管。”厲勉見好好說這條路行不通,幹脆矯揉造作起來,蘭花指一翹,捏著小手絹擦淚,“人家周一要感冒,需要人照顧,你得請一天假陪我。”

謝岸推開厲勉越湊越近的腦袋,“我周一滿課。”

“請假~”厲勉幹脆整個人往謝岸身上貼,連鍋裏的魚都不管了,糊味竄進鼻腔,謝岸投降了,咬牙安撫厲勉這不要臉的貨。

“你先做菜,其他的我們一會再說。”

“不。”厲勉抽泣兩下,唱起了《小白菜》,對的沒錯,又是那首給謝岸造成心理陰影的小白菜。

“小白菜呀地裏黃啊,小厲勉啊好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