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機場人來人往,廣播聲、說話聲……所有都淪為白板一樣的背景,在這樣一方小天地裏,謝岸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和興奮,砰砰跳動的心髒像是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他輕垂的眼睫時而輕顫,身體因神經過度緊繃而呈現一種僵硬的狀態。

禁錮在腰間的大手絲毫不給他逃脫的機會,力度之大強硬而堅決,謝岸甚至品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終於,厲勉像隻饜足的野獸,在謝岸逐漸放棄抗拒的情況下放開謝岸,“去吧,再親下去,我懷疑老陳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能把我剁了。”

謝岸手指碰到下唇的小傷口,“嘶”了一聲,神情淡淡的瞥著厲勉,“你放心,頂多把你打殘。”

厲勉嘴角向上揚,男人的笑邪魅而張揚,帶著這個年紀獨有的意氣風發,“行吧,隻要不打死,我都接受。”

周圍似乎有人在指指點點,謝岸臉頰躁得慌,他沒厲勉那麼厚的臉皮,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風雨不動安如山,紅著耳根快步走向手續辦理處。

見謝岸倉促而逃的背影,厲勉笑得更加放肆,衝謝岸著急遠去的背影揮手,“周末見。”

負責核實登機手續的是兩位青春靚麗的小姐姐,目睹了剛才的一切,見謝岸走過來,其中一個推攘另一個的肩膀,眼睛眨得飛快,神情十分耐人尋味。

謝岸簡直沒眼看,都怪厲勉這貨,不分時間場合,害他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機場顯示大屏上的時間不斷變化,幾分鍾後提醒當前航班已停止辦理登機手續,飛機即將於半小時後起飛。

厲勉在機場一站就是兩個小時,這會不是候機點,大廳裏人不多,不遠處的排椅上坐著一對小情侶,兩人頭抵著頭,旁若無人地說著悄悄話。

見此一幕,厲勉心裏惆悵又酸澀,心裏某一角空落落的,他轉身快步離開機場。

像他這樣的好男人百分百耐得住寂寞,不就是一個星期不見嗎?隻要一想到謝岸也和他一樣承受相思之苦,厲勉心裏就平衡多了。

厲勉這會才想起來看手機,剛才在來機場的出租車上他把手機關靜音了,果不其然,這會手機顯示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十幾個未接來電通通是村長打來的,厲勉這幾天當起了甩手掌櫃,大小事一律不過問,他這人就是這樣,可以質疑他的能力,但絕對不能懷疑他有私心。

他要是有私心,一開始就應該步步為營,小錦村村民大多不識字,但凡他厲勉有什麼想法,這會小錦村早就姓厲了。

就很離譜,村長和小錦村的那些村民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到底是哪來的迷之自信,竟然會認為他厲勉放著好好的大老板不當,非要去當一個小破村的村長?

厲勉有心把村長晾一邊,這幾天他也想了很多,思考自己是不是太過於獨斷了,但他遇到難以抉擇的事都會組織開會讓大家參與到討論中來,每次做決策前也都會提前告知村長和幾個代表性的村民。

當大老板不容易啊,厲勉反思來反思去,都不覺得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兼職租借平台的這份工作被辭退了,厲勉怎麼也沒想到那位大姐會惡人先告狀,把他厲勉說成個利用職權之便為自己謀利的小人,平台那邊不分青紅皂白就打電話通知厲勉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厲勉當然不服,他這份工作幹得好好的,眼看過了這個月的實習期就要轉正了,半個多小時的理論過去,平台那邊接電話的人員直接甩給厲勉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大姐是平台老總的千金!

這次大姐來公司表麵上是實習,實則上是挑夫婿,老總可是放出了狠話,隻要他寶貝女兒看上的,直接送房送車送錢。

誰知道大姐不走尋常路,公司上下未婚的男人都被她暗中觀察了一遍,最後對客戶謝岸的頭像一見鍾情,得知頭像就是本人且本人比照片還要好看之後,大姐製定了追夫計劃,誰知道她這個計劃還來不及實施,就打聽到謝岸回校任教這事,一怒之下在自家老爹的耳邊說了幾句厲勉的壞話,厲勉的飯碗就丟了。

厲勉越想越氣,發誓要做出一番業績來讓大姐開開眼,以此證明他厲勉不是大姐惹得起的男人。

主要是吧……厲勉特不喜歡兜裏沒錢任人宰割的滋味,當然需要排除一種可能。

宰他的人是謝岸。

第二天一早,厲勉借了鍾年的大紅色跑車,得知厲勉要開去小錦村後,鍾年發出了抗議,但厲勉表示抗議無效,鍾年膽敢抗議他分分鍾策反黃毛,讓鍾年一輩子打光棍。

不得不說這個威脅很有效,鍾年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眼睜睜看著自己白天光鮮亮麗的超跑晚上一身泥巴外加幾道刮痕回到他手上。

厲勉撒手不管小錦村事務的這段時間,積累了一堆事情,厲勉接下來一頭紮進了工作中,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平時往兜裏賽幾塊餅幹或者幾條巧克力,餓了就隨便對付一下。一周下來連電話都沒給謝岸打。

謝岸那邊毫無動靜,厲勉不主動,他也沒有放下身段,再加上他也忙,回的第一個周,雖然沒有給他安排,但也有很多瑣碎的工作需要熟悉,這樣一來,他和厲勉算下來已經整整五天沒有聯係了。

明天就是周六,謝岸連著兩天沒有安排,周五晚上回到住處他洗了個澡倒頭就睡,等到第二天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忘記買機票了。

說到買機票這事謝岸就來氣,厲勉這貨不知道是不是外頭有人了,竟然一個星期沒聯係他!

還說要來出差順道來看他,男人的嘴果然是騙人的鬼。

謝岸煩躁地拉過被子蒙住頭,將自己置於一個全黑的空間,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謝岸疑心會不會是自己出現耳鳴,腦袋從被子裏露出來,仔細聽了聽,這才急忙下床去開門。

門開的一瞬間,強烈刺眼的光線鋪天蓋地落到謝岸身上,他的眼睛有些幹澀,被烈陽這麼一刺,硬生生逼出了眼淚。

謝岸抬手擋住光線,看清門外逆光站著一個身影。

“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男朋友?”

謝岸聲音很輕,細聽的話能聽出一絲不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