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票定了晚上九點,從外麵回去後,厲勉化身跟屁蟲,一步不離謝岸,連謝岸洗澡他也要守在浴室外,全程沒有發表半句不舍的話語,時不時用那雙勾人的狗狗眼可憐巴巴地看謝岸。
大姐帶著孩子在樓下玩,謝岸再三囑咐過,一定不能讓陳老頭抱“二寶”,大姐就去廚房找口吃的功夫,“二寶”已經到了陳老頭手上,陳老頭開始還迷惑這孩子怎麼這麼乖,這會算是明白了其中緣由,這哪裏是孩子,也就外形有迷惑性,摸上去一手粗糙塑料感。
大姐咬著包子出來,就見陳老頭拎著“二寶”的小胳膊,當場嚇得包子從嘴裏掉了出來,要是事情敗露的話,客戶一定會給她差評的,差評什麼的簡直是殺人誅心。
大姐內心惶恐,努力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那個老師,二寶餓了,您把她給我。”
陳老頭隔空把“二寶”扔了出去,這一幕正好被下樓的謝岸看到,謝岸腳步頓住,腦海裏出現半刻的空白。
今晚的厲勉儼然是隻勤勞的小蜜蜂,房間裏沒看到謝岸,他拿著搭配好的衣服追出來,“謝岸你周五回家,衣服帶三套夠了嗎?”
“厲勉……”謝岸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怎麼了?是不是舍不得我?要不這樣,你幹脆把我一起帶過……”厲勉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二寶”四分五裂地摔在地上,大姐捂著嘴跺腳尖叫。
“呼。”厲勉收起笑容,拍了謝岸肩膀兩下,“你完了,想好怎麼解釋了嗎?”
謝岸抓住厲勉骨節分明堅實有力的大手,牙關發顫,“扶……扶我回房,我頭有點暈。”
“頭暈?”厲勉拽著謝岸往相反的方向走,“陳老師好像叫你來著。”
謝岸寧死不下樓,扒拉著樓梯扶手,奈何力氣比不過厲勉這頭蠻牛,被攥著手腕一路往下。
陳老頭很慈祥很寬容地對著謝岸笑了笑,“一分鍾,解釋清楚。”
笑裏藏刀說的就是這幅樣子了,謝岸緩了口氣,快速組織語言。
謝岸的話很簡單,但足以將想要表達的表述清楚,“沒有媳婦沒有孩子,抱歉老師,是我騙了您。”
陳老頭雖然早就料到了,但謝岸當他的麵承認又是一回事。
滿屋陷入安靜,連正在搭積木的小寶都停下來,眼睛滴溜溜轉著,好奇地打量著發生的事。
“但我不是故意要騙老師的。”謝岸猛地抬頭,毫不猶豫伸出食指點中厲勉,“都是這個男人,是他出的主意,也是他租的女友,就連假娃娃也是這個男人在街上九塊九買的。”
一旁正磕著瓜子看好戲的厲勉成功被噎住,嗆了好幾下才勉強能開口反駁謝岸對自己的汙蔑,“老師你別信謝岸,他冤枉我!”
謝岸冷笑,甩出殺手鐧,“老師,您清楚我的為人,打死我我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厲勉:“……”
啊呸!為了冤枉他,居然搬出了好學生的名頭來,雖然吧,他厲勉看上去的確不像什麼好人,但在這件事上,他的的確確是受害者。
“老師如果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問這位大姐。”
大姐聽謝岸這麼說,立即咽下最後一口肉包,拍著胸脯說:“老師,我證明謝先生沒有撒謊,您要怪就怪姓厲的。”
厲勉:“!”
不要臉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就在剛剛,他分明看到謝岸給大姐拋了個媚眼,大姐接受到謝岸粉紅色的信號,良心往身後一丟,毫不猶豫做出了出賣他厲勉,拋棄正義的事來。
他要舉報,有人恃帥買凶。
大姐說完還拿出當天上門來的一張照片,照片是大姐的自拍照,背後儼然清楚地站著一個男人,再準確點來說,站著一個叫厲勉的男人。
照片是偷拍,隻拍到厲勉半張英俊冷冽的側臉。
厲勉咆哮問:“你什麼時候偷拍的?”
大姐無辜眨了眨眼,“就是你給我開門的那天啊。”
厲勉解釋不清翻身無望,還不是怪謝岸去機場他才去開門,沒想到這成了謝岸夥同大姐汙蔑造謠他的證據。
“算了。”厲勉落寞轉身,低頭哀怨道:“是我的錯,我不像姐姐懂得未雨綢繆,更不會做出偷拍這種事來,老師您別怪謝岸,您的怒火我一個人承受,不用擔心我承受不住,這種被人冤枉的事我早就習以為常了。”
這一番話可謂是融合了白蓮的清香和綠茶的醇厚,表麵看去攬了所有責任,實則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將身上的鍋甩出去,至於誰接到這口大鍋就不是他厲勉該關心的事了。
陳老頭顯然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他一向最得意的學生給他來了一出四兩撥千斤,連家裏的月哥也有兩把刷子,也不知道是看了多少宮鬥片才練就如今的好本事。
事情到此收場,陳老頭沒有再多過問,反正也聽不到一句實話,而大姐雖然舍不得中斷這份工作,但在謝岸暗示要差評的威脅下,還是做出了妥協。
小寶巴不得見不到謝榛,強烈要求要在這裏住下去,下午點就被厲勉送到謝榛公司的大樓,太子爺微服出巡視察公司的消息不脛而走,大家都跑來圍觀,最後還是謝榛得知消息,讓林霜下去接小寶才作罷。
一整個下午陳老頭和謝岸都在書房,厲勉幾次切好水果送去書房門都是緊鎖的。
書房門是實木,厚重且隔音,厲勉趴著聽了會,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清。
兩個小時後,談話結束,謝岸率先走出來,門拉開的一刹那,門外毫無心理準備的厲勉失重往前撲去,謝岸被重力一壓,整個人往後摔,千鈞一發的時刻,腰間多出一雙大手,接著位置被調換,他摔在一具結實充滿力量感的身體上。
兩分鍾後,陳老頭居高看著兩人,內心複雜難盡,這對傷風敗俗的玩意兒,大半天了都還舍不得放開。
厲勉抱夠了人,飛快在謝岸耳尖上親了一口,慢慢托著謝岸從地上坐起來。
陳老頭:“……”
姓厲的這玩意兒剛剛在拿眼神挑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