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總。”謝岸如虞縉所願換了個稱呼，語氣給人疏離感，“你忙完了？”
虞總？厲勉聽到這裏嘴角忍不住上揚，幹得漂亮。
虞縉眉心一蹙，但沒有表現出不滿來，謝岸這幅不冷不熱的性子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聽說你受傷了，我處理完那邊的事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虞縉眼神不住往謝岸身上看，麵露擔憂，他上前一步，“小岸，你的傷怎麼樣了？”
“不勞你費心。”厲勉搶在謝岸之前開口，“謝岸有我照顧。”
虞縉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厲勉，“這位是……”
“自我介紹一下。”厲勉不卑不亢，淡淡勾起笑，一把將謝岸攬進懷裏，“厲勉，謝岸男朋友。”
虞縉眼神瞬間就暗了下去，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流淌輾轉，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努力做到最好，想的是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謝岸麵前說出那四個字，如今他小有成就，卻發現和謝岸越走越遠，兩人再不似從前那樣熟絡親近。
厲勉說完這話緊張地等待謝岸的反應，搭在謝岸臂彎上的手細微地顫抖起來，像是在等待一場莊嚴的宣判。
謝岸沒否定，直接越過這個話題，“明天起我就不去公司了，今晚和黃助理交接好工作。”
“嗯。”虞縉牽動嘴角苦澀地笑了笑，“小岸，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辛苦。”謝岸先前喝了點酒，這會酒精上頭，熏得他一張臉帶著一層薄薄的紅色，他目光漸漸不那麼清明，閉眼放心地往後靠去，如意料之中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厲勉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他狠狠吸了一口氣，麵帶微笑道：“虞先生，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回到家已經快淩晨了，謝岸酒品好，醉了從來不發瘋，這會安安靜靜地任由厲勉給他脫衣服洗澡。
浴缸裏水溫正合適，微微的熱氣將謝岸一張臉蒸得更紅，他一雙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團霧氣，迷迷糊糊的叫人看不清眼神，隱隱帶著勾人的小刀子，一寸一寸剝開厲勉的心。
“謝岸。”厲勉傾身過去，一手撐在浴缸上，一手勾著謝岸腦袋，“今天我說我是你男朋友，你怎麼不澄清？”
“澄清什麼？”謝岸揚起頭，好看的眼睛裏盛滿了銀河中最璀璨耀眼的星子，他伸手去扯厲勉的衣服，“你手臂上的傷怎麼樣了？”
“早就好了。”厲勉心狠狠一揪，他還以為謝岸不關心自己，原來都記在心裏。
“給我看看。”謝岸聲音很小聲，但偏偏厲勉聽得一清二楚。
厲勉呼吸逐漸加重，“確定嗎？”
“嗯……”謝岸聲音更小了，腦海裏昏昏沉沉的，直覺厲勉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但這個時候大腦負荷過多，他也懶得細思。
厲勉於是帶著謝岸的手，從最上麵那顆襯衫扣子往下解，謝岸指甲修剪得短短的，但所到之處，均是燎原之火。
“我看看。”謝岸卻沒有別的心思，厲勉手臂上的傷他早就想問了，林楷幾人三句不離厲勉，拐著彎變著法都在念叨厲勉手臂上的傷，話裏話外那意思都是在暗示謝岸對厲勉的關心不夠。
謝岸帶著涼意的指尖落到厲勉受傷的手臂上，他動作很輕柔，緩緩的，輕輕的觸碰那道已經結痂長新肉的傷口，“疼嗎？”
厲勉原本想說不疼，比起謝岸後背險些見骨的那一刀，他手臂隻不過被劃了一道，但對上謝岸憂心的目光，到嘴邊的話變成了一個微弱的氣音，“疼。”
“我幫你吹吹。”謝岸果然是醉了，湊過去小心翼翼地朝厲勉受傷的地方吹氣。
厲勉渾身像是過電似的一麻，眼前出現短暫的空白。
謝岸這哪裏是在幫他吹傷口，這明明就是在要他厲勉的命。
“謝岸！”厲勉聲音低沉下去，“夠了。”
謝岸被吼得肩膀一顫，隨即報複性的低頭發狠朝厲勉長出新肉的地方咬下去。
“謝岸！”厲勉倒不覺得疼，他就是擔心謝岸把牙咬壞了，畢竟不是誰都像他一樣擁有一身健碩的肌肉。
謝岸發起狠來什麼都聽不進去，腦海裏嗡嗡一片，他完全就是憑借本能行事，動作脫離了意識的控製。
口腔裏蔓起血腥味，刺激得謝岸猛地回過神來，他慌忙鬆嘴，一抬頭正好對上厲勉哭笑不得的眼神，“叫你謝狗還真是沒叫錯，你看看你把我咬成什麼樣了。”
“抱歉。”謝岸別過臉，不敢對上厲勉直勾勾的眼神。
“酒醒了？”
“嗯。”除卻耳根和臉上的紅，謝岸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出去，我要洗澡。”
“出去哪兒？”厲勉裝作不明白謝岸的意思，“剛才你可是一直嚷著要我幫你洗澡，這會酒醒就不認人了？謝岸，你讀書的時候成績那麼好，應該知道‘人而無信不知其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吧？”
“那是醉酒的謝岸說的。”謝岸眉梢一挑，“你去找他。”
厲勉：“……”
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說的混賬話，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厲勉學著謝岸的樣挑了一下眉梢，快速在謝岸臉上親了一下，趕在謝岸要發火前拿謝岸剛才的那番說辭堵住謝岸的怒火。
“這是色鬼上身的厲勉親的，你去找他。”
腦海一下就短路了，謝岸脖頸上青筋明顯，他幾乎是狼狽的別過頭，“你別太過分。”
“還有更過分的。”厲勉說著貼著謝岸，溫熱的大掌順著謝岸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腹往下，“謝岸，你想舒服嗎？”
謝岸正要開口，急來的動作將他即將要說的話打回去。
細汗瞬間就冒了出來，謝岸慌忙掙紮，“厲……厲勉。”
“在呢。”厲勉手上動作並不停，“謝岸，回答我，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謝岸難耐地仰起頭，脖頸優美的線條繃到最直，“厲勉！”
“我在。”
“夠了！”謝岸呼吸猛地急促下去。
“回答我的話。”厲勉壞心眼地加重力氣，同時與謝岸耳鬢廝磨，“謝岸，老子喜歡你，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