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的是,這會正輪到主播截屏隨即抽取幸運觀眾送辣椒醬,厲勉看著截圖從上往下開始念id,提醒被抽中的幸運兒記得私信他提供地址。
“下一個幸運兒是——”厲勉念到這裏突然一頓,瞳孔微微睜大,接著慢慢勾起唇角,這一笑一堆觀眾沸騰了。
“啊啊啊,主播笑起來好帥。”
鏡頭裏的厲勉穿著隨意,但掩飾不住獨特的氣質,他身上有種吸引人的特質,談吐幽默風趣,和平時在員工麵前冷著一副麵孔訓人的樣子截然不同,他眉梢彎起,突然抬頭定定地看著鏡頭,緩緩而又堅定地念出中獎的觀眾名字。
“恭喜‘岸中作樂’這位觀眾,他將獲得三瓶辣椒醬和一份神秘大禮包。”
厲勉說到神秘大禮包的時候故意將語速放慢,鏡頭前的謝岸耳根不爭氣地一紅,緊隨著緋紅迅速漫至其他地方,他感覺自己渾身都燒了起來,手忙腳亂地點了退出直播間,緩了一會,又登上賬號,原本他想直接注銷賬號的,但因為賬號有金幣沒花完,係統不予以注銷。
謝岸無奈,顫著手重新點進直播間。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五十多塊錢與其打賞其他主播,還不如給厲勉。
畢竟這一個星期下來,自己吃的住的用的全是厲勉出的。
“歡迎‘岸中作樂’進入直播間,後台怎麼還沒收到你的留言?”
謝岸手抖得更厲害了,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希望厲勉沒認出是他。
一口氣把金幣全部打賞出去,謝岸第一時間把賬號給注銷了。
今天厲勉打破了一個星期一來回來得最早的記錄,傍晚就趕到醫院,彼時謝岸正在院子裏曬太陽,突然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一回頭發現厲勉逆光站在不遠處朝他笑。
謝岸心跳頻率急速上升,隨著厲勉的走近,眼睫顫動得更厲害。
“謝岸。”厲勉走至謝岸麵前,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拿出一束向日葵,“送你。”
謝岸目光落到向日葵上,沒去接,“好端端的送什麼花。”
“不瞞哥說,為了讓辣椒醬脫銷,我注冊了主播,靠直播賣出去不少貨。”
“哦。”
“今天收到了幾筆打賞。”
“哦。”
“其中有個叫‘岸中作樂’的,哥應該認識吧?”
謝岸不說話了,好笑地看了厲勉一眼,“我怎麼知道?”
厲勉就知道謝岸不會承認,登進賬號點進“岸中作樂”的主頁,然後他……當場石化了,“怎麼顯示不存在?”
“大白天的少做奇怪的夢。”謝岸微微一笑,“胡亂猜測是最不好的習慣。”
厲勉無話可說,他想好了,明天就去把“岸中作樂”喊老公的那頁截屏放大打印出來。
“對了謝岸,你今天得拿錢繳費了。”厲勉轉瞬就將謝岸叫他老公這事沉到心裏,沒有證據謝岸是不會承認的,他得先按兵不動。
“卡在家裏。”謝岸早有預料,這幾天他就是靠這個借口逃過一堆雜七雜八費用的。
厲勉說:“我撬開你的保險箱,給你把卡拿來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謝岸早有對策,“密碼我忘了。”
“六個8。”厲勉勾唇笑了起來,“謝岸你很可以啊,最簡單的密碼就是最安全的。”
謝岸麵色一變,“你怎麼知道的?”
謝岸這人最不按套路出牌,厲勉從六個1試到六個8。
當晚,謝岸卡裏慘失十位大將。
等到謝岸能出院的那天,林楷三人訂了個包間慶祝謝岸出院。
厲勉起先是不知道的,他一早就去小錦村對接工作,近來小錦村的路修得差不了,“要想富先修路”的條件滿足了,他開始找人設計宣傳海報,忙了到晚上一看手機,好家夥,謝岸被林楷三人帶去蹦迪。
通過視頻可以看到謝岸穿著正式,正坐在最角落處喝粥。
還是他家謝岸乖,厲勉這番感歎還沒發完,下一秒就見謝岸慢條斯理擦了擦嘴,脫掉外套,襯衫扣子解了幾顆,加入林楷三人的陣營中。
眼底劃過精致好看的鎖骨,入目是瑩白的象牙色,厲勉喉結一滾,難耐地咽了咽口水。
然後就放了合作商的鴿子,村長他們以為厲勉上廁所掉茅坑了,半夜打著電筒撈人。
厲勉趕過去的時候,包間裏氣憤正火熱,他雙眼陰鷙,一腳踹開門,大步走到謝岸麵前,不由分說將人往懷裏一帶,呼吸噴灑在謝岸敏感的脖頸上,他咬牙狠聲說:“你跟他們瘋什麼?剛出院不知道注意?”
“關你什麼事?”謝岸很明顯不想搭理厲勉,這人是太平洋的管理員吧,管那麼寬。
“林楷!”厲勉有氣當然不可能撒在謝岸身上,轉頭對著神色驚恐的三人就是一通罵,“謝岸剛出院你們就帶他來喝酒蹦迪,這麼不會想事,腦子是裝飾品?我看豬都比你們三聰明。”
林楷三人大氣不敢出,厲勉發起火來太嚇人了,大男人喝點酒蹦點迪怎麼了?
謝岸甩開厲勉的手,撿起扔在一旁的外套穿上,冷眼睨了厲勉一眼轉身就走。
厲勉大步跟了上去,好聲好氣說:“謝岸,剛才沒嚇著你吧?我是做戲給林楷他們看的。”
謝岸站定,眼神危險地一眯,“嗯?”
厲勉當然不可能說他跟林楷他們說自己已經把謝岸追到手,並且還大言不慚地扯謊說自己才是一家之主。
厲勉心虛地盯著腳尖,“就展現展現我作為男人的雄風。”
剛走出這家夜店,路旁停的一輛車突然亮起前燈,車窗降下,一個長相斯文帥氣,留長發戴銀框眼鏡的男人映入厲勉眼簾。
虞縉?
靠靠靠,厲勉危機感瞬間就上來了,謝岸剛才在扣領扣,應該沒注意到,厲勉立即站到謝岸麵前擋住。
誰料虞縉直接推開出門走了下來,“小岸。”
謝岸微詫,隨即看向來人,“學長。”
“別叫學長。”虞縉一開口就知道是心機人了,“我倆這麼熟了,這麼叫多見外。”
能熟到哪兒?厲勉不屑,冷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