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岸一臉“我就看著你演”的表情，厲勉從床頭拿過手機，當著謝岸的麵作勢要撥通村長的電話。
“行了。”謝岸打消心頭的懷疑，雖然他不是很能明白這種操作，但想了想，還是像厲勉說得那樣，不能辜負老人家的心意。
厲勉打開相冊，翻出戒指設計圖，“哥你挑一個。”
“怎麼還有設計圖……”看著照片上幾對戒指設計圖，謝岸感覺頭有些大，村長似乎誤會了他和厲勉的關係，原本他還想著找個機會解釋清楚，這下怕是解釋不清楚了。
村長他老人家看來已經深陷嗑錯cp的泥潭之中。
謝岸挑樣式，厲勉盯著謝岸的側臉，目光深沉，“村長說了，等哥挑好了，他親手做。”
“這……”謝岸再一次沉默，真的，不是他信不過村長，隻是……
好吧編不下去了，他的確信不過村長。
看來看去，謝岸也沒發現幾對戒指有什麼區別，大致的款式都一樣，隻是圖案上有細微的差別，不注意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這對吧。”厲勉見謝岸猶豫不決，食指點了最下方的那對戒指，“這一對款式簡潔，適合平時戴。”
“嗯。”謝岸沒什麼異議，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麵，厲勉真的很了解他。
挑好戒指樣式，謝岸打了個哈欠，眼神漸漸不那麼清明，厲勉見狀收回手機，大掌落到謝岸頭頂，輕輕揉了兩下，“哥晚安。”
一夜好夢，快要天亮時，厲勉隱約聽到樓下有動靜，怕打擾到謝岸，特意放輕動作下了床。
樓下亮著燈，棉拖踩在木製地板上的聲音不大，厲勉站在樓梯中央，頭疼地按壓著眉心，誰來告訴他，深夜在客廳裏狂歡的這群人是誰……
問也是白問，除了程悅，沒人幹得出這種事來。
一群染著各色頭發的年輕人，有男有女，一個個手中拿著酒瓶，沒有放音樂，正無聲地蹦迪，厲勉心裏稍有安慰，還好這群人還知道半夜擾民是要浸豬籠的。
程悅眼尖，一抬頭就發現厲勉，立馬拉著個女生朝厲勉走去。
厲勉：……
幹嘛幹嘛？莫挨老子！
厲勉想跑，但轉念一想，他有什麼好怕的，好歹他也是個一米九的大男人，誰敢對他怎麼樣，這樣一想厲勉就放心了，完全沒料到就是這一念之差，換來的是個大麻煩。
“厲先生。”程悅喝了點酒，雙頰酡紅，不由分說拉著厲勉往樓下拽，同程悅一道的女生，剛開始還矜持，沒幾分鍾就上手和程悅一起拽人。
看得出來，程悅是這幫人的“領頭人”，簡單把厲勉介紹給其他人後，程悅拉著厲勉加入他們一群人的狂歡中。
厲勉被迫跟著搖頭晃腦，空氣四周彌漫著酒精的味道，厲勉期間試圖和女生們隔出一定距離來，但很快他的意圖被那些女生發現，一個個往厲勉身邊湊，不管厲勉怎麼冷臉，趕都趕不走。
不知道是哪個膽子大的女生，趁厲勉不注意在他後頸的襯衫領子上印了個口紅印子，厲勉對發生的一切還蒙在鼓裏，程悅雖然喝了酒，但意識還是有的，幾句話就讓一群人收拾好垃圾，安安靜靜離開了。
喧鬧散去，重歸安靜，程悅往沙發上一跌，眼一閉，睡得不省人事。
厲勉看了眼時間，謝岸差不多也要醒了，圍裙一係，鑽進廚房給謝岸做早餐去了。
謝岸按時醒來，洗漱完下樓，見程悅衣衫不整地睡在沙發上，心裏馬上起了懷疑，再看到厲勉脖子後的口紅印時，一切都了然了。
“厲勉。”
謝岸的聲音突然響起，厲勉先是一驚，隨即轉頭看向謝岸，“哥，早。”
拳風擦過，要不是厲勉反應快，這一拳可就打到臉上了。
“你發什麼瘋！”厲勉站定身子，聲音加大，“謝岸！大清早的你吃錯藥了？”
“滾！”謝岸雙目赤紅，眼底翻湧著的憤怒是厲勉從來沒有見過的。
厲勉把鍋鏟一扔，“你丫的抽什麼風！”
“我知道了。”厲勉扯唇，赤.裸裸的嘲諷讓人聽了很不舒服，“別又是昨晚做夢，夢到我又做了什麼事，大清早的來找茬的吧。”
“厲勉！”因為震怒，謝岸的聲音聽起來較平時還要低啞，“滾！”
“滾就滾！”圍裙被人粗魯地扔到地上，厲勉拿過一旁的外套，掠過謝岸，大步朝門口走去。
厲勉到小錦村的時間還早，點點和幾個孩子起得早，正在幫著大人剁辣椒。
度假開發項目反對團的幾位大娘坐在一起嗑瓜子，一見到厲勉，交談的聲音小了些，時不時拿眼神往厲勉的方向瞟一下，生怕厲勉不知道她們在議論自己。
“厲叔叔。”小孩子之間哪有那麼多心思，點點不清楚幾位嬸娘和嬢嬢為什麼對爸爸的朋友抱有那麼大的敵意，擦幹淨手，小大人似的拍拍厲勉的手，“嬸娘和嬢嬢們說的不是你，別放在心上。”
“就是那個姓厲的，叫厲什麼來著。”
“哎呀，就是那個揚言要帶領我們村脫貧的高個子。”
“對對對，聽說他昨天偷老李家的雞被當場捉到，狡辯的時候還說什麼讀書人的事不叫偷，叫竊。”
把這番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的厲勉：……
大娘們，你們幹脆報我身份證號得了。
叫你們一天天少看點網上的段子不聽，還玩起了偷和竊的梗，老老實實掙錢不香嗎？
“點點乖。”厲勉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今早和謝岸吵架的事還梗在心裏，他這會實在沒心情跟大娘們議論什麼。
“謝爸爸好久沒來了。”點點嘴一撇，眼眶登時紅了，“今年過年我爸媽不回來，我想和謝爸爸一起過年。”
聽了這話，厲勉心裏不動容是假的，他就是典型的缺少爹媽陪伴長大的例子。
“這樣點點，給你謝爸爸打電話，就說你厲叔叔暈倒了。”厲勉低頭教小姑娘怎麼說，“你謝爸爸一定會答應的。”
點點疑惑地睜大眼睛，滴溜溜看著厲勉，“可是厲叔叔，謝爸爸答應收留我過年，關你裝暈什麼事？”
別問丫頭，問就是叔叔也想跟你謝爸爸一起過個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