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謝岸你煩不煩?

“狗蛋兒我錯了。”謝岸察覺出厲勉生氣了,低下頭,語氣溫柔地承認錯誤,“我不該這樣叫你的,狗蛋兒。”

還叫!你特麼倒是說到做到把這個小名忘了啊!

“謝岸,要不要喝水?”厲勉突兀地轉移話題,“餓不餓?冷不冷?”

“啊?”謝岸不知所以然,不明白厲勉為什麼要這樣問他,嘴微微張開,“我困了。”

“困了?”厲勉冷哼一聲,“去樓下,沙發上暖和。”

謝岸大腦還是不清醒,先前跟鍾年喝了太多,這會胃裏灼燒感十分強烈,喉嚨處鈍痛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哥哥,我好難受。”

謝岸委屈巴巴地看著厲勉開口。

老子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厲勉還是沒能抵住這一聲“哥哥”的魔力,柔下聲音問:“哪兒不舒服?”

“這裏。”謝岸按住胃部,眉頭在一瞬間緊皺,“難受。”

謝岸胃本來就嬌弱,吃不得辛辣吃不得重油重鹹,喝了這麼多濃度高的酒,沒出事就算運氣好了。

“我去給你找藥。”厲勉說完一把將謝岸打橫抱起,失重的感覺傳來,謝岸下意識摟住厲勉脖子,腦袋暈乎乎的,尋找溫暖的靠處。

隔著淺淺的布料,謝岸能感覺到厲勉胸腔裏一顆心跳動得厲害,腦袋也被震更加暈乎了。

此時此刻,謝岸像是處在瀕臨深淵的邊緣,下意識尋找一切抓住就能讓自己安心的源頭,並再也舍不得放手。

直到把人抱回床上,厲勉才細聲哄道:“哥,放手,我去給你倒水拿藥。”

謝岸不說話,弧度小,但是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乖。”厲勉不厭其煩,一遍遍哄道:“哥你乖乖的,聽話。”

謝岸終於聽話地把手收了回去,厲勉找來胃藥,到樓下接了一大杯溫水,上樓哄謝岸把藥吃下。

兩人是相擁而眠的,額頭親密地靠在一起,鼻尖貼著鼻尖,感受著對方呼出的灼熱氣息。

厲勉輕輕拿鼻尖蹭了蹭謝岸的臉頰,“哥,你銀行卡密碼多少?”

“146……”謝岸囈語般地應道。

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厲勉穩住氣息,用鼓勵的眼神看向謝岸,“還有呢?哥你最聰明了,一定記得後麵三個數字的對不對?”

“沒了。”哪怕是醉成這樣,該有的保密意識謝岸還是有的。

“不對,哥,後麵還有三位數。”厲勉說完輕輕笑出聲,“哥你好笨,這都記不得。”

“別以為我不知道。”謝岸伸手推開厲勉,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你不是什麼好人。”

“誰說的?”厲勉厚臉皮地貼了上去,“這是謠言,不能信的。”

謝岸不上當,腦子裏雖然昏沉不清醒,但潛意識裏還是不相信厲勉,“你就是想騙我說出銀行卡密碼。”

厲勉:……

謝岸你丫的煩不煩,醉成這樣也不給老子一個機會。

說過分都是抬舉你了,你簡直太狗了。

吃下藥的謝岸很快睡著,黑暗中,厲勉手臂搭在謝岸胸前,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無聲歎了口氣,還是那句話,遇上你,老子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麼萬惡不赦的事。

不然上天不會派你一而再地磨煉老子。

這注定是個痛苦和失眠的夜晚,146後麵的三個數字成了厲勉心裏過不去的坎,填補不好的缺口。

都怪謝岸。

厲勉定了鬧鍾,明天一早還得趕去小錦村,小錦村最近幾天有幾戶人家聯合抵製度假項目的開發,說什麼都是騙人的,到時候賺不了錢不說,還得賠錢進去。

雖然厲勉一再給村民們強調過,他不但不會征收他們的任何一分錢,還會提供勞動崗位給年輕人就業,工資前期雖然不高,但厲勉也給出承諾,等後期做出成績了,一定會提高待遇。

即使是這樣,還是招來了許多不和諧的聲音,這幾天有好幾個大娘一直在跟他唱反調,還揚言要打電話到謝岸那兒去。

謝岸提供的資金夠用了,厲勉不打算招合作的投資商,小錦村是塊肥肉,前期想要盈利賺錢是困難了點,可世上哪有不勞而獲這種好事呢?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謝岸,人快到而立之年,居然繼承了一大筆遺產。

第二天,天還沒亮厲勉就醒了,冰箱裏的菜不夠,他從謝岸錢包裏拿了幾十塊錢去買菜,早餐是為謝岸做的,想必謝岸醒來知道了也不會怪他。

厲勉這樣一想,心裏的底氣就足了幾分。

別看這個點還早,可菜市場裏已經熙來攘往了,這個點是大媽們活躍的節點之一,能買到新鮮的果蔬肉類,還有時間和其他人拉拉家常。

厲勉在摳搜的路上一向不輸任何人,最近他練就了一番好本事,跟在有經驗的大媽身後,等大媽把價砍得差不多了,才上前詢問價格,再憑借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把價格講得更低。

能省一分是一分,成年人活著都不容易,他還要靠著這些省下來的錢買房買車養謝岸呢。

厲勉全菜市場最會砍價的風聲很快走露出去,賣菜的嘮嗑群裏出現厲勉的照片,照片上厲勉眉飛色舞,正在賣肉攤前和老板講價。

賣魚老板:就是他就是他,死魚的價格比活魚便宜一半,這小子硬是在我家魚池邊蹲了半個小時。

賣菜老板:樓上別說了,他都快把我家小白菜薅禿嚕皮了,這年代,誰家賣菜不帶點黃菜葉?

賣肉老板:你們都沒有我慘,這不是人的玩意兒就買我十塊錢的肉,讓我給他三分之一切丁三分之一切片,剩下的三分之一切絲。

底下清一色的哈哈哈。

厲勉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離謝岸家最近菜市場的黑名單,買到了想買的菜,他心情無比舒暢,腳步輕盈地走回去。

厲勉出門沒幾分鍾謝岸就醒了過來,宿醉的感覺十分不好,謝岸坐起身,有技巧地按了好會太陽穴的穴道,才覺得意識清明了些。

昨晚的片段零零碎碎在腦海裏閃過,謝岸覺得頭更疼了。

都是什麼跟什麼?

還哥哥……

怎麼不幹脆叫老公呢。

謝岸啊謝岸,你喝酒就喝酒,醉了就醉了,怎麼就管不住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