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勉麵帶微笑看了村長一眼，目露讚賞。
幹得漂亮！
謝岸腦門上寫滿了加粗的問號？
他什麼時候成了厲勉的愛人了？誰造的謠？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澄清一點，剛才那個額頭吻他隻是忘了推開。
畢竟在厲勉麵前出醜還是有幾分難為情的，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是人之常情。
“曾大華。”村長見曾大華沉默，恨鐵不成鋼虛空地踢了曾大華一腳，“我醜話說在前頭。”村長就是個學人精，這會學著厲勉剛才的神態和語氣，“第一，我嗑的cp必須是真的，第二，誰要是敢拆散我嗑的cp，我就拆散他。”
“哥。”厲勉拿胳膊肘輕輕碰了碰謝岸，“什麼是嗑cp？”
恭喜厲勉同誌成功收獲謝岸小同學的一記白眼。
不過也不能怪厲勉，人家一直用的是大哥大，上輩子也因為忙於工作，從來不在網上衝浪，自然不了解這些術語。
“笨死你。”曾大華不屑地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嗑cp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還想跟我搶謝……”花花兩個字正要說出口，曾大華硬是咽了回去，換成了謝岸。
“你再說一句搶試試？”村長的威嚴被人挑戰，氣得小胡子直顫，拐杖在地上一杵，“曾大華，是你耳朵不好還是我說得不夠清楚？你要執意要做小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村長你消消氣。”厲勉這兩天跟村長一起工作，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村長這把老身子骨會出什麼意外，但事實卻是，他發現村長體力比大部分年輕人還好，村長夫人一個星期有四天都要晚起。
“就這玩意兒。”厲勉借用謝岸罵他的口頭禪，“我家謝岸還看不上，所以不用擔心。”
“你在內涵誰？”曾大華一聽又火了，“你以為你就長得很好？不就是鼻梁高了點，眼睛有神了點，臉長得好看了點喉結性感了點，我告訴你，除了這些，你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我！”
厲勉險些失笑，好家夥，要不是曾大華親口指出他的這些優點，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優秀。
那這麼優秀的厲勉同誌，謝岸小同學會不會喜歡呢？
答案隻有一個字，不接受任何反駁。
不知道為什麼，厲勉總會把謝岸想成一個正在讀大學的少年，少年眉骨清絕，長相驚豔，每一個點都長在他的審美上。
叫他如何不愛？
攤牌了，明明說好這輩子隻會愛謝岸的錢，還是有些做不到，既然都愛謝岸的錢了，為什麼不連謝岸也一起愛呢？
這樣一想，厲勉這些日子裏來的困惑都全部解開了。
他一方麵不想步上輩子吃清水掛麵的後塵，一方麵又控製不住想接近謝岸的心，他輾轉失眠過，無數次在心裏問自己，對謝岸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再難的問題，也會在那麼一瞬間迎刃而解。
比如今天見到謝岸的那一刻，他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在叫囂。
這是他的人，這是他的謝岸。
這是他兩輩子都會動心的人啊。
所以最後得出問題的解決辦法，愛謝岸錢的同時，順便愛一下謝岸。
就這樣。
謝岸因為在厲勉麵前出了醜，全程都很沉默，乖順得差點讓厲勉懷疑人生，直到——
回去的路上，厲勉心情大好，一邊翻看文件，一邊偷偷拿眼去瞄謝岸，不知疲倦地重複這個動作，謝岸原本靠著車窗闔眸正小憩，突然有一隻大手拖住他的後腦勺，動作不容置疑，似乎是想要將他放倒。
“放開！”謝岸掀開眼皮，冷冷地看了厲勉一眼。
“哥你沒睡著啊。”厲勉尷尬地收回手，有些無所適從地看著謝岸，自從他肯正視自己的心意後，不僅看謝岸的眼神變了，連心裏對謝岸的感覺也變了。
“說說看。”謝岸一向有仇必報，再不濟也要來個秋後算賬。
“說什麼？”厲勉裝糊塗，謝岸丫的簡直了，他還以為那件事就揭過去了。
“為什麼……”謝岸頓了頓，眼睫輕顫，“親我。”
“哥，接下來的話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厲勉打定了主意不會跟謝岸說實話，他現在還不確定謝岸是不是彎的，好的吧，不用確定，謝岸現在還不是彎的，那麼問題就來了，他對謝岸的心思一定要藏好，不然被謝岸發現，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愛情開二度的萌芽肯定會被掐死在搖籃裏。
謝岸可不會心慈手軟。
“不知道哥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厲勉繪聲繪色正要開講，被謝岸沉聲打斷。
“說重點。”
“好的哥。”厲勉迅速在腦海裏組織好語言，“我被鬼附身了，親你的是鬼，不是我。”
嗬嗬。
謝岸冷笑，當他是三歲小孩？
“我知道哥你不信。”厲勉合上文件，把袖子往上挽了兩道，手腕處赫然印著一小朵七彩的小花。
“這是封印，剛才封印不小心解除了，才讓那個色鬼有機可乘，啥也別問啥也沒說，哥，我替那個色鬼向你道歉。”
厲勉語氣真誠極了。
但說的字謝岸連個標點都不會信。
謝岸隻看了一眼厲勉手腕處的七彩小花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朝厲勉靠近了一些，拉過厲勉的手腕，拇指在七彩小花上一抹，小花瞬間糊成一團。
謝岸抽回手，“下次記得讓點點用圓珠筆畫，不然容易蹭掉。”
厲勉：……
他好不容易找到個理由容易嗎？
別拿別人的辛苦不當回事，好歹是動了腦筋的。
“再給你一次機會。”謝岸對這件事有著非同一般的執拗。
“好吧哥，我說，我都說。”厲勉左手轉著筆玩，右手在大腿上有節奏地一點一點，“哥，我隻是想幫你測一測曾大華的反應。”
這糟心玩意兒還是不說實話，謝岸麵色沉了幾分，關曾大華什麼事？
“不瞞哥說，我早就看出曾大華不正常了，他喜歡男人。”
謝岸無情糾正，“我扮的是女人。”
“哥你天真了，曾大華那種老手，不會看不出來。”
謝岸麵無表情，“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就想問問，哥你對同……那個啥戀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