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島早年曾是個大盜,所以他也從來不敢暴露自己的家人所在位置,他的家人一直居住在黑魚鎮,後來他跟隨伊薩公爵後,因為常年在外漂泊,所以也沒有遷徙家人,依舊居住在這裏,隻不過在黑魚鎮,他們家可算是黑魚鎮一霸,因為誰都知道他們家有個厲害的強者是伊薩公爵的近身護衛,誰也不敢得罪他們,他們儼然就是黑魚鎮的皇帝。
雷格摸出了惡魔果,很快的將自己的麵容改變成了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模樣,換了一身從來沒有穿過的衣服,然後大模大樣的走進了黑魚鎮。
黑魚鎮雖然隻是一個鎮,但是住戶卻很多,整個小鎮上至少有著一兩千戶人家,整個黑魚鎮的居民有接近萬人。
西島的家就在黑魚鎮的中心地帶,是一所豪宅,不管當年西島還曾是大盜,又或者跟隨伊薩之後,身家都是頗為豐厚的。
西島全家的資料,雷格已經熟記於心,西島父母已經不在,原配妻子生了一場重病外加年紀不小,便已經去世,留下了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子現在都已經正當壯年,也都已經成家立業,開枝散葉。
在西島的原配妻子死去後,西島又娶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妻子,該妻子為他再生下了一個兒子,如今西島這個最小的兒子也已經二十多歲,本身頗有修煉天賦,加上西島第二位妻子的原因,西島對這個小兒子吉姆卡是非常的喜愛,有空的時候便會回來指點他修行。
也正因為西島的寵溺,吉姆卡從小就養成了一副目空一切的脾氣,在家中,甚至連他的兩個兄長都要懼他三分,家中掌權的也是西島的第二位妻子,也就是吉姆卡的母親。
吉姆卡雖然才二十出頭,但是卻已經是黑魚鎮一霸,在黑魚鎮上無人敢惹,吉姆卡吃喝嫖賭樣樣都來,十足一副紈絝的樣子,這小子甚好美色,才十三歲就已經將家裏的一漂亮侍女霸王硬上弓給強暴了,從此以後身邊的女人更是如走馬燈一般的更換,隻要被他看上的女人,基本就沒能逃脫的。
雷格之所以選擇西島,也是因為吉姆卡的原因,依照西島溺愛幼子吉姆卡的程度,隻要幹掉這個吉姆卡,西島一定會馬不停蹄的回來的。
至於吉姆卡這種人,死了就死了,雷格可沒有半分憐憫之情,就當是為民除害吧。
雷格在小鎮上走過,並沒有引起別人絲毫的注意,畢竟小鎮上有著如此多的人,每天街上都有著不少的旅人或者來小鎮的生意人等陌生人,雷格這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中年大叔,自然也沒什麼引人注意的。
雷格緩步的經過了西島的府邸,高大的紅木大門上,兩個獅子頭的門環映射著幾分森嚴闊氣,雷格嘴角微微的翹了翹,卻並沒有往西島府邸裏而去,而是轉身走進了不遠的一個茶鋪。
此時正好是早晨,雷格不急不忙的吃著早餐,靜靜的等待著。
大約坐了一個小時,雷格便看到西島府邸的大門打了開來,一名二十來歲看上去頗為俊秀的青年帶著兩個護衛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出了門口。
青年臉色並不算太好,看上去有些發青,也不知道是休息不好,還是女色過渡,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接過了旁邊一名仆人送上的純白馬匹,翻身上馬,向著大街跑去,那兩名護衛也翻身上馬,跟隨而去,隻是他們兩個騎的馬比之青年騎的馬可差多了。
對於西島家裏的人員情況,資料上寫的很清楚,符合麵前這個青年形象的,也隻有吉姆卡一個人了。
雷格付了茶錢,緩步的走出了茶館,不急不緩的向著吉姆卡消失的方向而去,雖然他們騎著馬兒,但是更多確是為了炫耀,畢竟一個鎮又能有多大?
果然沒走多遠,雷格就看到了那匹通體雪白的馬兒以及其他兩匹護衛所騎的黃馬,三匹馬兒正栓在一個酒樓的馬廄裏,悠閑的吃著草料。
這還不到中午呢,就跑到酒樓裏了,果然是個十足的紈絝啊。
雷格也緩步的走上了酒樓,眼光微微一掃,便看到了吉姆卡和他的兩個護衛,兩個護衛坐一桌,吉姆卡坐在一桌,但是在吉姆卡的桌上還有其他兩名年紀差不多大的青年胖子,三個人正肆無忌憚的談論著什麼,不時的發出哄笑聲。
雷格緩步的走到了吉姆卡三人一桌的旁邊,店裏的夥計客氣的湊了上來,雷格隨便點了兩個菜,又要了一壺酒。
麵對吉姆卡而坐的雷格,一邊吃著酒菜一邊想著自己應該怎麼弄死這個吉姆卡,因為吉姆卡死的場景,肯定會有人詳細的告知西島的。
吉姆卡渾然不知道死神已經來到了身邊,正眉飛色舞的同其他兩個青年講起前幾天的豔遇,其他兩個青年看打扮估計也是這黑魚鎮的富家子弟,不然也不會同吉姆卡混到一堆了。
雷格端著酒杯,眼光落在吉姆卡的臉上,臉上露出了兩分嘲弄的神色。
對付這種囂張的紈絝子弟,要引發一點衝突其實非常的簡單,多看他幾眼就足夠了,如果再帶一點輕視或者嘲弄,他們絕對會拍案而起的。
果然,正講的津津有味的吉姆卡忽然看到對麵酒桌上那個容貌普通的中年人看了自己一眼,臉有嘲諷神色,似乎對自己講述的豔遇不屑一顧的樣子,頓時就怒了,猛的站了起來,一拍桌子:“你是什麼東西,笑什麼笑?”
雷格心中暗笑,表麵上卻皺了皺眉頭,轉過了眼,不再看吉姆卡。
吉姆卡看著對方對自己視而不見,對自己的問話也充耳不聞,更是惱怒,撇開身後的椅子,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冷笑道:“少爺在問你話呢,裝作沒聽見是吧?”
雷格轉過眼盯著吉姆卡,冷冷的說道:“年輕人,不要太囂張。”
吉姆卡聽著雷格如此一說,頓時大笑道:“囂張?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少爺我是什麼人,居然敢得罪我,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兩個護衛早已經撇開椅子,大步的走了過來,手裏各自的都拿著武器,目露凶光的盯著雷格,仿佛隨時都要出手。
雷格搖搖頭,端起酒杯喝道:“滾,再惹老子,老子殺了你。”
吉姆卡看見雷格口出惡言,吃了一驚,但是旋即惱羞成怒,大喝道:“殺我?我爸是王級強者西島,伊薩公爵身邊的近衛,你敢殺我?”
雷格皺著眉頭沒說話,吉姆卡以為自己報了名字對方怕了,頓時獰笑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來啊,給我打斷這家夥的雙手雙腳!”
兩個護衛同時應了一聲,拔出了武器,向著雷格衝了過來,雷格冷冷一笑,身子站起,反而向著吉姆卡迎了過去,嘴裏冷笑道:“王級強者又如何,王級強者的兒子就能隨意取人性命嗎?”
雷格隨手將自己手裏的兩根筷子扔了出去,同時的貫穿了那兩個護衛的心髒,自己卻是幹淨利落的一拳轟在了吉姆卡的胸膛之上。
吉姆卡的胸膛猛然的塌陷了下來,胸骨斷裂了不知道多少根。
雷格看也不看吉姆卡,身子飄然的從窗戶上落下,迅速的竄入了一排房子後,然後迅速消失。
“殺人了!”
一陣淒厲的驚呼聲,在酒樓上響起,而此時雷格卻早已經遠離。
薔薇夫人看著雷格回來,笑道:“得手了?”
雷格笑笑道:“一個紈絝子弟而已,我故意在酒樓裏製造衝突殺死了他,怕是西島會瘋了一般趕回來吧……我們在這裏等兩天吧,兩天西島應該就能趕回來了。”
西島回來了,比雷格預料的還要早一些。
看著躺在棺材中胸骨盡皆塌陷的兒子,西島目眥欲裂,具體的情形他已經在回來之前已經得知,顯然是兒子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修煉者強人,被人家一拳擊殺。
西島仔細觀看了兒子的傷處,又看了看兩名死亡護衛的傷,心中估摸著對方的實力應該隻是尊級左右,畢竟對方殺人後卻沒有飛行離去,似乎沒有達到宗級。
隻是自己要去哪裏找尋對方,為自己的兒子複仇呢?
燈光搖曳,已是深夜,懷著悲傷的心情,西島驅逐開了其他所有的人,坐在兒子的棺材前發呆,卻渾然沒有發現一條幽靈般的人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陰影裏。
“不管對方是誰,不管他逃到哪裏,我都一定會找到他,將他碎屍萬段,替你報仇!”
就在西島恨恨的對著棺材中的兒子發下仇恨的誓言時,隱藏在暗中的雷格卻已經無聲無息的滑出,瞬間欺進西島的背後,輕飄飄的一掌無比輕柔的拍在了他的背上。
就在這一掌剛要臨身的時候,西島猛然的有了驚覺,可是雷格出擊的速度太快,他竟然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鬥氣已經狂湧而出,瞬間的將他的心髒完全的粉碎!
他想要大聲呼喊,剛張開嘴,一隻手已經無聲無息的捂住了他的嘴,同時他聽到耳邊一聲低低的聲音:“我送你去和你兒子相聚。”
西島的眼睛猛然睜大,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這人到底是誰,居然能潛入到自己背後這麼近而不被自己發覺?
這個人殺死自己兒子後卻不離開,反而等著自己歸來再度襲殺自己,難道他最終的目標原本就是自己,殺自己兒子隻不過為了引自己回來?
這人到底是誰?
帶著疑惑和不甘,西島軟倒在了雷格的懷裏。
雷格將西島丟進自己的空間戒指裏,確認沒有遺留下任何東西後,悄然的消失在夜幕中。
薔薇夫人在外接應,看著雷格出來,投以問詢的目光,雷格輕輕的點點頭道:“西島已死,我們立即回去,繼續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