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透過破掉的窗戶鑽進房間。
青鎧手臂僵硬的抓著第一頁日記,遲遲沒有翻向第二頁。
那最後的死人二字,被重重的寫下,就好似一雙黑色的眼在盯著他們。
良久,青鎧才深吸一口氣,凝重叮囑向眾人。
“做好準備,要小心了...!”
這次的信息和之前的截然不同。
一條自敘的故事線,按照他以往的經驗,往往在“劇情”出來後,便是危險爆發的時刻。
眾人齊齊點頭,默契的沒有說話,隻打算看完再說。
“嘩啦”
刺骨的陰冷中,第二頁緩緩翻開。
...
“這個問題我似乎找不到答案。”
“死人沒有意識,死人沒辦法告訴我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但...我不甘心,我問了很多人,包括我的女朋友小慧。我太想知道死者眼裏的世界了...”
“小慧覺得我瘋了,她說人死了怎麼看世界?死物怎麼能看東西?”
“我很痛苦,我已經厭倦了千篇一律的世界,我總覺得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拍不出我想要的東西了。”
“我本想放棄,就此渾渾噩噩的度過此生。直到...”
“直到我碰到了那個男人。”
“他說..."
"死物怎麼可能看不到東西?!鏡頭不是死的嗎?!相機不是死的嗎?!人們可以用紅外拍照,可以用X光,甚至每一麵掛在牆上的鏡子,都在默默的看著這個世界!”
“他告訴我,我們沒必要禁錮在自己的認知中了,我們有太多角度,太多辦法看世界!而這個世界的真相更是超乎想象!那才是我應該拍下來的!”
“那些古老傳說中的畫麵,一定是曾經有人看到過!不然人們怎麼會記得?!”
“那些人一定是用什麼辦法看到了!隻是他們拍不下來,隻能用文字記錄下!可文字太蒼白了!他似乎擔心自己會出事。”
“因此他希望我能為他拍下這一切,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他是對的!”
..
第二頁看完,看著日記上已經逐漸有些潦草的字跡。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沉默中,他們已然想到了第二頁的背後是怎樣的故事。
“不是同一個人,字跡不同。”
“天花板上的字,很可能是日記中的“那個男人”。”
金牛沉聲說出自己的判斷。現在還沒必要分析日記的內容,但從第前兩頁的信息就能看出,引發鬼顱事件的參與者很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
“沒錯。”
“按照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故事的開始應該是該世界的某個人類為了找尋真理,因此查閱了大量古代資料。我們可以稱其為A。”
“A發現了什麼,並且根據資料查到了一本書。”
青鎧緩緩開口,腦海中飛快的補全著整個故事的起源。
“A可能是研究所成員,亦或者研究曆史的教授或者考古學家。他在和同事說起這些東西時,很可能遭到了質疑和嘲笑。”
“A意識到自己沒有證據就證明不了這一切。不僅如此,他當時也沒找到那本書。因此他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特地找到了目光工作室的B,打算讓B為自己拍下證據,以防萬一。”
“而B也渴望看到不一樣的世界,幹脆答應了他。”
很合理的猜測,青鎧說完後便左右看了一眼,然後緩緩翻向第三頁。
不出意外的話,第三頁便是最重要的內容了。
果不其然。
隨著第三頁緩慢翻過後,一行碩大,幾乎占據整頁的一行黑字如挖空了整個日記本印刻在上。
..
“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但我想..”
“他是對的!我真的看到了!”
“我很喜歡...小慧的眼!!!”
黑字下方,赫然是一團被劃爛的空洞,就好似被挖空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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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
看完最後一頁,饒是眾人已經預想到了某種可能,但看著被挖空的筆記,海妖還是忍不住暗罵一聲。
“這家夥把他女朋友的眼球挖下來了?”
“應該是,而且應該是殺了之後再取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裝進自己眼眶裏了。”
金牛下意識接過海妖的猜測,隻是不待他說完,便看見青鎧皺起眉頭,飛快的問向他們:
“有異常嗎?你們有接到什麼提示嗎?”
不同於海妖有些被刺激到了,青鎧更關心看完這些信息後,有沒有異常發生。
然而足足過了十幾秒之久,除了呼嘯的寒風和眾人緊張的呼吸聲,什麼事都沒發生。就好像,他們隻是看了一本普通的日記而已。
“青鎧大人,看樣子您的猜測是正確的。如果我們不去破解內容的話,就不會有後續?”
眼見確實沒異常,神射心中鬆了一口氣,小聲開口。
認知這種東西,需要理解,雖然他們腦子裏已經有想法了,但可能在沒相互討論之前,認知就沒辦法補全?
“青鎧,那我們現在怎麼說?是在這輪流說出自己的想法?還是帶出去?我看沒必要拖下去,遲早要麵對的。遲則生變。”
想象中的危險並沒有出現,但眼下的情況卻沒有讓眾人掉以輕心,反而糾結起來。
係統提示中明確說了要讓他們盡快趕到這裏,這就意味著他們的安全隻是假象,要麼等危險自己出現,要麼主動觸發。
麵對金牛的催促,猶豫中,青鎧深吸一口氣,幹脆合上筆記,回頭看向眾人,尤其是看向林安:
“那就現在開始討論吧,不過那個77號,這次討論不需要你參與。你的想法毫無意義。”
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威脅之意,眾人聽則青鎧如此赤裸的“瞧不起”林安,頓時麵色古怪起來。除了巨魔臉色一變,想要說些什麼,其他人隻是沉默不語,好似也默認了一般。
“小子,你聽聽就行了,有些話,可不要去亂說!”
麵對青鎧一夥人的排斥,林安麵無表情,也不打算爭執什麼。看著破掉的窗戶,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其他人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