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駐足“觀看”台上的苦修士表演。
根據軍官介紹,這些苦修士都是歪門邪道。
正確、古老的苦修手段應當就是林安所見到的朝聖者。
通過大量時間,苦行獲取力量。
而不是依靠自殘自虐,表達自己的決心。
就好比我不怕死,就意味著死也無法摧毀我的信念。
信念之力,似乎就是苦修者的實力來源。
...
一路上。
林安一邊分散出精神力觀察著要塞內部,一邊順帶著不斷詢問軍官信息。
得益於係統的掩蓋。
軍官就像是變成了憨憨一般。
林安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在一問一答中,林安腦海中也勾勒出整個秘境世界的大致畫像:
大夏王朝,建立於千年之前。
在此之前,整個***世界劃分為幾大帝國,互相爭戰。
然而。
具體時間未知。
在不可知的某一天,血屍突然出現,造成了一場浩劫。
如同現實世界的末日一般。
初始的王朝破滅,人類被血屍大肆屠殺,危在旦夕。
麵對個體實力強度達到了一階,並掌握著詭異科技武器的血屍,人類方毫無反抗之力。
帝國的鐵騎在火炮下顫抖,最驍勇善戰的將軍,慘死在屍口之下。
當曾經的帝王淪為喪屍中的一員後,初始的帝國崩塌了。
在人類即將滅亡之際,苦修者出現了。
在苦修者的帶領下,人類開始不斷反攻血屍。
這是一場慘烈的生存之戰。
所幸。
在上千年的對抗中,人類方終於把對血屍的戰爭限製在邊境之外。
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人類方的極限。
在麵對無窮無盡,仿佛怎麼也殺不完的血屍,人類方自然開始鼓勵人人都成為苦修者。
成為苦修者,不僅能對抗血屍。
在秘境人類觀念中,這也是無上的榮耀,以及“永生”的奧秘。
成為苦修者,不但受人尊敬,甚至可以做到見皇不拜,地位無比超然。
當然,這一點也是因為苦修者的特性決定的。
苦修者的力量來源於“堅定”、永恒不變的信念之力。
他們無法說謊,無法做出任何違背本心的事情。
不然就會失去力量,瞬間死亡。
所謂的世俗權利,享受。
對於他們來說,不亞於毒藥。
而整個大夏王朝在外敵的威脅下,便放開了對苦修者的管控。
甚至到了現如今,苦修者已經變成了王朝的半個掌權人。
在這種特殊限製的影響下,造成了林安所看到的局麵。
苦修者,不享樂、不借外物、不在乎任何事情。
他們的追求隻有一個,那便是堅定信念,將永恒的信念強化到極致。
他們隻會尋求初始苦修者口中,最高的解脫。
另外,苦修者也並非不會死。
他們的重生達到一定次數後,便會徹底死亡。
而以苦修者那“柔弱”的身體素質而言,死亡太簡單了。
以之前的遭遇戰為例,短短幾分鍾時間裏,那名苦修者已經死了不下四五十次。
如果他不能更進一步,下一次戰鬥中,恐怕便會徹底死亡。
但沒有辦法。
全副武裝的士兵,精銳打造的鐵騎隻能對抗喪屍,甚至對抗喪屍都吃力無比。
他們對抗血屍的唯一手段,就是用苦修者的血肉鑄成“城牆”。
在聽完軍官沉重的講述後,林安仿佛看見了一張曆史的畫卷,上麵用苦修者的鮮血塗滿了王朝的建立。
和現實世界何其相似。
前世,人類在對抗喪屍時,何嚐不是用覺醒者的命去填?
暗歎一口氣後,林安轉而問出自己最疑惑地問題:
“血屍裏,為什麼會是人類嬰兒?”
“你們不會覺得那是人類嗎?”
“對抗血屍,我們不應該研究它們嗎?”
林安記得很清楚,血屍被自己擊殺後,這些士兵連看都沒看一眼屍體,隻是拋在那裏。
雖然臨走前,他注意到了血屍的屍體結構正在溶解。
這點倒是有些類似阿米巴蟲世界的喪屍。
但很顯然,血屍沒有吸取靈能的能力。
領路的軍官腳步一滯,他轉過頭思索片刻後有些茫然:
“嬰兒?”
“和我們族人一樣的嬰兒?”
“您怎麼會這麼想?”
“那就是怪物呀!”
“每個血屍都是一模一樣的怪物,裏麵的血種也是一樣的!”
林安聽後神色一滯,轉而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唔,是自己先入為主,考慮欠缺了。
沒錯,血種是嬰兒操控血肉外骨骼裝甲這件事看起來極為荒謬,那也是對於他來說。
這裏的人,根本不知曉血肉外骨骼裝甲意味著什麼。
就像原始人見到火槍,隻會覺得是魔法。
至於嬰兒...
那就是怪物。
就像他見到喪屍一樣。
哪怕一秒前這個喪屍還是嬌滴滴的校花,但變成喪屍後,那就是怪物。
絲毫不妨礙他砍下對方腦袋。
在這個秘境世界的人類眼中,血種就是血種,不是什麼人類嬰兒。
啞然失笑。
隻見騎兵統領說完後便轉回身子,指了指前麵的一座寺廟般的建築。
“大人,苦修者駐地到了。”
“您可以領取編號,然後選擇一座要塞駐守。”
說話間,他眼中滿是期待。
“您能選擇第7號要塞嗎?”
“那是我們所在的要塞,您可以加入我們的...啊不,您願意帶領我們的隊伍嗎?”
“很抱歉,之前我好像腦子犯渾了。”
“居然懷疑起您...”
見識過林安不同於其他苦修者的戰鬥能力,騎兵統領顯然很是期盼林安能加入他們。
一路殷勤恭敬,求的就是這個。
話音剛落,原本引路的士兵們齊刷刷的轉過頭來,不少人麵帶哀求。
他們不想死。
雖然對抗血屍,死亡是在所難免的。
但是林安願意加入的話,他們的死亡率必然會大幅度降低。
看著幾張年輕,不過十七八歲的麵孔,張鐵目光有些複雜。
拋開這群人是秘境人類的身份,其實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
在一路的講述中,不少年輕的小夥子忍不住和熊憨子講了許多家鄉的故事。
比起林安苦修者的身份,他們不敢交談。
而熊憨子看起來就像軍中猛士,膽子稍微大的就湊過來聊上幾句。
言語中。
不少人渴望著在退伍後,拿著攢下的錢財回到家鄉,娶妻生子。
如果死了,那就把撫恤金寄回去給年邁的雙親。
在他們想來。
像其他苦修者,大多承擔肉盾,拖延血屍的工作。
麵對血屍的“火焰”產生的戰鬥餘波,苦修者根本抵擋不了。
少部分實力強大的,又不會加入他們這種步騎混合的二流軍團中。
林安那一劍雖然看起來奇怪,但不得不說,著實驚豔到了他們。
尤其是林安隨後透露出,他其實也擁有預知戰鬥結果的能力(機械羅盤)。
一個“野生”的強大苦修者,他們自然渴望追隨。
看著一眾期盼的目光,林安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他的心思,更多的放在眼前的寺廟中:
“我會考慮的...”
眾人聞聲狂喜,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
“大人,那我們就在外麵等您出來!”
看著一眾期待的目光。
無人察覺下,林安微微歎息一聲。
加入我,或者說讓我“帶領”你們嗎...
抱歉。
我的任務...
注定了你們...
都會死在我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