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聲響起的時候,張語琴並不在門內,而是出外收集藥材了,當她回到淮陽門,聽到門內弟子說大殿內敲響了鍾聲,便急色匆匆的趕來了。進入大殿,看到大殿內沒有預料中那樣,發生鬥法的一幕,而是異常的安靜,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邁入淮陽殿的一瞬間,張語琴已經暗暗提升了真力,隻要殿內的人不隻門內的弟子,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祭出法寶。
可是,當張語琴進去大殿,看到大殿內站著兩名男子,微微一愣。
張赫她自然認識,可是張赫對麵的那個男人,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竟然是那個曾經不止一次救過她,並且讓她魂牽夢縈,終身無法忘記的男子。
淩天齊,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來到這裏?
難道門內說的一切都是假的,淩天齊根本沒有死?
張語琴想到這裏,已經不想去問過去的往事了,剛想向淩天齊跑去,就聽到淩天齊的聲音傳來。
“你也是來殺我的嗎?”淩天齊凝視著張語琴,一字一頓地問道。
聽到淩天齊幾乎沒有半點感情色彩的話,張語琴隻覺得心裏一陣委屈,眼淚險些滑落下來。
“不,不是的。”張語琴連忙搖搖頭,辯解道。
淩天齊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張語琴會對她出手,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對於眼前算的上朋友的女子,他該怎麼辦?對張語琴下手,他淩天齊是絕對做不出來的,而困住對方的行動,他又覺得有些不忍,眼前這個結果,無非是最好的。
“他們都被我殺了。”淩天齊不想隱瞞張語琴,如實的說了出來。
張語琴雖然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但經淩天齊這麼一說,還是覺得有些無法接受,身體下意識的後退了三步,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死他們?”她隱隱覺得,淩天齊殺死眾人同那次執行任務有莫大的關係。
這些往事,對於張語琴來說,同樣是一個謎。
六年前,當她得知淩天齊死後時,一個人躲在洞府內哭了很久。
最後,張語琴化悲慟為力量,努力的修煉法術,就是為了要把淩天齊的死因弄清楚。
她始終不相信周逍遙公布出來的情況,隱隱覺得那次任務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有段時間,張語琴甚至在想,難道當年刺殺李洋的事情敗露,使得淩天齊被暗自殺死。
至於雨蝶,張雨綺便認為趙天的死和她脫不了關係。
這麼一想,似乎也合情合理。
張語琴甚至想過,如果淩天齊真的被門內的人暗殺至死,她會為淩天齊報仇,不為別的,就因為淩天齊曾經救過她的性命。
淩天齊已經同張赫說了一遍,也不在意多說一次,把剛才對張赫的話,又緩緩地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淩天齊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涼氣,道:“事情就是這樣。”
往事如煙,一幕幕在張語琴的腦海中閃過,聽到淩天齊訴說的往事,她緊緊得握著拳頭,好像親自經曆的時候一樣,驚心動魄。聽著聽著,她的眼睛濕潤了,眼淚像忘了關合的水龍頭一樣,簌簌的落了下來,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濺起一朵朵斑駁的淚花。
終於,她聽完之後輕輕地張開嘴巴,吐氣如蘭,哽咽地說出了心裏的話,“天齊,我……我好想你。”
“呃……”看到張語琴流下眼淚,淩天齊本想上前安慰兩句,但聽到這句話後,他剛想上前的腳步,生生地停了下來,臉上滿是尷尬之色,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最終,淩天齊轉移話題,低聲道:“都過去了,過去了。”
張語琴輕輕的點點頭,擦去眼角的淚水,下意識地接道:“是啊!過去了,都過去了。”
場麵又變得尷尬起來,三人都沒有說話。
忽地,大殿門外,寒光一閃,冰璿憑空出現在淩天齊的身前。
看到突然出現一名女子,並且相貌不亞於自己之下的女子,張語琴頓時提高了警惕,道:“天齊,她是?”做為女人的直覺,她第一感覺便是這女子是淩天齊的女人,甚至是仙侶。一男多女的情況,張語琴無法接受,如果眼前的女子真的是淩天齊的女人,她隻好退出。
淩天齊看到張雨綺緊張的樣子,怎麼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忙說道:“我來介紹一下,她是我的朋友,冰璿。”而後,又看向張語琴和張赫,介紹道,“這兩位是張語琴和張赫。”
兩人的名字都姓張,如果不是相貌差距太大,冰璿險些認為他們是兄妹。
聽到淩天齊的介紹後,冰璿點了下頭,算是應答。
介紹之後,淩天齊問道:“你們兩個有什麼打算。”他還有事要做,當年如果不是嘯天宗追殺他,也不會和楚瑤走散,這個仇他說什麼也要報。
張赫苦苦一笑,道:“我這點修為,還能去哪裏,現在門內金丹期以上的修道者全部都死了,如果不出意外,將在幾名金丹期修道者中產生新的掌門,我是沒有份了。”他現在還是築基期的修為,想要有新的突破,再他看來這輩子都不在可能了。
淩天齊沒有接話,看向張語琴,低聲問道:“你呢?”
張語琴凝視著淩天齊,眼中閃爍著異常的神色,癡癡地問道:“天齊,你有什麼打算。”
聽到張語琴的問話,淩天齊微微一愣,旋即明白對方話後的意思,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能跟在我身邊。”
張語琴忙說道:“我不怕,我已經不想再過枯燥無味的修煉生活了。”
淩天齊歎息一聲,道:“我組建了一個門派,在龍元國境內,你去嗎?”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一愣,大為差異的看向淩天齊。
張語琴猶豫了一下,道:“好,隻要你收留我,到哪都一樣。”
淩天齊手腕一動,一塊金色的玉牌出現在他的手中,而後遞給張語琴,“你拿著這裏,到天絕門內找我就行了。”說完,怕張語琴找不到,又詳細的說了一遍,“天絕門就是以前的天涯宗,你到龍元國內問一下就知道了。”
張語琴心裏一緊,接過玉牌後,下意識的問道:“那天涯宗……”如果淩天齊在別的門派所在的山脈上建議門派,以前的門派很可能被滅了。天涯宗她身為龍元國第一大門派,她自然聽說過,這麼大的一個門派,想要悄無聲息的滅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而天涯宗滅亡的事,張語琴卻不知道,顯然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裏,張語琴不禁一顫,難道天涯宗被淩天齊給滅了。
如果真的這樣,那淩天齊的修為達到了怎樣的一個境界,他的手下恐怕有很多強者。
而自己,雖然修為不錯,但和強者根本聯係不到一起。
握緊了一下手中玉牌,張語琴低聲道:“天齊,我這點修為,會不會連累你。”
淩天齊微微一笑,說出一句讓張語琴做夢都沒有想到的話,“你想成為強者嗎?”
聽到淩天齊的話,別說張語琴一陣激動,就連張赫全身的血液也沸騰了。
強者,隻要是修道者,誰不想成為強者?誰不想羽化登仙,飛升到咯靈界?
但他們知道,這個夢想有多難,自古今來,多少修道者,還不是隨波逐流,老死在山林。
張語琴苦笑一聲,自嘲似的說道:“天齊,我的資質並不好,這一生恐怕同強者都無緣了。”
淩天齊沒有回答,身前白光一閃,一個藥瓶浮現在他的手中,而後遞給張語琴,“隻要你加入天絕門,我能讓你在三年之內達到元嬰期。”他遞給張語琴的藥瓶內裝的便是修道者夢寐以求的東西——金元丹。
張語琴將信將疑的打開丹藥,當她聞到藥瓶內散發的藥香後,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凝固了。
這個藥瓶內,竟然全部都是提高修為的金元丹。
如此價值連城的東西,他竟然願意送給自己。
握著藥瓶的手顫抖著,張語琴此刻眼睛濕潤了,她癡癡的看著淩天齊,眼中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此時此刻,張語琴的心裏掀起一絲絲異樣的情愫,即使淩天齊對她提出無禮的要求,哪怕成為他的瓶頸,她也會義無反顧的答應。
淩天齊又拿出兩瓶丹藥,對張赫道:“這兩瓶丹藥給你,隻要你肯努力,一個月之內,我能讓你達到金丹期。”修道者前期修煉並不難,所領悟的天地命格也不錯,隻要丹藥夠用,想要突破原本的境界,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張赫握著藥瓶的手,同樣顫抖,即使不打開藥瓶,他也知道裏麵放的是什麼東西。
淩天齊見兩人接下了丹藥,道:“我們也算有緣分,這些東西就拿著吧!”
張語琴接下了丹藥,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看到淩天齊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少女的情愫。
張赫剛要收下丹藥,突然想起什麼,道:“天齊,你不是想收並淮陽門吧?”
淩天齊搖搖頭,道:“不會,我不會過問淮陽門內事。”既然答應王鶴,為淮陽門留下一脈,他一定會做到。
張赫鬆了一口氣,這才收下丹藥,凝聲道:“天齊,以後我若當上了掌門,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全力助你。”他以前並沒有野心,因為他的資質不行。但現在有機會擺在麵前,即使沒有野心的人也會多少有點想法。
淩天齊微微一笑,擺手道:“你好好修煉就行了,以後若是有什麼麻煩,可以到天絕門內找我。”說著,他又取出一個銀色的玉牌,玉牌張散發著冰冷的寒氣。這塊玉牌的造型,同天絕牌有些相似,隻是材料用深海寒鐵製造而成。
這種天絕牌,同樣代表著淩天齊的身份,持有此玉牌者,本人或者後代可以找淩天齊,淩天齊會幫他一次幫。這樣的玉牌,淩天齊也煉製了許多,進入門派的時候,張赫和雨蝶曾經幫了同樣不少忙,雨蝶已經死了,他還是很想感謝一下張赫。
“這個玉牌給你,以後你若有什麼忙,或者你的後代有什麼麻煩,可以拿著這個去找我。”淩天齊手腕一動,那銀色天絕牌飛到了張赫的身前,見張赫收下以後淩天齊又拿出幾件威力不弱的法寶送給了對方。
張赫激動異常,這些他做夢都想擁有的動地,淩天齊竟然如此豁達的送了了他。他何德何能,即使八年前幫助淩天齊一次,但對方也救過他的命,這個恩情也算還了,根本沒必要再給他東西。而他又有什麼可以回報給對方的呢?
想到這裏,張赫還真想到了一件事,忙說道:“天齊,淮陽祠堂內有不少秘籍,其中有幾種你可能用得上,我帶你去。”
“什麼秘籍?”淩天齊聽到之後,神色微微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