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鳳九心淡淡應了聲。
“那你也不必蒙著眼了，我怕你死的太慘。”說完這話，他雙眼已經徹底衝紅了，理智似乎在被什麼慢慢的吞噬著。
“大可不必！”
哼！他通紅的雙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抬步縱身，一道迅猛的風便從鳳九心的身邊掠過。
好快，她心內感歎了一聲，這家夥的速度與之前相比完全不是快了一點那麼簡單，而且身上似乎多了什麼……
“錚！”利劍直逼麵門，就在青年以為自己要得手的時候，麵前的鳳九心突然憑空消失。
他的速度固然快，但在鳳九心風靈影之下，還是不足為提！
而且速度快是一回事嗎，反應夠不夠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噗。”鳳九心毫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利劍毫不猶豫的從後頸處刺了過來。
但這一劍，她卻刻意落空，冰冷的劍刃貼著他的肩頭而過，隻是將肩膀上的衣服劃破。
他迅速轉身相對，身後卻什麼也沒有。
冷汗在身上慢慢流淌而下，這少女的身速……難道她也吃了丹藥不成？
頭好痛！
剛想完這些，腦內一陣劇痛，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般。
下一瞬，他雙眼瞳孔擴散，眼眶內充斥著，令人恐懼的血腥之色，仰頭怒吼了一聲，似乎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抓著手中的劍，一路瘋狂揮舞，見了人就殺，一眨眼的功夫就殺了十幾個千劍宗內門的弟子。
“這……這是怎麼回事？”千劍宗的長老驚呆了，自家宗門的弟子，怎麼殺起自己人來了。
“不好，他肯定是吃了禁藥，失去理智了！”
禁藥，便是青年之前服用的狂暴丹。
這種丹藥，進入宗門的弟子每人都會發放一顆，目的是當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可以服用，提升自身實力保命，可不是用到這種時候了。
因為在吃了丹藥後，很有可能會敵我不分。
“可惜了。”鳳九心歎息著摘下遮擋著眼簾的黑布，眸光一凝，數十片精神力凝結而成的透明羽毛直衝青年而去。
瞬時之間穿破他的頭顱。
隻聽“咚”一聲悶響。
青年手中的劍飛了出去，他身子也垂直的趴在了地麵上，七竅流血。
在他的不遠處，躺著那名名為可欣的少女屍體，他眼睛漸漸恢複正常的顏色，伸了伸手，想要觸及，卻隻有力氣抬手，沒力氣動一步。
……
整整一日的時間，千劍宗被血腥浸染。
血流遍地。
付白被宿恒抹殺，其餘長老也死的不剩幾個了，選擇降服，還有一小部分存活的千劍宗弟子，最終也選擇了降服保命。
而鳳九心這一邊，有幾十個人重傷，還有百餘人受了輕傷，根據不同情況分發了丹藥後，他們的傷勢很快就痊愈了。
剩餘的長老還有五六個，實力也都不算低，八階封號玄尊者。
“早點降服，倒也不至於死這麼多人，你們內門的人，還真是羈傲不遜的緊，沒有外門的人看的透徹，白白死了這麼多人。”
宗門大殿內，鳳九心坐在主座上，托腮看著麵前跪著的幾個長老，挑唇冷笑了聲。
“姑娘說的是，但我等受宗門恩惠太多，哪能行退縮之事？外門弟子天賦偏差，臨陣逃脫倒也情有可原。”
“好一個恩惠。”鳳九心抬步起身。
“姑娘！姑娘！是我多言了，是我說錯話了，您大人有大量，別殺我。”這會兒，他是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怎麼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張嘴還不爭氣，說些要他命的話。
“想活著，也不是不可以，我問你們問題，誰能答得上來，誰便活著。”
“好好好！”幾個長老連忙點頭，這個時候無疑就是到了搶答的地步了。
“第一問,你們之間誰活得久？有千歲餘的？”
都不想死，所以其中幾個長老幾乎是同時回答：“我。”
然後又有長老補充道：“我們是當今洲主繼位後，跟隨在太宗主左右的，但我們天賦不行，修煉到了八階封號玄尊者後，實力就一直止步不前了。”
“那你們幾個，誰與太宗主最親近，是心腹?”
“我們……都算是吧……”這姑娘的問題，怎麼怪怪的？
鳳九心又問：“那你們，當年跟隨他之後，可有過一段時間的殺戮？”
“有……吧，宗主抓了一些人，秘密關在宗門地下牢房內，命令我等每日折磨他們，折磨致死。”
這問題越來越奇怪了。
弄得他們心裏有些不安。
“宿恒。”這次鳳九心沒發問，背過身去，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宿恒沒說話，隻是上前兩步，伸手一揮，那幾名回答過問題的長老便屍首分離，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至此，殿內隻剩下三名長老了。
身側屍體的血濺了他們一身，還是熱的。
三人不由得渾身一抖，怕極了，這些長老回答了問題反而是死了，所以這少女根本就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吧?
“你們三個，跟隨付白多久了？”
“不不不，姑娘，我們沒跟隨太宗主，我們是跟隨的老宗主，入宗門也就三百多年，老宗主實力也是到了八階封號玄尊者後停滯不前，幾十年前便開始閉關到現在都沒出關過，然後我們就一直聽從當今宗主的調遣了。”
“那你們殺過人嗎?”
“這這這……”
回答了殺過是不是就得死了？
“說實話，不然，我就讓你們死得刻骨銘心，可沒有剛剛那麼舒坦。”鳳九心幽幽轉過身來，警告道。
剛剛那幾個長老直接屍首分離，死得叫做舒坦嗎？明明已經很痛苦了啊！
三人不約而同的搖頭：“我們真沒做過這種事情啊！”
“看著我！”鳳九心冷聲道。
三個長老聽話的看著鳳九心。
一瞬間隻感覺有什麼東西侵略入腦海中，趕也趕不出去。
但這種感覺也就維持了一瞬的功夫，便散去。
是鳳九心分散出了三股精神力強行探測了他們的記憶，結果是他們並沒有撒謊，這些年在千劍宗內，這三個長老隻負責教導弟子，曆練任務的監督，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若是以前，麵對這樣的人，她可能就直接放過了，但現在,想從她手下活著沒那麼簡單！
輕笑了聲，她問：“你們想活著麼？如果想，是需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