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隻是小子心裏有一個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盯著眼前四人，楚墨白臉色陰鬱。
窮奇眉頭大皺，正要開口，一旁的混沌卻突然接過了話頭。
“不是我們幹的。”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四周虎視眈眈的眾人，它的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另一側，饕餮兩人眼神暗閃，若有所悟。
而窮奇也在這句話後反應了過來，睜著氳藍眼珠，打量著四周人群，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詭笑。
“看來你們已經感覺到了。小子，你是在懷疑我們背後搞手腳嗎？”
“不是嗎？”
“當然不是。”
楚墨白看著眼前人，眉頭暗蹙。
如果是它們做的，那麼眼下幾人不該是這種反應才對，畢竟眾人實力大損是不爭的事實，對於它們而言，應該已經達成了目的，該是坦誠布公的時候了，又何必這麼拐彎抹角？
而如果不是，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暗中另有其人？
兀的，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記得天乩臨終前說過，能如此輕易的破那所謂的‘法陣’，是因為有人暗中幫了他。
據說，那是一個外界的神秘人。
一念即此，他的心頭就不由的沉甸甸的。
“那你們來幹什麼？”
打量了四人一眼，他斂去了眼底的敵意，但警惕卻不減反增，即便眾人的詭異跟它們沒有關係，可難保它們四個不會臨時起意，跟自己手中的骨劍扯上點兒什麼關係。
隻是，對方接下來的回應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放心吧，我們對你身上這把破劍沒興趣，沒了那絕天陣，這骨劍也就是一個孕道而生的道器而已，還是個沒了道靈的半成品。你就是白給我們，我們還嫌它長的膈應呢。行啦行啦，我們這次來是向你辭行的。”
擺了擺手，窮奇一臉譏誚加鄙夷的向他走了過來，那看向他背後骨劍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道器？”
“道靈？”
“那是什麼？”
對此，眾人一愣，楚墨白更是一呆，瞅了瞅身後骨劍，滿心疑竇。
窮奇則揶揄的站在楚墨白麵前，看著一臉懵逼的楚墨白，嘿嘿直樂。
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土包子一樣，一臉想知道，你就求我啊的戲謔，讓他有些惱羞成怒，不由的冷哼一聲，挑眉岔開了話題。
“辭行？你們要去哪兒？”
“回家啊，還能去哪兒。”
“啊？”
“啊什麼啊，少見多怪的土包子。”
窮奇見他避而不談，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頭，暗自撇嘴，而楚墨白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拉著對方走到了一旁。
他身後，眾女一臉狐疑，卻也不好多問，此間便漸漸安靜了下來。
…
“我說，外麵真的另有一翻天地？”
連推帶攘的將四人拉出院落，他悄聲對這眼前四人低語。
這天外有天的言論是他從天乩嘴裏得到的，本來，他心底是對此有疑慮的，畢竟他也算是成名許久的人了，經曆也非常人可比，可從未見過什麼外界人，隻是，天乩那肯定的話語，以及那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莫須有的外界神秘人，讓他心下隱隱躁動。
眼下，這四人又在此時提出了這套言論，不由得，他心底湧起了濃濃疑惑。
對此，混沌沉默，饕餮檮杌臉色各異，欲言又止，隻有窮奇一臉不以為然的蔑視。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們怎麼來的，憑空變出來的不成？”
“這……”
看著眼前人不似作偽的樣子，他想起了天乩的囑托，也想起了身後眾人現下的困境。
不由得，心裏對外麵的世界有了一抹隱憂。
“那個……她們現在的困境，難道跟外麵的人……”
“別問我，你要想知道，自己去外麵看。”
“嘿，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當初我……”
“停停停，少跟我在這兒扯淡，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想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自己去看。”
“你！”
“行，不說拉倒，我還不稀罕聽，慢滾不送！”
窮奇毫不留情的抵觸，讓他不由氣急，不由的一擺手，轉身欲走，可就在這時，窮奇又神神秘秘的靠了過來，一把將他拉住。
“小子別急嘛，你看你，說著說著怎麼還蹬鼻子上臉了呢。小肚雞腸的土包子……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行吧？切……”
“我跟你說哈，真不是我故意不告訴你，隻是這個問題實在沒法回答，真要說起來，一年半載都說不完，等以後有機會了咱再說也不遲嘛。而且，我說什麼你現在心裏也不信不是？別反駁，因為本大神不接受反駁。”
“嘿……”
楚墨白被氣笑了，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無賴的家夥，吹胡子瞪眼，一臉蛋疼。
“你也別這麼看我，這是事實好不。呐，雖然你的問題解釋起來麻煩，但本大神卻有一個事關你的秘密，其重要程度不亞於你現在心底的疑問，甚至更重，你想不想聽吖……嘿嘿。”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沒工夫跟你在這扯淡，小爺身後還一攤子麻煩事呢。”
楚墨白聞言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反問，隻是對方的反應，卻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嘿，你個臭小子。行了，本大神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計較。過來，此事事關重大，不能為外人得知，我得……唉呀你他娘到是過來啊，怕我吃了你啊，真是！”
“……”
我他娘還真怕你一口吃了我。
半推半就的臨近，看著眼前神神秘秘靠過來的臉孔，楚墨白嘴角直抽抽。
隻是片刻後，對方嘴裏的話，讓他臉上的無奈瞬間凝固，並且轉瞬被一抹驚滯取締。
“小子，你想不想再見楚逍河，天乩，以及你昔年那些……嗯嗯？”
“！”
看著眼前擠眉弄眼的家夥，他的心底突然湧現出了一種不真實的幻想。
這時，一旁的混沌開口了，語氣沉冷，神情嚴肅。
“如果你想的話，不妨跟我們走一趟，也許，你會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
楚墨白心頭驟緊，呼吸急促。
天乩他不在意，隻是對他的下場，以及最後一幕有所感念而已。
可楚逍河，以及自己當年的那些舊人，就有些……
“你們是認真的！？”
悸動下，他忍不住高聲驚嗬，他麵前，窮奇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一臉鄉下土包子，懶得跟你掰扯的無語。
而院內一直凝神靜聽，卻聽個半拉不全的眾人心頭一驚，猛地衝了出來。
“怎麼了？”
“沒，沒什麼……”
對此，楚墨白僵滯在院門外，背對眾人的失聲回應，那泛紅眼眸死死盯著前方，微微顫抖。
他麵前，窮奇垂頭側眸的不住撇嘴，其身後，混沌三人目光複雜的沉默。
此間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