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古有言,在上古年間,世間共分天地二界,天界有天帝,天庭,仙兵,仙人等,他們從一出生,就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並且長生不死,與日月同傳。
是地界俗靈無法比擬的存在。
隻是,據史料,以及流傳於世的辛秘記載,在萬年前,天界曾有過一場聲勢浩大的動亂,根源,據說是域外邪物入侵。
而那一戰的結果,也極為慘烈,天界崩塌,仙庭覆滅,仙人絕跡,天帝為了封印這些域外邪物,不惜以自解分靈,用自己的肉身仙魂鑄造絕世大陣,才堪堪將這些域外邪物鎮壓。
而那引起天界動亂的邪物,相傳一共有四個,各個畸形怪狀,各有異力,被人並稱為四大凶獸。
為首者,乃是一隻無皮無爪,全身布滿眼珠的怪物,此物有眼無珠,五官閉塞,不分善惡,無形無體,常人肉眼難見,肉耳難辨,擁有虛無之力,能虛化一切。
其身上萬千詭目所視之處,虛空塌陷,萬物退化,歸為最原始的混沌,虛緲於世,就連最強大的仙人,都難逃虛化的結果。
故而,口足相傳下,世人將其名為混沌,以彰顯其凶悍詭異。
而在楚墨白心裏,一直以為這些都是謠傳,畢竟他當年也算登峰造極過,並沒有搜尋到有關天界仙庭,以及四大凶獸的蛛絲馬跡。
可如今土雞卻說這是真的,帶給他的震動可想而知。
“現在,你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如果你想多了解一下你體內的這顆……呃,黑球,我可以給你說說。”
失神中的楚墨白一個激靈,看了看土雞,將目光落在了自己心口。
在他心裏,其實早就對這顆黑不溜秋的珠子有過猜想,隻是,他卻從未想過會跟傳說中的仙人扯上關係,在他看來,這東西頂天也不過是一個天地孕育的詭物罷了。
直到現在,他才覺得,當初土雞說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這個黑球,背後牽連的事恐怕真的非同小可。
而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能應付得了這黑球背後秘密帶來的後果嗎?
暗中對比了一番,他覺得,自己跟那傳說中的仙人,以及天帝差的太遠。
所以,他決定先暫時揭過這些有的沒的,注重當下為實。
“不,不用了。相比它,眼下我更關心的是他們……不好!”
搖了搖頭,雖然他很想聽故事,但他也不想自找煩惱,沒有那個實力,就不要操那個閑心,隻是,當他轉念想到柳魅兒等人後,他心頭不禁一跳。
“壞了!”
如果土雞說的是真的,被敕天院奉為祖傳至寶的赤目天瞳是混沌的眼珠子,那麼現在掌控她們的,豈不是混沌?
想到之前柳魅兒的話與舉動,他心頭一個激靈,拔腿就往外走。
他腳邊,眼神戲謔的土雞一愣,隨即臉色一變,雞尾一卷,拉住了他的身形。
“你幹什麼去!”
“救人啊!”
“已經遲了!不差這一點兒時間,休息一晚,明兒去。”
“你知道?!”
楚墨白回眸怒目,眼泛絲絲火光,土雞毫不示弱的與之對視,一臉冷笑。
“否則,無爭……不,它剛剛敢來?”
楚墨白一滯,突即冷然低語。
“一個眼珠子罷了,我還不放在眼裏,就算它自己爬出來站在老子麵前,老子也不怕它,當年能壓他一回,現在照樣能!”
看著眼前一臉不屑的土雞,楚墨白眼皮微微抽搐,喉頭也不自覺的上下滾動著,實在是它這幾句話的意味過於深沉了,讓他心頭忍不住心悸。
當年……壓它?
還……它自己爬出來?
聽這意思,那玩意兒沒死,還活著?
而且,這扁毛雞活了萬年?
這貨該不會是當年的天帝化身吧?
眨巴眨眼,瞅瞅眼前這個還沒自己小腿高的禿毛雞,楚墨白心底一直以來對它的輕視與不屑慢慢消散,轉而化為一抹忌憚的尊敬。
這萬年老怪物,可比自己牛多了……
得小心點兒,別一不小心就著了它的道。
“怎麼,怕了?”
土雞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笑非笑的挑了他一眼,將他挑的一個激靈。
“瞎,瞎說,老……額我怎麼會怕,呃……嗨……那你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有些無措的擺了擺手,將心底湧起的忌憚勉強掩飾過去後,他故作無畏的對土雞開口詢問。
對此,土雞咧嘴一笑。
“涼拌。”
“什,什麼意思?”
“簡單,它不是想要你體內的幽煞珠嗎,給它。”
“額……”
土雞一臉冷笑,楚墨白卻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能行嗎?你不是說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東西交給他人麼?”
“放心,老子不樂意,這東西就誰也拿不走。”
“真的?”
看著一臉傲然的土雞,楚墨白心中不由暗自誹腹,還你不樂意,那這玩意兒怎麼到了我手裏?
真是全身沒毛,辦事不牢。
“我怎麼覺得這麼不靠譜呢……”
“……!”
土雞的臉瞬間拉了下來,看著眼前嘀嘀咕咕的家夥,滿眼不懷好意。
“額……嗬嗬,那……明天咱們就去找它攤牌?”
楚墨白被它看的骨寒毛豎,忍不住曬笑服軟,對此,土雞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嗬嗬冷笑,沒有言語。
“那……咱們就這麼說好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搞砸了,你可不能怪我。”
“嗬……”
…
事實上,土雞說的沒錯,因為在第二天,他帶著土雞找到無爭後,就發現柳魅兒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站在了無爭身後,看他的眼神淡漠而冰冷,全無之前的那種親昵與凝視。
就連那被土雞帶回來的白嫿與沐玲瓏也是如此,而且,相比與四周一臉假笑的眾人,她們更直接,連假笑都懶得表示,隻是跟一根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兒,一動不動。
見到這一幕,楚墨白心頭一沉,看了一眼麵前挽著自己胳膊,一臉‘笑意’的柳魅兒,站在了無爭麵前。
“我現在,是該叫你師尊呢?還是該叫你混沌呢?”
此話一落,此間一靜,他身側,柳魅兒臉上的笑意凝固,漸漸平靜。
而他麵前,負手而立的無爭則笑而不語,看了他一眼,將目光看向了他腳下的土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些事情,似乎是不能跟外人說的吧。”
“事到如今,你覺得他是外人嗎?”
土雞回以冷笑,無爭一滯,隨即啞然。
“倒也是……那麼,拿來吧。”
笑著搖了搖頭,前兩個字,還是從無爭嘴中吐出,而後四個字,卻成了柳魅兒嘴中的話,看著眼前巧笑連吟,卻口吐男音的小丫頭,楚墨白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這口不對身的感覺,太操蛋了。
“你先放人。”
看了看眼前攤手而起的玉手,楚墨白強忍著心底的惡寒,搖了搖頭。
對此,‘柳魅兒’一愣,有些不滿的看向了土雞,而隨著她目光的轉動,此間靜立的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土雞,目光一致,表情一樣,除了身形,麵貌,性別不同外,幾乎就是一個人刻出來的。
隨後,他們齊聲開口了。
“怎麼,你沒跟他說明白?”
“我去,你丫離我遠點兒!”
這一次,沒等土雞開口,楚墨白忍不住了,一個激靈,推開了身邊的柳魅兒,看著四周臉色陰沉,‘一模一樣’的眾人,一股寒意直衝腦皮。
唯有土雞目無表情的站在他身邊,看著無爭,冷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