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間除了沐玲瓏及其身後的黑袍人,以及柳魅兒,月無蕸外,就屬無憂穀白嫿的資曆小,心性、修為、眼界也不夠,說實話,土雞的話也不盡全是譏諷。
隻不過她沒有眾人那悠久的經曆,也不清楚他們彼此的恩怨,一心報仇,所以有些時候顯得可笑與稚嫩。
不過這種情況隻存在於此地,在外麵的世界中,她可是真正的一方大佬。
隻是名聲不太好聽罷了。
“哼,不知所謂。”
對於白嫿的眼神變化,土雞看在眼裏,明在心裏,白嫿則銀牙咬的緊緊的,死死盯著土雞,咬牙切齒。
跟楚逍河,墨婷這兩個千年老不死的相比,簡直就像一個沒有城府的小娃娃。
而土雞的目光,則在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後,看向了笑吟吟的墨婷。
“老娘們,我們來也來了,還不開始?等著看你搔首弄姿嗎?你惡不惡心,真要本大神把你的那些破事兒都抖落出來嗎?”
“死性不改的棒槌,比那個蠢蛋還蠢,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老子倒要看看,你最後能得到什麼下場……”
“!”
抱肩看戲的墨婷瞬間不淡定了,臉上的淺笑僵硬,看著土雞那上下掃視,卻布滿嫌惡的目光,一股被羞辱的憤怒從她心底浮現在了臉上。
隻不過,看著一旁好整以暇的楚逍河,以及鐵青著臉看笑話的白嫿,她終究忍耐住了心底的怒意,冷冷一哼,將目光落在了土雞身側的沐玲瓏。
“去,帶著她,找到他!”
“是!”
沐玲瓏躬身一禮,便扛著肩膀上的月無蕸轉身離開。
說來也怪,此地血霧繚繞,煞氣密布,卻對她們沒有什麼影響,也不知是她們有了什麼手段,還是有其它原因。
總之並沒有出現第一次入穀時的失控。
反倒是那些妖獸什麼的全被控製了。
而土雞因為眼下形勢所迫,也沒注意到這一個細節,隻是挑著眉看著墨婷,嘿嘿怪笑。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你就這麼讓她走了?你就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家夥要是聽到這些消息不炸毛才怪,而以那個小丫頭的實力,很難全身而退。”
“咯咯,不是還有前輩您在這裏嗎?”
“唷,你就這麼自信能攔得住我?”
土雞的雙眼眯起,眼瞳裏的金色光屑開始溢散,若有若無的威壓從它眼瞳中散出,讓心存狐疑的白嫿心頭一驚,看向土雞的目光,忌憚多於審視。
對此,墨婷卻咯咯巧笑,滿臉的意味深長。
“前輩,我承認不是您的對手,可惜,您已經今非昔比了,不是嘛……”
此話一落,土雞臉色一變。
看著那閃爍著淡淡藍芒的妖異媚瞳,良久,才幽幽道:“原來,是它在給你撐腰啊……”
“咯咯!”
…
血穀內的巧言令色,此時的楚墨白並不清楚,此時的他,正眉頭緊蹙的看著眼前困境,神情凝重。
這些妖獸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最起碼,此時的他是這麼認為的。
看著眼前這鼻息粗重,五花八門的萬妖大海,他的腦殼隱隱作痛。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些妖獸似乎比以前更加強大了,有好幾次,他都被對方或吞或擒的拿在了手中,若非他的悍不畏死與詭異,他恐怕早就淪為了別人的口中之物。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傷它們的性命,因為這些家夥他大多都認識,而且很熟悉,雖然不是那種友好和睦的關係,但也不是那種生死之仇。
沒必要去仗勢欺妖。
要是人的話他還有些興趣。
一群光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妖獸,他實在沒那個心思。
他現在想的,是怎麼脫離這群家夥,緊追不放的,太煩人了。
而就在他苦思脫身之計時,他的臉色突然一變。
因為,他麵前的妖群中走出了一個人。
而在那人的肩膀上,還躺著一個人。
瞅了瞅,他瞳孔一縮。
“沐玲瓏?你把她怎麼了!”
“楚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看著對方肩膀上生死不知的月無蕸,再看四周對這人俯首帖耳,做唯命是從狀的紅眼妖怪,楚墨白心頭一沉。
“你想怎樣?”
“我家大人想請你一敘。”
沐玲瓏的聲音很好聽,但很冷,即便帶著濃濃的娃娃音,也掩蓋不了她話裏話外透出的冷意,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寒意,而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語調與語氣很矛盾,聽得楚墨白直皺眉頭。
“不是說了嗎,等我把它弄出來就給你們,著什麼急!”
“抱歉,這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公子,請!”
沐玲瓏顯然沒有跟他廢話的心思,話音未落,便側身一禮,而圍聚在她麵前的諸多妖族則好似被一股無形之力推開一樣,乖乖的站在了兩旁,讓出了一條路。
楚墨白見狀,目光一閃,陰沉著臉沒有言語。
沐玲瓏也不急,四周血獸也不急,靜靜的看著他,目光暴戾而凶戾。
良久,他似是認命般的閉上雙眸,微微一歎,走到了沐玲瓏麵前,隻是,在與對方錯身而過的刹那,突然探手切向了對方的脖頸。
“讓我走可以,把她留下!”
“公子,把她留下你也於事無補,她隻不過是附帶而已。”對此,早有防備的沐玲瓏脖頸一昂,在他手刀臨近的刹那貼麵避過。
而楚墨白則嘴角一挑,眼底拂過一抹冷笑後,掌刀一定,橫麵立在對方麵前,變掌為爪,一把抓向她的麵容。
“說的也有道理……那麼,你也留下吧!”
“何必呢。”
呲啦,嘭!
沐玲瓏瞳孔一縮,彎腰沉身的她麵對楚墨白的變招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應對,隻能無奈一歎,手腕一轉,將肩膀上扛著的月無蕸當作武器,掄圓了砸向楚墨白,而她本人則抬腳連蹬地麵,側滑而出,如蛇一般在地上扭動了數圈,站在了楚墨白十丈之外。
四周矗立的各類大妖們眸光閃爍,張牙舞爪的正欲撲落,卻被她抬手製止,頓了頓,便僵立在四周,虎視眈眈的看著被圍在中心的楚墨白,一動不動。
而楚墨白卻無暇顧及這些,此時的他,正環抱著昏迷不醒的月無蕸眉頭大皺。
凝眸望去,隻見此時的月無蕸麵容時獰時扭,不停的變換著臉色,鼻息時而粗重,時而輕鬆,好像承受著什麼巨大的壓力,顯得情緒極不穩定,而她那緊閉的雙眸邊緣,點點晶瑩搖墜,將落欲落,朱唇無意識的開闔著,似哭泣,似呢喃。
“你把她怎麼了!!”
打量了良久,查不出個所以然的他將凶狠的目光看向了沐玲瓏,對此,沐玲瓏抬手幽幽道:“公子,請?!”
“咯嘣……”
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這個側身做邀請狀的黑袍妞,他的牙齒咬的咯嘣響,眼神時獰時戾,良久,才咬牙抱著一動不動的月無蕸長身而起。
“冥獄,沐玲瓏,我記住你了!”
“公子,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