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宗內,季恩城坐在正殿的主座之上,一臉惆悵的看著坐在下首的張嵐,回想起當日和宮遠對決的場景,還是心有餘悸。
他將那日驚險萬分的經曆詳細的跟張嵐講了一遍。
張嵐替聽後不自覺的張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季恩城,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宮遠當真憑借一己之力殺了陸澤明?”
“當真,當日,我趕去的時候,已經太晚,沒有能救下我弟弟,本想趁機殺了宮遠,卻沒想,宮遠竟然用出了一種極其特殊的攻擊術,連我的無影掌和遮天手都奈何不了他。”季恩城感覺臉上無光,作為一派掌門,聚丹三層的修為,竟然製服不了一個合靈五層的弟子,傳出去實在不好聽。
不過說來也奇怪,宮遠殺死陸澤明的消息,整個逐月城都很少有人知道,不過宮遠重傷昏迷的消息,確是滿城盡知。
自己也曾派人去過聽風閣,幾次想要暗殺宮遠,去的人要麼離奇失蹤,要麼根本不能接近宮遠的身邊。
張嵐臉上一陣驚慌,呆呆的坐在椅子之上,腦海裏已經浮現出日後宮遠殺上張家的情景,若是聚丹三層的季恩城都奈何不了宮遠,那整個張家豈不是無人能抵擋得住宮遠?難道張家就要葬送在自己手裏了麼?
“張家主,宮遠已經醒來,他定然會來找我,或者去找你們張家報仇。也正是為此,我才將您請到淩雲宗內,想和張家主商量一下,如何對付宮遠!”季恩城見張嵐有些發呆,輕咳一聲,率先開口說道。
張嵐此時臉色慘白,根本沒考慮如何對付宮遠,聽到季恩城的呼喚,才從驚恐之中反應過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咬牙,心頭已經有了主意。
他決定賭一把,不過他可不想讓季恩城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片刻之後,臉色恢複平靜,站起身來,衝著季恩城抱拳道:
“我哪裏有什麼辦法?您對付宮遠都費勁,若是宮遠真找上張家,我們不過是待宰的羔羊而已,此事還要全部仰仗季掌門啊!”
季恩城揮手示意張嵐坐下,輕歎一口氣道:
“我知道張家主有意逐月城城主之位已久。”
張嵐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又變得鐵青,趕緊擺擺手,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季掌門,話可不能亂說。”
季恩城眼睛一眯,也是有些不悅,穩了下情緒,冷冷的說道:
“張家主,我和你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死了,你張家也活不了多久,今日我是來請你合作的,你若如此不坦誠,那就請回吧!”
張嵐像是被人當頭一棒,心裏咯噔一聲,雖然不想讓季恩城知道他的計劃,可若是想成功,怕是還要季恩城的幫忙,聽到他下了逐客令,趕緊站起來,滿臉堆笑的解釋道:
“哎,季掌門,季大哥,不是我不坦誠,隻是即便我想坐上那個掌門之位,也沒有機會啊?我打不過陶淵,雖然家裏還有些勢力,可是和陶家比起來還是要差了一些,本來指望我兒子張翰,可是他卻被宮遠殺死了!”
季恩城見張嵐焦急的解釋,心頭冷笑一聲,暗罵道,“我還不知道你的為人,若不是想借你的力量去請元家的人,我才不會跟你合作的。”
雖然心裏十分不滿,但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歎了口氣道:
“這個我知道,這次想要除去宮遠,必然要除去陶淵,若要除去陶淵,怕是你我的力量根本不夠,就必須要請元家出麵!”
季恩城一直看著張嵐的反應,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停下來不再說話。
張嵐心中確實一驚,沒先到這季恩城竟然也知道他和元家有過來往,本想著等宮遠和陶淵被季恩城滅了之後,自己去請元家,他懼怕季恩城以後搶自己的城主之位,現在好了,他既然知道了,這計劃怕是也要泡湯了。
“元家,不是那般好請的,我實在沒有把握將他請來啊!”張嵐故作為難,其實這幾個月之間,張嵐每每與元家通信,提及宮遠的事宜,元家曾給予回複,若是要殺宮遠,元家將不惜一切代價,鼎力相助。
“無妨,你試試即可!”季恩城冷冷的說道,心中卻是對張嵐厭惡到了極點。
“好,那我馬上回去給元家寫信,咱們商議一下,如何對付宮遠!”
接下來半天的時間,張嵐和季恩城詳細的部署了如何將宮遠從聽風閣誘引出來,又如何將陶淵引開,還分配好了任務,季恩城和張嵐一起去糾纏陶淵,元家的人先斬殺宮遠,再掉頭去殺陶淵,殺了陶淵之後,造成一場意外。
一切都計劃好之後,張嵐匆匆離開淩雲宗,回家準備給元家寫信通知,而季恩城則是要準備製造意外的必備品,也離開淩雲,向逐月城飛去!
而就在這時,一個少年悄悄的走進了淩雲宗,手執一把魔尺,見人便殺,一路從門口殺到淩雲宗的內門,所過之地,血流成河,屍體堆成了山,沒留一個活口!
淩雲宗的兩個內門長老,修煉完之後,有說有笑的準備回自己的住處,忽然看到路上橫七豎八倒著無數的屍體,同時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誰特麼敢在淩雲宗撒野?”那個身穿青袍的內門長老憤怒的罵道,他名叫劉子瑜,雖然是內門長老,修為確是不低,有著聚丹一層的修為,比很多幫派的核心長老修為都高。
“子瑜兄,我們趕緊去報告掌門!”另一個穿白袍的長老名叫富一方,也是聚丹一層的修為。
“我們兩個是吃素的麼,用得著驚動掌門麼?”劉子瑜不滿的罵了一句,急速往淩雲宗裏麵跑去。
富一方眉頭緊鎖,覺得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不過想了片刻,還是跟了過去。
他們兩個內門長老,遠遠看到一個身著聽風閣內門服飾的少年,手持一把魔尺,隻是瞬間,便將前來救援的三個合靈七層的弟子秒殺在地。
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後背陣陣涼風襲來。
“小子,你是誰?為何要來我淩雲宗搗亂,你這是在找死......”劉子瑜剛要開罵,見那少年轉過頭來,眼睛裏冒著紅光,滔天的殺氣像一把利刃一般劈了過來,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聽風閣的內門弟子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