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冥大步往前走去,待看見旁邊的棗樹,他不由自主地抬手,輕巧地擷下一顆,放入口中。
男人喉結不由自主地輕輕滑動,那清甜瞬間溢滿唇齒,頓時腦子裏都是女子剛剛滿足的笑容和昨晚被自己肆虐過後微微紅腫的唇……
她倒是過得挺滋潤啊!
殊不知自己兩個多月是怎麼過來的,他一路北上,風餐露宿,日夜兼程快馬加鞭趕到北涼。
他猜到無論如何她肯定會到北涼和家人告別,又怎會再次輕易讓她逃走,所以他才設了這個局。
最初,看到她,他恨不得狠狠地揍她一頓,以解心頭之恨。
可是,昨晚當他擁她入懷時,所有的憤怒和怨恨都瞬間化為烏有。
這個女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家裏居然一點戒心也沒有。
喝得爛醉如泥!著實該打!
他發現自己對她竟然如此心軟,她的一聲嚶嚀就能叫他欲仙欲死。
那喝醉後出於本能的嬌嬌蹄蹄更是化成了繞指柔,讓他甘願沉淪,無法自拔。
以至於原本打算好好教訓她一頓的決心,最後變成了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可自己卻百般煎熬……
五年前,她丟下一摞銀票說走就走,五年後她又一張“技術不行”的樹葉叫他顏麵盡失!
她莫不是以為自己傾國傾城,自己沒有她不行?
或許自己隻是愛而不得的不甘罷了。
嗬,沈將軍,你等著,這一次我要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這一次我要讓你嚐嚐那被人欺騙戲耍的感覺……
……
北涼城鐵匠鋪
眼前的男子宛如一座巍峨聳立的山嶽,其身形異常高大挺拔。
此刻,他正大刀闊斧地從身旁那座熊熊燃燒、熾熱無比的冶煉爐內抽出一根被燒得通體赤紅的鐵條。
跳躍的火光照耀在他寬闊偉岸的身軀之上,將他那雄壯威武的輪廓清晰地勾勒出來,令人不禁遐想連篇。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結實粗壯的臂膀,每一次肘部彎曲時,上臂隆起的肌肉猶如堅硬的岩石一般,充滿了力量感。
隻見他穩穩地用左手緊握鐵鉗,牢牢夾住那塊滾燙發紅的鐵塊,然後高高揚起右臂,揮舞起那把巨大沉重的鐵錘,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砸向放置於鐵砧之上的紅鐵塊。
刹那間,火星四濺,清脆響亮的敲擊聲響徹整個空間。
熊熊燃燒的火焰將整個空間都染成了橙紅色調,那熾熱的光芒如同太陽一般耀眼奪目。
在這明亮的火光映襯下,他的麵龐顯得異常紅潤,仿佛被塗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
隻見他雙手緊握著沉重的鐵錘,高高舉起後猛地砸向那塊已經被燒得通紅的鐵板。
刹那間,無數火星如煙花般四處迸濺開來,每一顆都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而那些晶瑩剔透的汗珠,則順著他古銅色的肌膚滑落而下,與四濺的火花交織在一起,最終滴落在地麵上堆積如山的鐵屑之中。
沈招金對於這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其實並不算陌生,但此時此刻呈現在她眼前的這個身影實在太過強壯了!
他揮舞著那柄巨大無比的鐵錘時竟然如此輕鬆自如、遊刃有餘,仿佛那不是一件沉甸甸的工具,而是一根輕巧的羽毛。
而且隨著他每一次用力地揮擊,沈招金的心都會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那種震撼和恐懼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原本今天隻是替沈雲前來領取定製好的"手榴彈"而已,但誰能料到竟會目睹這樣驚心動魄的場景呢?
如今正值寒冬臘月之際,然而僅僅在這裏停留片刻功夫,沈招金便已感覺到自己全身燥熱難耐,仿佛置身於炎炎夏日之中。
沈招金輕咳一聲,聲音之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動:“蕭~鐵匠,我是來取先前將軍訂製的手榴彈……”
話音未落,蕭令山猛地抬起頭來,目光觸及眼前佳人時,不禁微微一怔。
然而就在此時!
那原本應精準落下的鐵錘仿佛突然失去控製一般,竟砸向錯誤之處,刹那間,一塊熾熱無比的鐵塊如離弦之箭般徑直朝著沈招金彈了過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危險,沈招金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花容失色,隻能愣愣的看著鐵塊飛射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道身影如同閃電般迅速掠過,眨眼之間,男人那寬闊厚實的臂膀已如鋼鐵長城般牢牢護住她纖細的腰身,並順勢將其緊緊擁入懷中。
沈招金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與鐵器落地的轟響,緊接著,一股溫熱而堅實的力量將她緊緊包裹。
她緊閉雙眼,心跳如鼓,耳畔是蕭令山低沉而有力的喘息,以及他急促卻堅定的指令:“別怕,沒事了。”
他們翻滾在一片由鐵屑與火星點綴的灰燼之中,周圍是跳躍不定的火光,映得兩人的身影忽明忽暗。
沈招金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為她驅散恐懼。
當終於停下時,他迅速將她護在身後,用身體擋住了可能再次飛濺的危險。
火光映照下,他堅毅的側臉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滿是不容置疑的保護欲。
感受到對方強有力的擁抱以及那近在咫尺的男性氣息,沈招金的雙頰瞬間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誘人可愛。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開來,口中提醒道:“蕭......鐵匠......”
蕭令山低頭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禁一動,他不想放手,他忍了五年,好不容易等來她的退婚,他為什麼要放手!
可是她又怕嚇到她,所以隻能壓下心裏的這份悸動,裝作受傷般。
“嘶!”
隨著男人的微微皺眉,沈招金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隻見他的手掌上有著幾道細小的傷痕,顯然是剛才為了救她而受的傷。
“你的手……”她輕輕握住他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蕭令山縮回手,笑道:“小傷而已,不礙事。”
沈招金咬了咬嘴唇,從口袋裏掏出一方手帕,遞給他:“擦擦吧。”
蕭令山看著眼前這塊精致的手帕,猶豫片刻後還是接了過來,他擦了擦手,然後小心翼翼地疊好,收了起來。
“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蕭令山說道。
沈招金點了點頭,跟隨著他走出了鐵匠鋪。
夜晚的街道安靜而祥和,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