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白袍青年何等高傲,何等的不近人情,至少,他的這份自信是認真的。
他也有句話沒有說錯,這是柳家的家事,身為外人,楚雲過多幹預,這本就不太好,小姑娘終究是柳震的女兒,要如何選擇,這也是柳震的決定,他人實在沒必要幹預。
柳震依舊沉默著,許久後,說道:“我願意把九葉寒烈草交給公子,還請公子,救我女兒。”
倆個選擇,把九葉寒烈草交給對方,換取小姑娘三年安然無痛,或是九葉寒烈草被搶走,要怎樣選擇,這選擇本身,就是一個悲哀。
楚雲盡管不齒白袍青年行事手段,他也無可奈何。
白袍青年揮了揮手,自有人上前,從柳震手中,取走了九葉寒烈草,隨後,前者再道:“把小姑娘抱過來!”
這是,連走上一步都多餘。
正如他的人所說,他願意出手,就已經是柳家人的造化,很多時候,對於弱者而言,這確實,是很大的悲哀。
年輕女子趕緊抱著小姑娘上前,來到白袍青年身前,低聲道:“多謝公子!”
白袍青年接過小姑娘,看向柳震,道:“我的行事風格,你或許很不認同,但我說過的話,從來說一不二。”
這是在告訴所有人,他說的到,就做的到。
楚雲輕輕笑了笑,如果真是這樣,對小姑娘來講,這是件好事,無論如何,至少未來三年,她能夠如常人的生活著。
哪怕僅僅隻有三年時間,相比起她這痛苦的短暫人生中,這都是一種幸福了。
“多謝公子!”柳震立即抱拳。
白袍青年不在多說什麼,握住小姑娘的手,有渾厚靈力,從她手心中,進入她的體內。
“嗡!”
下一刻,極端熾熱,再一次,從小姑娘手中爆發出來,比之楚雲感受過的任何一次,都要來的更加恐怖,空間似乎都被焚燒。
然而如此的熾熱,卻是受到了牽引,竟從白袍青年的掌心之中,好似被他給吞噬走了。
楚雲明白了白袍青年的用意,他強勢將這股熾熱給吸收走,便也等於是緩解了小姑娘的痛,因為,痛的力量沒有了。
隻不過,根源依舊還在,所以,治標不治本!
當熾熱被吞噬,不久後,冰寒氣息大盛,被白袍青年如法炮製,全數吸收走。
現在可以看到,小姑娘的臉色,恢複了正常小孩才有的紅潤,而她沉睡中的呼吸,也極為平穩,單就麵相上來看,她好了太多。
反觀白袍青年,做了這樣的事情後,非但感覺不到他的消耗,反而,精神狀態極好,顯然,小姑娘的冷、熱之力,對他而言,是極大的好處。
倒是很有意思,這樣的好處歸了他,九葉寒烈草歸了他,並且,還需要他人來求他…
這世間之事,往往都是這樣的,所以,無數人都在極盡可能的,追求著自身的武道之路,希望,能夠用這樣的力量,讓自己,成為執掌者,而不是被掌控者。
不久後,白袍青年將小姑娘交還到年輕女子手上,道:“事情已經做到,現在,該放心了。”
或許,在他的這一生中,從未做過類似的事情,故而現在,那份高傲,極其的清晰,這是在告訴他人,他的出手,何等的難得。
柳震抱拳,極其恭敬:“多謝公子!”
不管對方之前行事何等的讓自己感到悲哀,隻要女兒有三年的安穩日子,那些,都是值得的。
白袍青年擺了擺手,看向楚雲,道:“我覺得,你這個人很有意思,現在給你一個選擇,或者說,是機會,跟著我,幫我辦事,許你一世的高高在上。”
當天是交個朋友,今天就是要收為手下…看來,他的耐心一點都沒有了。
當然,以他表現出來的氣派和那份不可知的高傲,對於任何人,他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耐心去對待任何一個人。
楚雲淡淡道:“我覺得,你這個人,一點意思都沒有,就這樣吧,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請吧!”
“小子,找死!”
“滾!”
楚雲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他要是還無動於衷,那也不是他楚雲了。
蔣衝臉色一寒,踏步而出。
“蔣衝!”
白袍青年淡淡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回來!”
隨後,又看向楚雲,道:“人,不能無知而無畏,否則,這條命注定不會活的長久。暫且放過你一次,好自為之。”
楚雲笑道:“無知而無畏,這幾個字,可以送給你的手下,或者,你自己也可以收著,而我的命,向來都很值錢,以往太多人想殺我,我都好好的。”
“所以,你也沒必要故作大度,想動手,盡管派人來,我盡數接下!”
白袍青年有他的驕傲,楚雲同樣有自己的驕傲,這份驕傲,也一樣,容不得任何人來隨意挑釁,哪怕前者身份,可能無比高貴!
白袍青年聞言,淡然一笑,一道極端淩厲之勢,頓時破體而出,這方林子,如在滔天駭浪之中,一陣陣的風暴,如火龍呼嘯,又似充斥著無窮無盡的冰寒,欲要冰封天下。
看來,他的本命屬性,極不簡單!
但比起本命屬性?
楚雲微微一笑,整個人,猶若虛幻下來,無論是熾熱的火龍,還是極致的冰寒,靠近楚雲的時候,無聲無息的消失,猶若被吞噬掉。
白袍青年後方,一眾人臉色有所變化,當世之中的年輕一代,竟然有人,可以如此輕易的,抵禦住自家殿下之威?
“了不起,難怪如此驕傲!”白袍青年道。
楚雲淡淡道:“我的了不起,當天你也感受過了,沒必要多說這一次。”
“嗬!”
白袍青年笑了笑,道:“希望你好自為之,若還能碰得上,屆時,就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說完,轉身帶人離去。
林子外,遠處!
“殿下,那小子如此放肆,為何不殺了他?”有人立即問道。
在這天上天下,沒有人,可以在自家殿下麵前,這般放肆之後,還能安然活著。
白袍青年微笑道:“這麼多年來,見到的人,全都是因為我的身份而唯唯諾諾,難得遇到這樣一個有意思的人,我有些舍不得殺他。”
“他這麼出眾,如果能夠得到他的襄助,我的地位,更加的穩固,將無人再能與我相爭。”
“還有一點就是!”
白袍青年神色有所一緊,肅然道:“我出手,殺不了他,而即使你們聯手,都未必,能夠殺得了他,如此,便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殿下,怎麼可能?”
眾人不大相信,那個年輕人,年紀比之自家殿下都要小一點,不錯,這份實力和修為已經是很不一般,用妖孽來形容也不為過,可是,如何當得起,這一份,如此高的評價?
白袍青年淡淡道:“全力出手,毫不留情,你們聯手,能夠拿得下我嗎?”
“你們拿不下我,自也不做不到,將他給擊殺。”
眾人心中有所駭然,白袍青年竟然,將那年輕人,放在了與他同等的高度上,這?
知道白袍青年的人,就會知道,這天上天下,同代之中,無人能夠與他相比,即使那些,所謂與殿下齊名之輩,其實都不如殿下。
這天下,竟然有人,能與自家殿下在同等高度。
眾人不相信,可這番話,從白袍青年口中說出,讓人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