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會,果然熱鬧的很!”
剛剛這裏有所平靜下來,突然一道笑聲傳至,旋即,有身影破空而來,落在了眾神子正中的大地上。
楚雲眉梢微微一抬,對於此人,他倒不陌生,因為數天前,才見過。
此人,正是在主殿所遇到的,主殿大長老弟子,離軒!
他竟會,來到這神子會!
當然,身為主殿弟子,自也有資格,進入神子峰,參與這場神子會。
對於離軒,認識的人不多,卻總有認識的人。
趙禦立即起身,抱拳,道:“原來是主殿離軒師兄,沒想到師兄會來神子峰,實在榮幸的很。”
主殿,對於七絕聖宮這七殿而言,不但有一份神秘,更有一份高高在上。
眾神子地位盡管不低,在主殿來人麵前,卻沒有那份所謂的自傲。
“見過離軒師兄!”
眾神子起身,抱拳喊道。
離軒微微一笑,道:“神子會,難得會召開一次,我也隻是過來隨便看看,希望不會對你們有所打擾。”
趙禦道:“離軒師兄太客氣了,你能來,便是我等的榮幸。”
“嗬!”
離軒笑了笑,目光卻是很直接的,落在了楚雲身上,隨後出聲:“早就聽說了楚師弟的名字,但一直沒怎麼了解,前些天遇到後,就去了解了下你,方才又聽到你的一番話,楚師弟,你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這言辭,足夠犀利。”
如果說前麵的話,是正常的語氣,最後的幾個字,這就有別的意思了。
楚雲淡然一笑,道:“所謂犀利,我也不過隻是說了個事實而已。”
“事實?”
離軒淡淡道:“我倒是很好奇,楚師弟所認為的事實是什麼。”
這家夥,來找麻煩的嗎?
楚雲道:“聽來,離軒師兄對我所說的事實很不認同,那我就很好奇,離軒師兄你,所認為的事實又是什麼。”
離軒道:“未見七絕聖宮之前,聖路中的種種,皆是爭鋒,你死我活,這都應當,沒有誰對誰錯,楚師弟,你認為我此話,可有說錯?”
楚雲不置可否的一笑,並未回答。
離軒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七絕脈中曆練,任何手段,都可以動用,這是在規則之內,大家覺得呢?”
知道楚雲大概不會理他,於是轉了對象。
可離軒應該也沒想到,就算刑殿眾神子,對於他的話,都沒有做出回應。
沒想到,就代表著意外。
不過,離軒終究不是尋常之輩,神色平靜如常,再道:“蔡坤和秦風,傷了你的朋友,這是他們的不對,但,僅僅隻是傷了他們,而你呢,卻廢了蔡坤二人,你不過份?”
僅僅隻是傷了雷贏他們?
楚雲現在有所明白,離軒為何對他,會有一份莫名的敵意了,看樣子,這是和蔡坤,又或者和秦風之間有些關係在。
那麼,今天這場神子會,薛濤,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楚師弟,你為何不說話,是默認了嗎?”離軒再道。
楚雲笑了笑,道:“不說話,不代表是默認,因為也有可能,代表著的是可笑。”
眾人聞言,心神皆有變化,便是樂晚晴亦是如此。
無論如何,離軒是主殿弟子,縱然身份未必在他們之上,來自主殿,一份必要的客氣都要有的,楚雲卻如此直接的說他可笑?
當然,樂晚晴和洛千靈也隻是一些變化而已,對於楚雲,倆女最為熟悉,既然離軒在刻意針對,那不管他有什麼身份,楚雲又豈會對他客氣?
離軒道:“楚師弟,你不僅言辭犀利,做人也很放肆啊!”
楚雲淡淡道:“我乃七絕聖宮神子,你縱然來自主殿,也隻是弟子身份,我們彼此之間,說放肆,你也未免,太不重視我七絕聖宮神子身份了。”
現在,連一聲離軒師兄都免了!
“很好!”
離軒似乎心性極其出眾,並未因此而動怒,他說道:“我倒想聽一聽,你所說的可笑,是個什麼意思。”
楚雲道:“聖路爭鋒,任何手段都應該,秦風不管做了什麼,都是理所應當,這話一點錯都沒有,我也並不覺得有什麼錯,但如果你想知道個清楚明白,先去問秦風,別什麼都不知道,便在這裏,用一幅指責的口吻來對我說話。”
離軒眉頭皺了一皺,顯然是,再怎麼好的修養,也經不起這連番的諷刺。
楚雲那裏會理他的心神變化,再道:“七絕脈曆練,規則之內,的確做什麼都可以,秦風不過內門弟子,他進七絕脈,這也是規則?”
離軒道:“刑殿,天刑殿主應允了!”
楚雲道:“可曾上稟過宮主?如果沒有,僅僅天刑殿主應允了,那是否,以後各殿都可以效仿?如此,要所謂的規則有什麼用?”
離軒心神微微一凜,不得不承認,楚雲言辭夠犀利。
楚雲繼續說道:“我正與秦風大戰,蔡坤前來偷襲,這的確在規則之內。”
“提到規則,他二人在七絕脈後,傷了我三個朋友,用的是衝撞神子的理由,那麼,秦風乃內門弟子,不僅衝撞了我,眾目睽睽之下,欲要殺我,規則之內,我殺了他都不過分,何況僅僅隻是廢了他?”
“至於蔡坤,當天神子戰,諸多弟子在場,你說我過分,不如你去問一問眾弟子,我到底,是不是過分了。”
離軒心神一凜再凜,他都不得不承認,道理上,楚雲真的一點錯都沒有,然則,蔡坤二人始終被廢了。
他淡漠道:“任你巧舌如簧,廢了他二人,那就是你的不該。”
“嗬!”
楚雲笑了聲,道:“其實現在,爭論這些,一點意義都沒有,無論我該或不該,如今宗門已有了定論,若我不該,自有宮規來懲處,可宗門並沒有懲處我,那就說明,我並沒有做錯,你們今天的指責,隻是無中生有,在借題發揮。”
“但,既然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就讓某些人,好好的警醒一下!”
看著離軒,楚雲聲音驀地一寒:“你說,蔡坤二人,僅僅隻是傷了我的三個朋友,柳逸和鍾喪,的確隻是被傷到了,可是雷贏呢?”
“他渾身上下,血肉與骨骼,如藕斷絲連,錯非曾經有過一次大機緣,釣住了他的生機,他已經死了,這,也隻是僅僅被傷到?”
“到了今時今日,事情早就蓋棺定論,卻還是有人為此事而糾纏不休,那麼,我倒是想問上一問,怎麼,就隻許蔡坤二人下如此狠手,我便不能下狠手了?”
“從來,無論是蔡坤二人,還是刑殿,都未曾對此事,說過一聲抱歉的話,說我心狠?”
楚雲一笑,漠然道:“既然你們還要糾纏不清,我便也放一句話在這裏,蔡坤和秦風背後,還有主使人,奉勸一句,最好把自己隱的足夠深,莫要讓我給揪出來。”
“否則,很多人還會有麻煩,而這個麻煩,可能就不僅僅,隻是一個狼狽退場這麼簡單了。”
“我楚雲,向來恩怨分明,於我有恩者,我銘記一生。”
“於我有仇者,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