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士的話就幫了大忙了。早些時候郡主的一顆寶珠失竊了,是一名散修偷走的。你既然是修士,進入城中也歸我們城主府管轄。今夜就勞煩幫忙搜索下竊賊了。若能將郡主的東西拿回來,城主府定有重謝。”城防衛兵為首之人脫下帽子,露出一張算是英俊的臉龐。欒易見此人英氣十足,話語之間也多是協商的語氣,沒有高人一等的感覺。心中倒覺得這個地方不錯,入得此城,也要遵守規矩。且幫他們找一找就是了。
很快之前欒易看到的兩名修士就有一人走了過來。掃了欒易一眼看他相貌平平,身上一點真氣都沒有。便自顧自地說到:“我們的小隊隻有三個人。這裏我是凝丹期,修為最高了。你們兩個歸我指揮,跟我走吧。”
說罷自顧自掏出了飛劍踩了上去,禦劍而飛,遙遙當先。
欒易無奈笑了笑,也引飛劍和另外那個麵無表情的築基期修士跟了上去。
這兩人沒有任何門派的標記,看來隻是普通的散修。路上欒易自然是詢問了關於郡主寶物和竊賊的信息,哪知對方閉口不答。最後煩惱了,幹脆厲聲讓欒易不要廢話,乖乖跟著就好。他發現竊賊之後自然會通知他們一起動手。
“也是個好大喜功的散修。”欒易不免有些失望,明明被人不斷打壓,這些個散修有了點小修為便目無他人。散修畢竟是散修,一點蠅頭小利也要和同伴爭地起勁。
三人呈品字形禦劍飛行,隻聽說竊賊是個會禦劍飛行的修士,具體修為如何也不清楚。幾人在空中來來回回,已經搜索了三條大馬路,一點收獲都沒有。
像他們這樣的修士小分隊,由城防軍士負責組織起來的,在城中協助搜索的有十三組。欒易他們半道上就遇到一組,兩邊的組長都想要搜尋同一條街道,結果雙方都不退讓。最後兩人吵了起來,還被別的小組搶先了一步。
欒易就覺得奇怪,這些個小組也太沒腦子了一點。下麵的大馬路上,城防軍隊都已經出動。二十人組成的小隊手舉火把生產盔甲在一條條大道上巡視,“要我是小偷,肯定不會在大街上逃竄,這不是明擺著給人抓啊!”欒易的心聲,另外一名小夥伴代他說了出來。欒易向他投去了英雄所見略同的眼神,隻是這家夥居然不領情,將頭瞥了過去。
這種話,自然有被凝丹期修士訓斥了一頓,說他們兩個自以為是,做事不經過大腦。
話雖如此,沒過多久他卻帶著兩人開始低空在一條條僅兩三個人能並排通行的小路上低空搜索。
很快一個目標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子一步三回頭,小心謹慎地在一條小巷中摸索著前進。
“鬼鬼祟祟,你們去前麵攔住他,我在後麵截殺!”
欒易一陣無語,這樣的人動作生硬不自然,連普通的小偷都不如。即便是大晚上修士的眼神也比常人好得多,不可能伸手一抹黑。與其說這是個偷取郡主寶貝的修士,倒不如更像個文弱書生。
不過既然小隊長下了命令,自己不去執行也說不過去。反正郡主的事情和自己關係不大。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隻要有出力就可以了。
欒易和同伴飛了過去,兩人堵在巷口巷尾,輕手輕腳地向此人靠近。和這家夥隔著沒幾米路了,欒易便站定不動。身後那人也是一個腔調,隻管擋路不管抓人。
那凝丹期修士要耍威風,自然什麼事情都讓著他就對了。這家夥明顯屬於沒腦子的行列,欒易和那人沒動手,出了問題自然是誰下命令誰負責。至於有功勞,那他們兩個也是幫過忙的。壞事不纏身,好事少不了,這才叫明智之舉。
果然凝丹期散修在空中等了好一會兒,這才挑著把飛劍洋洋灑灑地揮出一道劍氣砍在那人的腳跟前。
這家夥黑夜行走,恐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才要穿著夜行衣。從自己兩人攔住他去路開始就臉色發青,渾身打起哆嗦,以為是什麼人攔路搶劫。
劍氣在他腳跟前的青石上劈出一條小溝,嚇得這家夥臉色煞白一片,雙腿一抖一屁股癱倒在地上。兩隻瘦弱的胳膊趁著地麵,靠雙腳慢慢往後蹬,卻是沒挪出幾公分距離。
“說,是不是你偷了郡主的東西。快點叫出來!”凝丹散修從飛劍上跳下來,抓起他的胳膊把他拉扯了起來,一臉凶相地質問道。
“我……我……不——不是……”這家夥吞吞吐吐,蒙著臉的黑布都從鼻梁上退了下來。
“胡說,不是你那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幹嘛。跟我去城主府走一趟!”
“既然人已經抓到了,隊長你就把他帶過去吧。我還要休息就先行告辭。”
欒易知道是抓錯了人,見同伴要走,自己也主動脫隊,任由這凝丹修士帶著蒙麵男去城主府“領賞”。
凝丹修士一下皺眉,而後似乎明白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嘿嘿,你們這就想走了?不會是怕抓錯了人承擔責任吧。我告訴你們,人是我們一起抓的。你們兩個跟我一塊去城主府一趟。”
“那就不必了,我是看在城主的麵子上才出一份綿薄的力。人是你選定的,也是你抓的。論功行賞全部是你的功勞,接下去的事情我不想攙和在裏麵。就此告辭!”欒易笑著擺了擺手。
“我也一樣。”另外一人附和道。兩人同時轉頭從小巷中踏劍起來。
凝丹修士怒意漸起,一拳將手上的累贅打蒙了過去。而後踏上飛劍以更快的速度擋在兩人身前:“你們急什麼,我是隊長由我說的算。你們要是不願意去,那就是竊賊的同夥!
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可是好大一個罪名。光是不惜付出擾民的代價全城動員,欒易就知道郡主失竊的必定是一件至寶。
要真是去了城主府,那可就頭大了啊。欒易揉了揉太陽穴:“既然你非要這麼說,跟你去也無妨。”說著欒易看向了另外一人,“道友意下如何啊?”總覺得這個築基期修士一直少言寡語,也是個怕麻煩的類型。既然要倒黴總不能光光是自己一個人。
想了想,他也點頭應承了下來,聲音有些低沉:“那就再去一趟好了。”
且說三帶一,一路走向城主府,三人明顯分成了兩派,欒易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不過和平時相比又有一絲難以言明的不同。另外一人和欒易並排而行,神色冷淡看不出是悲是喜。
至於被凝丹修士提在手中的文弱之人,期間有轉醒一次,迷迷糊糊聽到幾人再說什麼城主府。頭一歪當即又被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