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通道裏也有著光亮,原來是之間我以為這裏沒有燈台,其實同樣有著燈台。這些燈台上不再是發著之前的那種黃色的火焰,而是一種幽藍色的。李躍用手指到一盞燈台裏攪了攪,將裏麵的有些凝固的燈油弄了點出來,他聞了聞平靜的說道:
“是屍油。”屍油這種東西是個陰陽師都有過接觸,隻是這裏用屍油來做燈油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裏的牆壁已經是石壁了,上麵同樣也出現了壁畫。壁畫上,那個凶惡臉龐的人進入了村子。這個人的比例比一般的人要大許多,他一手拿著一個人的半截身體往嘴巴裏送去。然後就是村莊裏到處都是死去的人,死狀非常淒慘。壁畫到此戛然而止,通道的前麵出現了一張方桌,上麵架著一把桃木劍。
我正要拿起那把桃木劍觀察,沈玉突然過來製止了我,說道:
“不要去碰它,很可能有機關!”我聽她這樣說也有著責怪自己大意了。沈玉此時拿出她的七星劍,輕輕的挑了挑那桃木劍。
什麼事都沒發生,四周靜悄悄的,隻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和燈台燃燒屍油發出的呼呼的聲音。看到沒事,沈玉示意再讓我去拿那把桃木劍,於是我輕輕的拿起了那把桃木劍。
這把桃木劍看起來跟普通的桃木劍沒有太大的區別,隻是劍柄處刻著一個“心”字。沈玉看到這個字大驚,連忙搶過來說道:
“這是?”
我見她反應如此強烈,馬上也仔細地看了看那個字。非常普通的一個字,用的是正楷字體。我不解的問沈玉道:
“這個字有什麼問題嗎?”
沈玉此時反應了過來,緩緩說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把桃木劍應該是一百多年前失蹤的一心道人所用的劍!”
“一心道人?”隊伍裏好像有幾人也知道,不由得驚呼。我誘惑的看了看眾人,然後轉過頭問沈玉道:
“一心道人是誰?很有名嗎?”
沈玉給了我一個連這都被知道的鄙視眼神,然後用像是在跟自己的偶像說話的語氣說道:
“我也是曾經聽我父親說的,一心道人是兩百多年前出現的一個陰陽師。他的道行非常之高,僅用一把桃木劍就可以輕鬆殺死一隻惡鬼。他經常用那把桃木劍行走天涯,一生不知道捉了不知道多少惡鬼!就連當時的鬼差聽見他的名號都聞風喪膽!而一心道人的桃木劍上,就刻著一個‘心’字。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失蹤了。沒有人找到過他的蹤跡,一直到現在。沒想到他居然出現在了這裏。”
沈玉說完,好像有些哀傷。顯然是這把桃木劍出現在這裏,說明一心道人當時應該是遭遇到了不測。不過像他那般實力的人遭遇不測,那得是遇見了多麼厲害的鬼?我這時再往那放置桃木劍的石桌上看去的時候,發現上麵布滿了灰塵,台麵好像有些不平整。
我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這個墓穴裏連之前的那些台階都做的如此平整,怎麼連一個石桌都做不平?我吹了吹上麵的灰,又發現這上麵也刻著壁畫。
這畫上左邊刻著一個拿著劍的道士和一個身形巨大的鬼在戰鬥,中間刻著道士與惡鬼同歸於盡,右邊刻著許多村民將道士的劍放置在一個石台,台下不遠處則有著一口大大的棺木。
看到這裏,事情已經明了了許多。大概就是這裏在兩百多年就被一個強大的惡鬼襲擊過一次,接著一心道人經過這裏。在和惡鬼大戰三百回合後,一心道人和惡鬼同歸於盡。村民們按照一心道人死前的囑咐,將桃木劍置於惡鬼的棺材上方永世鎮壓,以防惡鬼重生。
鎮壓?那我們拿起了劍豈不是解開了封印?!這下方……
我剛想到這一點,就聽到整個通道裏傳出了一陣咧咧的怪笑。這個聲音和之前喊我們來的聲音一模一樣,我和眾人馬上警惕的向著四周望去。
這個通道內本來就沒有多大的空間,眾人略微一掃就發現什麼也沒有。接著那聲音又出現了:
“真的太感謝你們了!哈哈哈!”這奇怪無比的聲音剛傳出,我和眾人身下的土層開始出現劇烈的抖動。地上很快就出現了塌陷,我和眾人馬上全部都掉了下去。
……
“濤子,快跑,快跑!”
“快跑!濤子,不要回頭!”
我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個聲音,又是這個夢嗎?他們人呢?
“濤子,快起來!快起來!”我睜開了眼睛,放眼望去,我掉下了一個坑洞,周圍是沈玉他們,都昏了過去。而我麵前還站著一個人,我很熟悉的人。
“鐵蛋?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我說完才發現他已經不是活人了,而是鐵蛋的鬼魂,他還是小時候的模樣。
鐵蛋一臉焦急的看著我,急切的說道:
“濤子,快走!這裏不能待了,我們先到別處再說!”聽他這樣說我轉頭看向昏迷的沈玉眾人,說道:
“不行!我不能一個人走!我要把他們帶出去。”
鐵蛋顯然非常焦急,忙過來把我拉著,嘴裏說道:
“先別管他們了,他們不會有事的!你快點跟我走,不然就走不掉了!”
我很疑惑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事態顯然非常急迫,此時我也隻好讓鐵蛋拉著我走,畢竟他是我童年最好的玩伴,我相信他不會騙自己。
然後鐵蛋在墓穴裏左拐右拐,將我帶出了墓洞。外麵還是濃濃的霧氣,此時的時間估計已經是淩晨了。鐵蛋再帶著我在樹林裏竄了竄,來到了一處很隱秘的破房子裏才停下來。
此時我又很多話想問鐵蛋,但是我還沒問出口的時候,他先說話了:
“濤子,這些年…你還過得好嗎?”
不知怎麼,聽到他停下來問我的第一句是問我的情況時,心中就不由得非常感動,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想起小時候和鐵蛋一起的那些日子,再看看他現在的樣子,總覺得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的話,但是還是說道:
“我很好,鐵蛋,你呢?為什麼你變成了這樣?”
鐵蛋的目光有些閃躲,有些欲言又止。我伸出手握了握他那冰冷無比的雙手。他再次看了看我,說道:
“濤子,其實這件事,還是得從你說起。”接著鐵蛋就和說起了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