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整個深穀在震蕩著,整個山脈在震動著,而造成這一切的的巨形石樹正在地底之下移動著,就像是一條巨大的蟒蛇在黑暗中穿梭遊動一般,巨蟒遊動所過之處,一道巨大的裂縫在一陣猛烈的爆響聲中赫然呈現,這一道巨大的裂縫就像把山脈劈開了一般。
這一幕很恐怖,轟隆震天,猶如轟天雷鳴,裂縫所過之處,沙石飛濺,煙塵滾滾,有大塊岩石被掀飛,有巨大樹木被震斷,甚至成排成排的倒落,就像有著一股恐怖的泥石流席卷而過,可怖之極。
巨形樹根在移動的同時,一道巨大的裂縫隨而之現,這裂縫就像是一條巨大的道路,道路中沙石滾滾,一片狼藉,而後道路之上緊緊的奔跑著密密麻麻的隊伍,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前進著,因為此刻在他們的心中已經狂喜,這帶著荒古氣息的物體到底要走到哪裏去呢?
盡頭在哪裏?盡頭會不會就是荒古寶物的存放之地呢?亦或者說到達源頭就可以知道此物到底是不是荒古寶物了呢?這些都是他們所關心的,迫切的想要知道的。
然而在這種緊張萬分的追隨當中,沒有人察覺到,就連二皇子傲文等人都沒有察覺到,龐武的手中極為隱藏的施展著某種法印,若有若無的光芒在指尖上泛起,一縷縷微不可見的力量悄然無息的滲入到地麵之下,而後滲透而去。
而在地底之下,層層泥石層之下,有著淡淡的震動在傳蕩著,隱約有著一道“金色光團”在跟隨著眾人的步伐緩緩的挪動著,這一幕很奇怪,眾人的步伐到達那裏,這個詭異的“金色光團”就會跟隨到那裏,然而這時眾人的目光及心神悉數集中在荒古寶物之上,誰又會注意到地底之下的異常呢?
龐武前進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雙手停止了結印,目光冷冷的望著前方,而後微不可察的退到一側,身體之上泛起淡淡的靈力波動,身體緩緩的閃起光芒,在泛起光芒的瞬間,身體猶如幻影一般,如真如幻,緩緩的在虛空中消散而去。
他的這種舉動沒有人察覺到,畢竟此時人們都陷入了某種興奮之種,一種即將得到寶物的興奮,而極為詭異的是,地底之下的“金色光團”依舊如故,依舊在跟隨著眾人的步伐,在地底之下穿梭著。
“我的老天爺啊!你到底要玩我到什麼時候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周浩撕心裂肺般嘶吼著,周身毛竅的鮮血仍然在源源不斷的滲透著,這裏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極為自然的行為,但稍有不同的是,脊背上流淌出的鮮血要明顯得多,就像有著一種吸血妖物在吞吸一般。
脊背上的劇痛分毫不減,就像刀割一般的疼痛,傷口之上似乎有著什麼不明之物正在洶湧而入,像小溪流,像小蟲子,像巨樹的根係般,這是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心膽俱裂,魂飛魄散。
身體之中,這些像溪流,像根係般的不明之物綿綿不斷的沿著身體中的每一個部位蔓延著,此刻,整個身體幾乎已經被漫遍,軀體內除了有血有肉有骨架之外,此刻仿佛憑空多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就像是蜘蛛網一般,像大樹發達的根係一股,延伸到身體的各處。
痛!除了痛之外,周浩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這一刻疼痛已經讓他忘卻所有,整個身體就像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熔爐一般,被天地之火在煎熬一般,這就像是一種磨礪,是一種錘煉,更是一種洗滌,對身體的洗滌!
但這種疼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連一向堅毅的周浩都疼痛難耐,嘴唇早已經被咬得破裂,鮮血順著邊緣滑了下來,一道腥紅奪目的血痕清晰可見,在黑暗中猶如血厲惡魔,端是駭人之極。
這時身體之上似乎有著淡淡的血光泛起,丹田之內有著輕微的嗡鳴之聲傳出,周浩刹時清醒不少,顧不上身體的劇痛,心神迅速的沉入,而後便是見到,石樹丹田之上同樣湧起淡淡的血紅之光,不,確鑿來說是鮮血之光!
石樹丹田上的小樹苗,兩片嫩綠的小綠葉中間有著一道紅色的光線,這是鮮血在流動,而小樹身之上亦是有著一條若在若無的血線在閃動著,而更為讓人震驚的是,小樹苗數不清的根係卻是快速的生長起來,就像是一條條血色的小蛇一般,不斷的延伸著,生長著。
隨著這種延伸的持續著,周浩有著種極為明顯的感覺,脊背上的血液流動加快,背部不明之物湧入在加快,而之一切就仿佛是這湧入的不明之物在導致小樹苗快速的成長著。
此刻周浩除了愕然,就是震駭,在這麼一刹,軀體上的疼痛反而忘卻了不少,然而,這種疼痛事實上絲毫沒有減少。
轟!就在這時周遭劇烈的震蕩起來,似乎要崩塌一股,同一時候,身體劇烈的震動,周浩清晰的感覺到,一直死死的鎮壓在脊背止的石樹之根正在縮小著,隨之而來的是背上一輕,整個身體驟然變得輕鬆起來。
此刻周浩卻無暇顧及,因為脊背上的疼痛愈發猛烈起來,鮮血驟然停止了流淌,周身的毛竅隨之停止了滲血,緊接著,脊背上驟然迎來一陣猛烈之極的衝刺,嗤的一聲,仿佛有著什麼在最後一刻湧入一般。
身體震蕩起來,周身泛起血光,直到大盛,猶如一個血色的太陽在黑暗中升起,這一刻,周浩清晰的感覺到,整個身體之內每一個部位都遍布了不明之物,他有著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整個身體就像是一棵樹的根係一般,這棵樹有著極為發達茂盛的根係,而他就是樹的主樹幹。
這是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難道不自己的軀體化作了一棵樹嗎?答案顯然不明,腦海中清晰的感覺到他還是人類。這會兒,石樹丹田上的血色光線停止了湧動,頓時,血光大作,像一個血球,像一棵血樹,更像一個血色的丹田。
千絲萬縷般般根係緩緩的收縮起來,而起倒卷起來,再度卷成了一個窩的形狀,像一個鳥窩的形狀,而鳥窩的中間卻是生長著一棵樹,嚴格來說是一棵小樹苗。
血光漸漸的散去,小樹苗恢複了翠綠之色,嬌豔欲滴,數不清的根係化成了一個鳥窩的形狀,血色褪去,緊接著,身材之中的不明之物,猶如大樹根係般漫遍周身的感覺悄然無息的散去,詭異的是,這不是消散,而是隱沒於身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