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不知道這次師尊回來的目的是什麼，更不知道師尊消失的百年去幹了什麼，師尊不是去遊曆了嗎？為何是從歸聖之路歸來呢？”
第一人口舌震顫著，聲色俱厲的呼吼道，這些疑問這幾天一起繚繞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對於聖人師尊的歸來的事本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但他卻發現師尊的諸多詭異之處，不管是放縱院長師兄的所作所為，還是剛剛親眼目睹的一幕都讓人對師尊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要是以往這些都不可能出現的，堂堂聖人之境，受萬人景仰，又怎麼會修煉如果血腥的功法呢？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目光凝望著聖人，眸中有期待，有希望…
但聖人師尊依舊麵無表情的盤膝而坐，甚至連眉毛都不眨一下，嘶啞的聲音傳出，“這些都不是你要關心的，師尊的事也輪不到你來操心，你做好弟子的本分足以，難道你還敢質疑為師？”
最後一句語氣相當的淩厲，聖人漆黑的雙瞳驟然睜開，血絲彌漫的眸子閃過一抹紅光，端是很駭人，血紅的眼子瞅望著第一人的臉龐，冷血且無情。
這是一又怎麼樣眸子？為何如此的血腥？
第一人惶恐中身形一顫抖，向後倒退，瞳孔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凝望著聖人，一個讓他心神震顫的想法在心頭湧起，師尊難道連他都想殺？這太不可思議了…
懷著極度不安的心神，有些膽怯的望著聖人那似要幹枯的臉頰，心中翻江倒海，很是無語，變無奈。
“這是聖人嗎？這還是讓他敬畏讓他瞻仰的聖人嗎？”
這一刻一直根深蒂固的烙印正在悄然的發生著轉變，世道若變，他又何必的苦苦堅持呢？
兩人四目對峙，在昏暗的密室中仿佛有著火花迸發，似要一觸即發，氣氛驟然變得凝固，空氣變得寒冷，壓抑詭異的氣旋在兩人之間繚繞翻騰。
“我不管你是為什麼要回來，我也不知道你這樣做目的是什麼，但我不希望你破壞聖院的聲譽，百年的聲譽，聖院的創立本意就是要教導與傳授術法，讓眾人有功可煉，有法可習，在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得以保存自己，得以生存！這不也是師尊你當年創院的宗旨嗎？”
第一人用近乎咆哮嘶沙的聲音說道，雙唇顫抖，臉色煞白，顯然師尊的變化對於他來說是相當沉重的打擊，畢竟師尊在他的心目就是人聖，人中之聖賢。
“桀桀！不錯，你相當的不錯，不枉我當年收你為徒，更不枉我當年的悉心傳道，你說的都對，但事過境遷，眼下的這些都不是我所需要的了，百年前也許是，百年後已經不是…”
“…這些你是不會明白的，隻有你到了我這個境界你才會明白…！”
“這些問題你知道即可，沒有必要去較真，雖然院長近期的所為非我指令，但我也明白他為何要這麼早，他還不是為了手中的野心及權力嗎？難道這些你到今天都還不明白？”
聖人目光一冷，不帶一絲感情道。
第一人臉色愈發的難看，他旋即想到，院長近期如此瘋狂且殘忍的行為又是為了什麼？難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是師尊？
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對聖院的掌控，是他的野心，是對權力的迷戀嗎？
顯然他想通了，聯想到當年院長為了對付他或者說為了讓他退出對聖院的監督，還不是對他用了一個極其不齒的行為嗎？
要不是他百口莫辯，為表清白，他又何苦自願的蹲在牢房裏呢？
“我算是明白了，聖院已經成為了你們手中權力的遊戲，或者說是實現野心的利刃而已，當年師兄如此，現在同樣是如此…！”
“你明白就好，弱肉強食的世界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何況為師與有不得已的苦衷，這此你都不需要放在心上，做你該做的就好，但你要明白，你的師兄此時的所做所為看是為了聖院，其實是在給為師樹立足夠多的敵人，或者換個說法就是想借眾人之手把為師除掉！”
“呃…呃…！”
第一人臉色一變再變，眼眸搖擺不定，這是個難題，他算是明白了，他是要站隊了，是站在院長哪邊？還是站在師尊這邊？
這個很難選擇，因為當下兩邊在他的心底都變得詭異多變，辦事無法捉摸，已經不符合聖院的宗旨。
這是個死結，這是個死理，當年他之所以成為監督部的第一人，就是他隻認死理，其他的與他毫不相關，當年這一點也正是師尊所看中的。
但仿佛是天意弄人，眼下卻是變成了如此的局麵，聖院看似平靜，無風無浪，其不然一場巨大的風暴已經在醞釀當中，很久很久。
第一人極力的壓下心中的翻騰，他需要安靜，他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接下來他要如何的去麵對這些即將發的風暴，目光黯淡的瞅望著師尊，還是那樣極為恭敬的雙手抱拳作輯，腳下挪動，告退而去。
聖人沉默不語，密室出奇的靜，但就在第一人轉身的刹那間，赤血的瞳孔閃過一抹淩厲的寒芒，寒芒升騰，猶如殺機。
第一人身形無來由的一冷，劇烈的危機之感在心頭湧起，邁起的腳步空中一頓，而後狠狠的咬了咬唇角，腳踏地麵，邁步開去。
他知道這一步走出去之後，他在聖院將是獨立的一方，不站院長那邊，也不屬於師尊這邊，他第一人自己一道。
更或者說他還頑固的認為，他還是監督部的第一人，他要維護著聖院創院的宗旨，那怕他是一個人。
聖院中陽光明媚，微風吹拂，遠處偶爾傳來陣陣人們嘈雜聲，很是熱鬧，院中高聳的古老大樹，枝葉搖曳，偶爾飄下幾張枯黃殘葉，一股淡淡的秋意悄然襲來。
一道少年身影在斑駁的小路上低頭沉思，偶爾抬起頭來，東張西望，目光焦灼，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驟然似乎想起了什麼，唇角微翹，癟癟嘴，腳下的速度快速起來。
或者是太過於深入，他竟然沒有發現迎麵衝出一道身影，兩道身影轟然撞在一起，“啊…！”一道年少，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兩人迅速的穩住身形，四目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