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擁有一半獸體基因的伊奎爾,那也是金發碧眼,皮膚白皙,哪怕未曾開啟神域,身上還是會縈繞著一層羽神聖光。
何況是鶴兮、安琪這等絕色尤物。
伊瀟凝眉思索:“外表特征,倒還容易改變,隻是這聖光特性,著實有些棘手,而且……”
他戲謔的笑聲,看向烈陽:“我族向來光明正大,從來不作潛伏臥底之事。”
“和我組隊,就得做好沒下限的準備。”烈陽哈哈笑聲,“別說是潛伏臥底了,什麼造謠誹謗,我都能幹。”
鶴兮白了他一眼,轉而好奇的問:“當年在伊家城堡,我聽父親說,你的聖光天賦在七級以上,為何還能夠完美掩藏?”
“這個……”烈陽咧嘴壞笑,“吶,你們幾個站成一排,我演示一下。”
伊瀟、安琪、鶴兮、伊奎爾四人,都擁有等級不俗的聖光天賦,站成一排時,身上透出明顯的聖光氣息。
阿離還故意站到安琪身側,對比之下,安琪仿佛沐浴陽光,阿離則像隱藏在幽冥之中的豔影。
各有美感,看得烈陽驚心動魄。
他往一側擺了擺手:“你不是羽神族,到一邊看著去。”
“哦哦。”阿離唇邊噙著好看的笑,腳步輕快,果真退到一側。
“咳咳——”烈陽在指揮魂域裏,牢牢抓住四名羽神族隊友的靈魂印記,一本正經的說,“現在,你們就是四顆燈泡。”
鶴兮臉色一僵,嗔他一眼:“好好端端的,為何把人比作燈泡?唔……哎?”
正想懟這家夥幾句,卻感覺自己身上的光芒突兀的一暗,那一抹源自神格的聖光氣息,居然隨著烈陽的手指一落,就這麼……沒了?
就像被關燈了一般。
烈陽收斂起笑意,手指又一落,伊奎爾的聖光氣息,也被完美隱藏,氤氳的聖光散去,讓他看起來,隻是個身材魁梧的金發男子。
由於麵容粗獷,很難有人將他和羽神族聯係起來。
“對,就是燈泡。”烈陽的視線落在安琪、鶴兮身上,亦將她們的羽神聖光抹去,點頭道,“隻要保持小隊魂域的連接,我的隱匿法訣,就能兼顧到你們所有人!”
而現在要做的……
隨著天際傳來的爆響不斷,越來越多的藍方強者,進入這片茂密的叢林,大家必須加快動作!
“挪骨易容,改換裝束!”烈陽說話之間,已在藍方第二戰區的資料庫裏,找到容貌相似的目標,並共享在了小隊魂域。
頂尖的星海神體修行者,除了一些血脈所致的粗獷外表,容貌不會差到哪去。進入二年級地宮的藍方強者,有整整兩萬人。
從中找到一些形貌相似,且地位邊緣的目標進行偽裝,算不得什麼難事。
至於靈魂印記——
“阿離,拜托了。”烈陽對一側的黑裙女生道,“接下來的偽裝消耗會很大,你如果撐不住,就及時告訴我。”
“是,隊長!”阿離先是領命,然後笑道,“放心啦,你能堅持多久,我就能堅持多久。”
在烈陽心裏,無論阿離現在的表現如何,恐怕都擺脫不了“傻白甜”的形象。他心態老成,犯不上和一個傻白甜的小姑娘爭強。
點頭道:“那就最好。”
於是……
烈陽挪骨易容,讓五官發生了細微變換,再調整膚色、頭發長度,以及——換上一身做舊的戰術裝備。
當他戴穩藍色的戰術頭盔時,阿離的靈魂印記假體,已經分發而至。
靈魂印記假體,是阿離掌控的魂族秘法,是一種完全閉塞的魂力印記——沒有特征,令人無從分辨身份。
不過,印記假體具備極強的複製性,可以隨意複製任何靈魂印記,保持相當長的偽裝時間。
現在她並未掌控偽裝目標的靈魂印記,所以,隻能等待機會,再行複製。
看眼其他人,伊奎爾偽裝成了熊類獸體戰士,原本剃短的金發,變成了披肩褐色長發。
阿離換了一身緊致的旗袍,將黑色的挽了個發髻,改換了較重的妝容——看起來,就像個妖嬈魔女,黑色絲裙下的雪白肌膚,光是看上一眼就令人欲罷不能。
伊瀟將發色轉白,換身低級文明的寬鬆長衫,手裏捏出一柄夠得上神器級別的三尺劍,活脫脫的一個青年文士。
至於鶴兮、安琪……
“看什麼看……”美女艦長換上黑絲戰裙,柔順的金發染成紅褐色,搭配陰鬱的眼妝,看起來有幾分令人躁動的野性。
發現烈陽看得眼睛都直了,她衝烈陽皺了皺鼻子:“醜死了!”
安琪何等人物?
羽神國官方認證的公主,羽安艦長,那肯定是要麵子,有偶像包袱的。現在變成這副“沒體統”的模樣,那黑絲開得尤為過分,向上幾乎到了髖部……
烈陽哈哈大笑:“我是你丈夫,當然可以看了,如果別的家夥敢動歪心思,看我不剮了他們的眼睛!”
“哼……”安琪瞪他一眼,“我聽著呢,你可別光說不做!”
她心有比較的看向身側,隻見鶴兮換上了烈焰般鮮紅的露背小裙子,大波浪金發也變成粉紅色,做了個誇張的雲髻發式。
紅唇鮮豔,搭配她本就嫵媚的容顏,即便稍有變動,也是足可迷惑萬千的尤物。
烈陽發覺鶴兮的眼神有些殺氣,連忙安慰道:“大家不要往心裏去,偽裝隻是一時,隻要等來機會,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
安琪無奈一笑,變裝之後,倒也另有嫵媚:“伊蘇,你不是說,我們不爭澤淵譜麼?那東西,我們拿著,隻會引來禍端。”
“沒錯。”烈陽可不是朝令夕改之人,既然已經看清其中利弊,為了不讓自己的至親之人,到時候拿著澤淵譜遭到致命攻擊,必須把燙手山芋讓出去。
安琪不解:“既然不爭澤淵譜,你還不如退出地宮,畢竟……”
她略有用意的看了眼周遭,很顯然,其中某些人,並沒有得到美女艦長的信任:“你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昂……”烈陽當然明白時間緊迫,羽安艦隊返航在即,若不能在那之前,部署好一切,過去的一切努力,都如夢幻泡影。
艾森之劍出擊,一觸就破。
他表情淡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不拿澤淵譜,我們可以拿其他的,藍方強者眾多,我可不介意當一個‘拾荒者’。”
“喂,不是吧你……”伊瀟眉間連跳,眸子裏閃過明明的鄙視,“你在羽安號的權限,與安琪殿下平級,尊級領域的修行資源,你可無限調用——據我所知,你在安琪殿下的兵工廠,為羽神衛列裝日炎神器……”
他越說越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去……拾荒?”
地宮之中,由於紅藍雙方未曾爆發正麵衝突,決戰階段,彼此保存的實力相對完整。也就是說,在最終環流層,在地宮寶庫前爆發的對決,將會異常慘烈!
四萬神尊,被機械國的前輩以主神之力,困在地宮之中。為了爭搶唯一的帝品靈寶,將會爆發怎樣的戰鬥?
恐怕是,周圍神尊接連隕落,爆出的無數遺寶,都沒有幾個人能夠抽空收揀。
因為過分密集的戰圈,讓任何人的自保手段,都像是一張白紙——烈陽的黑盾、九龍神火罩、黑炎戰甲,等等防禦手段,置身其中都是白給!
“開源節流,才是發展之道。”烈陽可不已拾荒為恥,恰恰相反,他還有些懷念——星塵大陸的江湖廝殺,最令人期待的,可不就是斬殺對手之後,爆掉對方的虛界?
“在羽安號裏調用資源,那多沒麵子……”烈陽的論調,讓旁人都感到驚奇,“不勞而獲的東西,即便可以提升修為,可是缺少了‘獲取’的過程,我不稀罕。”
坐在羽安號裏,張著嘴吃。
和在地宮決戰之中,冒著生命危險尋寶,哪怕最終的等級提升完全一致,後者卻多出來一大截生死感悟。
往常形容一個老兵,都說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老兵的槍法,一定比新兵好嗎?
當然不一定。
可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在戰場上的存活率,就是比新兵高。
在關鍵時刻,更足以信賴。
烈陽眸子裏的懷念,像是記憶裏的星星,令左右關心之人十分著迷:“隻會索取,隻會坐在桌邊等著開飯吃成胖子——有什麼用?我們要用自己的雙手,鑄就自己的榮耀!”
“有道理!”伊奎爾本就是羽神族裏的異類,他的思想有獸體戰士的狂野,能夠輕鬆跟上烈陽的節奏,“那咱們就藏在藍方陣營裏,拾荒去!嘿嘿,為了掙錢,不丟人!”
烈陽輕笑,衝這位老哥眨了眨眼。
那一句“為了掙錢,不丟人”,簡直深得烈陽本心。在星海世界闖蕩多年,可不就得拚了命的掙錢,替極境戰隊攢下家底嘛?
打仗,不能僅憑一腔熱血。
得有裝備,有後勤,有套路,有決策……
“另外,我們雖然不拿澤淵譜……”烈陽將最關鍵的一點,壓到了最後,想到不久之後的決戰,眸子裏閃過幾分火光,“可是先行掌握澤淵譜,無論將之交到方略,或者梁笙手裏,都是件極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