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8章 真的終章

魂泉境,有座山,有個村。

山名“有座山”,村名“有個村”。這是魂墟山後,唯一的村子。由於位置偏僻,如若世外桃源。

村裏的住戶不多,日子很平靜。由於人比較少,婚配成了很嚴峻的問題。女孩可以嫁出去,可若是男丁也大量出走,村子遲早敗落。

因此村上的長輩,都特別著急村裏娃兒的婚事。

哪怕是年齡大一點,一事無成,都無所謂。

甚至是外來定居的男子,也會受到格外的關照。

這不,村北有一獨居的男子,前來有個村,擔任有座山的護林員已經二十餘年。男子生得相貌堂堂,本身實力也極為不俗,為人誠懇真摯,頗受村民歡迎。

可是這位老哥年逾五十,愣是不娶親。

到他家說媒的,把門檻都踏挨了一截兒。

這不,前頭戰事平息了好幾個月。新春已過,陽光明媚,村裏的媒婆三姑又上門來說項。

隔著老遠,就咯咯咯的笑開聲去:“老劉,老劉在家嗎?”

“喔,三姑啊。”老劉身材魁梧,正在院子裏搗鼓一些農具,“什麼風又把您給吹來啦?”

三姑笑吟吟的看著老劉結實的身板,眼裏似乎還有些別的意思,紅光滿麵的道:“哎喲喲,這不是來關心一下獨居老漢嘛。你看你,為村上做了那麼大貢獻,又是守護山林,又是改善農機的,我可不得天天惦記著你?”

老劉不似敷衍的笑笑,氣質很是沉穩:“還多虧鄉親們接納,我才有了安身之地。正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三姑撿了個凳子在老劉麵前坐下,她的衣裳並不緊密,這一坐下來,能輕易看到肥碩的前胸,顫顫巍巍的,直晃人眼。

她端起架勢,聲音輕細小心,像是怕別人聽見:“我說老劉,我也來了不少次了。給你說的姑娘,也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八個。你就明說吧,你喜歡啥樣的?別等年紀大自己一個人過習慣了,到時候就難處了。”

“咳咳,這個事啊。”老劉嘴上輕鬆,眼眉卻往下沉,似乎想起了什麼。

他卻很善於抑製自己的情緒,展露笑顏,臉上的皺紋像是刻刀所留,仿佛有無數的故事:“我說三姑,您就別操心了。”

老劉取出一杯水,自顧的喝起來。

不知道是真的渴了,還是想借此隱藏什麼。

三姑見他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有些著急的道:“哎喲我的老劉喂,你就行行好吧。我來您這,那可是村長的命令。村長說了,你老劉要是不娶,村裏的其他後生統統不準找媳婦!”

噗——

這話說出來,老劉頓時嘴化噴泉,噴了一地。

他愣了一愣,看見三姑滿臉認真,苦笑搖頭:“我說三姑,村長他老人家也太誇張了吧?”

三姑故意板著臉,心說你不吃軟的,那我就來硬的:“怎麼就誇張了?我們可不能由著你的性子胡來,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老劉尷尬的咧了咧嘴,想到最近村上的一些關於魂墟山的傳聞,心裏其實已經有了計較。他微微一笑:“三姑,大家不是都很好奇我的來曆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哎?”三姑不明所以,還警惕的瞪著眼,“別糊弄我啊,我管你什麼來曆,你都得娶老婆!”

“咳咳,那是那是。”

老劉性格溫和,整理了一下思緒,才道,“我之前是當兵的,後來發現了一些秘密。在我調查之時,遇見了一位自稱道尊的老前輩。”

關鍵的“道尊”字眼,老劉的發音很刻意,像是故意說給誰聽似的。

三姑瞪直了眼:“哈?”

老劉沒管她,繼續道:“他老人家交待我一件事,讓我在魂墟山守住一處門戶——”

話沒說完,老劉的聲音忽然一滯,表情也呆住了。

三姑見老劉雙眼怔怔,連忙順著望去,隻見小院門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年輕男子。

“該不會是老劉的兒子吧?模樣還挺英俊的,得想個法子讓他在村裏住下來!”

三姑心裏又警醒道,“難道說,老劉之前有過家室?因為經曆了什麼傷心往事,才不肯再娶?”

年輕男子打扮隨意,柔軟的短發在和煦的陽光下微微飄舞。

他臉上有如釋重負的微笑。

老劉見他走進來,連忙起身相迎,卻不知如何招呼。

而男子在走進來的過程中,取出一塊精致的玉佩,遞予老劉跟前。

老劉也沒想到來人會那麼突然,本來還壓抑的情緒,在看到那塊熟悉的玉佩之後,瞬間類目了。

也不管男子如何,雙手拿過玉佩,細細摩挲,就像看到了無比珍愛的東西。

嘴裏呢喃:“這是,這是……老白,老白的玉佩!怎麼會在你這裏?老白怎麼樣了,苔島呢?”

連串的問題從他口中道出,老劉眼巴巴的看著年輕男子,甚至空出一隻手抓住了男子的手臂,生怕他跑了。

有無數的疑惑想要得到答案。

堅守二十餘年,就等這一刻!

男子道:“我跟白衝將軍交情匪淺,上次離別之時,白衝將軍把隨身玉佩贈與我,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你放心,白將軍助我收複了苔島,東瀛島國已被我們消滅!劉將軍的家眷,現在都在你安徽合肥的老家,由蒼雲國按一品俸祿供養。”

老劉張開的嘴巴,發出一聲呆傻的笑,然後是連續不斷的笑,兩行老淚淌下,浸潤了臉上的皺紋。

他狂喜而泣:“苔島,苔島終於回家了!終於回家了啊!”

意識到年輕男子就是自己要等的人,老劉忽然半跪抱拳,聲音洪亮的道:“前苔島總兵劉銘傳,奉道尊前輩叮囑,於此守護兩界之門!等候……唔……”

大概是有些著急,還沒弄清楚眼前的男子叫什麼。

他臉上少見的有些窘迫:“敢問尊姓?”

男子朗聲大笑,隻是這一笑,包含了無限的情緒,他年輕的麵孔下,似乎經過了無數的滄桑。

絢爛的陽光下,男子氣息一定:“我啊……”

“我叫秦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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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