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裏外，清雨堡上空——
“什麼，你再說一遍！”身材魁梧的徐達拎著一個通訊兵用力搖晃。
哥們被他捏著肩膀，幾乎都要被搖脫臼，忍著疼痛道：“清雨堡前，犴族三大兵團的主將，被秦王殿下全部斬殺！”
“魂墟城的犴族大營，現在火光衝天，整個魂墟城，都被秦王殿下炸飛了！”
“……”
徐達瞪直了雙眼，總算放過了通訊兵，他可沒有想到，秦飛能夠強到這個地步。獨自一人，連闖犴族兵團大營，萬軍叢中斬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太他娘的狠了，牛逼啊！”徐達爆了粗口，眼裏有閃爍的光芒。激動了一會兒，猛的衝部下咆哮道，“集結部隊，五分鍾之內，全線反攻！通知常野將軍、聖帝，救兵來了，我們要贏了！”
並不是說徐達沒有城府，委實是被按著打了二十多年，壓抑壞了。
——
魂墟城，短短的幾秒鍾，弑神眼的光芒在極近的距離接連迸發，將這裏徹底炸成一片廢墟。哪怕是司瀾第一時間出現在秦飛跟前，也無法阻攔秦飛的怒火。
秦飛壓根不搭理這人，虛空瞬移進行擺脫，再用弑神眼進行無差別攻擊。別說地麵的建築，巔峰神君的弑神眼，炸得魂墟城地麵以下兩三百米的土層都翻了個身。
無數犴族精銳死無葬身之地，他們布置在此的一些軍事設施，也受了秦飛重點照顧，根本來不及發揮作用，便徹底報廢。
“這，就是最精銳的犴族兵團？”廢墟之上，硝煙滾滾，熏黑了整片天空。躥動的火焰滾滾燃燒，餘燼飄灑，將周圍的景象烘托得猶如末日。
對這裏的犴族人而言，今天，就是末日。
秦飛孤身飛懸，察覺到廢墟當中還有掙紮的氣息，揮手就是本源之力化為的利刃，補刀這種事情，絕對要仔細！
否則，後患無窮！
彌漫的硝煙當中，還有另外一個人影。
他穿著淺黃色的全覆式戰術外甲，頭盔內俊逸的臉上表情平靜。能夠在末日版的情景中存活下來的，自然是犴族主帥司瀾。
司瀾視線鎖定在秦飛身上，並沒有因為大本營遭到毀滅性打擊而動怒，反而靜下心來，仔細觀察。
橫豎已經這樣了，生氣除了影響自己的狀態，並沒有任何積極的作用。隻有在對決中獲得勝利，才能笑到最後！
“對，這就是我最精銳的部隊，十二萬人。”司瀾淡笑，“哎呀呀，現在，都被你毀了。”
兩人保持在同一個高度上，彼此距離並不遠。
秦飛鼻息輕哼，他做不到司瀾這般冷血，心裏其實相當不屑。你故作輕鬆，那我更加雲淡風輕：“才十二萬——這魂泉境裏，有接近六十萬犴族人，你放心，一個都跑不掉。”
司瀾眉間一顫，終於還是皺了起來，譏諷道：“哎呀，嘖嘖嘖，秦王殿下吹牛的本事，還真是宇宙一絕呢。不如——讓你們的重霄宗，評出個滄浪吹絕？”
秦飛從來不懼怕唇槍舌劍，你嗶嗶任你嗶嗶，我心態穩如老狗，而且——
“捕捉魂泉境的自呼吸裂縫，創造超維度連接。”秦飛將此間犴族的老底一語道破，“用一萬多個特殊邏輯體加密，讓那一扇門，堅不可摧——嗬嗬。”
司瀾緊抿著嘴，戰甲上有奇異的紋路閃爍，強大的武器係統，已經鎖定秦飛！同時抓緊聯係傳送門處的駐軍，剛要下令讓其務必保證傳送門的暢通，魂泉全境猛然一震——
所有人的心底，似乎都響起了一聲沉重的炸響聲。像是火藥在水底爆炸，強勁有力。
“你！”司瀾終於有些急了，因為他的通訊麵板上傳來消息，進出暗宇宙的傳送門，被極其強烈的爆炸徹底摧毀。
比較稀奇的是，傳送門周圍的駐軍卻屁事沒有，爆炸範圍極小。
可是這震感？
司瀾擺出了一個戰鬥的姿勢：“哼，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想也知道，是秦飛在傳送門處引發了虛空級別的爆炸。別說是一個傳送門，哪怕是個主神蹲在那，都能給炸得春光燦爛。
“鎧爺，我把感知到的參數樣本共享給你，分析分析！”
秦飛用神識與鎧爺進行著交流。
鎧爺的分析數據立即給出：
“本體防禦係數：20億。”
“本體能量係數：28億。”
“能量種類：金、火、木、風。”
“戰甲類型：全覆式戰甲，推進係統采用傳統恒晶元，按三級文明的能量轉化率推算，純機械速度，比不上我的暗物質引擎。”
“材質為九曜合金——我的絕大部分武器對其無效，或許，除了你剛才用的……”
秦飛看到分析結果，對於犴族的頂尖強者，總算有了最直觀的認識。
在惰性時間軸內成長起來的強者，的確強得離譜。
鎧爺的知識庫裏，有靈眼時代的基礎係數表：
主神：能量30億，防禦10億。
神君：能量15億，防禦5億。
神皇：能量7.5億，防禦2億。
神王：能量2.5億，防禦1.5億。
司瀾的能量係數並沒有達到三十億，說明他不是一個主神，可是其能量係數幾乎是基礎數據的兩倍，足以說明其強悍。
而惰性時間軸下的生命體，擁有數倍的防禦係數，讓司將即便麵臨主神級別的進攻，也擁有一定的抗性。他的本體防禦，比一些普通的主神高上一倍！
“怪不得，連羿王熾都栽在了他手裏。”秦飛和鎧爺的交流其實都在瞬息之間，“加載算法，看看司瀾的爆發數據。”
鎧爺的計算速度相當神速：“準確答案為——3，101，815，729。”
秦飛看得頭大，挑著眉尋思：“31億，也就是擁有主神級別的攻擊力——我呢？”
鎧爺少見的笑了笑：“九星靈眼、八大本源的強爆發，加上烈陽神兵，你的攻擊力已經超過算法的範疇——要不你待會兒試試，我替你測一測？”
秦飛心態輕鬆：“行——現在幹脆點，設置任務，擊殺司瀾，成功率多少？”
“百分之四十二。”鎧爺給出了一個並不安全的數據，可是在秦飛眼裏，這已經是極高的勝率了。
想當年成功率百分之零的任務，不也完成過？
“才這麼點勝率嘛？”秦飛聽出鎧爺在開玩笑，於是也玩笑起來。
鎧爺似乎還怕他驕傲，提醒道：“九曜合金非同小可，司瀾的本體防禦係數達到20億，那一套戰甲的防禦則是強了整整一倍！友情建議，想辦法把材料搶過來！”
“好主意，我喜歡。”
秦飛和鎧爺論了一通，交流速度極快，實際上隻過去了不到一秒。勝率這種東西，會隨時變化，天知道司瀾還有什麼底牌？
——
秦飛在評估司瀾，司瀾同樣在評估秦飛，麵對一個略占上風的數值，司瀾甚至覺得已經是必勝的局麵。
當年麵對羿王熾的時候，勝率不足現在的三分之一。
各有各的本錢，各有各的倨傲。
戰鬥，一觸即發。
秦飛少見的沒有拎刀就上，而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手：“跟你打聽一個人。”
“哎呀，樂意效勞，殿下請說。”司瀾心裏好奇，正有所猜測，秦飛果然道出了那個人的名字——“你們狴皇研究院的院長司將，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父親。”司瀾還算誠實。
“哦？”秦飛心中暗喜，“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如果司將看見你的腦袋，會不會很開心？”
司瀾哼笑道：“想必八位王妃看到殿下的腦袋，一定會很開心的。”
打嘴仗，向來不是秦飛的特長。他的目的，也並不是打嘴仗。
秦飛嘿嘿一笑：“她們早就看過了。”
指的自然是被冷昭攪得粉身碎骨那一次，夫人們看到沾著碎肉的玄甲殘片，和看到自己的頭顱並沒有什麼區別。
這般細節，司瀾卻是不知。
他也沒打算去研究，左右掃視一眼，也笑出聲來：“哎呀，殿下娶了個好夫人，九閻毒體——九閻之毒，的確厲害！”
司瀾說話，有種令人厭惡的慢條斯理，聽著就是欠打。
“……”
秦飛眼角一眯，剛剛在施展弑神眼轟炸魂墟城時，就帶有九閻毒素灑出，此時方圓數百裏，都漂浮著九閻毒素。
這是他製勝的底牌之一！
可是沒有想到，戰鬥還沒開始，就讓司瀾識破。
“你的夫人也不賴。”秦飛穩住心態，壞笑道，“趁著我補刀，居然在廢墟之中藏了這麼多武器。在家裏，肯定很擅長藏人吧？”
“……”司瀾被反製一手，啞然失笑，眼看著一些後手布置，被秦飛直接引爆，漫天的火光之中，他嘖嘖稱讚，“沒想到秦王殿下，竟然是個牙尖嘴利之徒。我部的情報人員觀察多年，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呢。殿下常年在外不著家，家裏的夫人個個如花似玉，總會有寂寞的時候……嘖嘖，說不定，哪天就藏人了呢？”
——
秦飛心裏有些發毛，罵人實在不是秦王的強項，對鎧爺道：“馬勒戈壁，懟不過他怎麼辦？”
鎧爺很是無語：“要不，我幫你罵他？”
“呃……”秦飛還真沒想過外甲係統還有這功能，“要不，試試？”
鎧爺憋了一小會，忽然用秦飛的聲音，脫口而出一句——“你哎呀呀個屁啊，死娘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