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傑這麼一說,子舟實在沒憋住,噗哧一聲郎朗笑出聲來:“嘖嘖嘖,你小子喝多了就亂說師兄的壞話。英雄愛美人,天經地義!”
“咳咳……”成傑一掌呼過去,“這不是開玩笑嘛。”
他們是玩笑開得爽,其餘三人則是把這一點謹記於心——秦飛好色,是個突破口!
文遠話裏有話的讚道:“秦公子有了秦夫人如此良妻美眷,居然還能風流不改,真是我輩楷模,值得大家學習!”
大家立場不同,這番話倒是說得舒服。
三個男人心領神會,猥瑣的笑將起來,兩個女生暗哼不已——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哼哼哼!
——
玩笑說開,彼此之間的戒備似乎放鬆了不少,無論所屬哪門哪派,皆是年輕俊傑,共同話題還是很多的。
起初文遠、文君還能支撐,看成傑、子舟搖搖欲墜的模樣,以為他們隨時要倒。然而第二壇酒喝過了大半,這哥倆依舊是醉醺醺的模樣,說話也大聲起來。
可是距離醉倒,似乎有些遙遙無期。
“這酒真的棒,喝著涼爽。”夏日炎炎,能品到如此上佳的離泉寒釀,實在是說不出的暢快,子舟輕鬆舉杯,文遠、文君表情艱難,拿杯子碰了一下,卻遲遲喝不下去。
子舟咧嘴笑道:“美酒價值千金,二位的情誼,千金難買啊,來來啦,為了江湖情誼幹杯!”
麵對無法拒絕的理由,縱然文遠、文君心裏叫苦,也隻得喝下。
成傑早就喝幹了,準備倒下一輪。沒想桌畔杯盞落地,那混群的女生腦袋一歪,眼看著就要摔桌子底下,子舟眼疾手快,一下將之撈了起來。
“唔……”
許心滿臉通紅,眸子裏全是迷離之色,“子,子舟?”
子舟攙著她的手臂,察覺許心已經沒了力氣,無奈的笑笑,然後對成傑道:“我先放她回去休息。”
說著就一個公主抱,將許心抱在胸前。許心的腦袋後仰,露出潔白的脖子曲線,精致的鎖骨露出,透著迷人的清香,讓人想要低頭親一口。
成傑見子舟往外走,好笑的道:“竹林風大,你出去吹這一遭,怕是也回不來。就把許姑娘放你房裏吧,這酒那麼好,待會兒就該醒了。”
“也是。”
子舟覺得有理,腳步一轉,就抱著許心進了屋。他從小到大,似乎除了被柳絕情暴打,以及戰神府的同學、戰友,就沒和別的同齡女生有過交集。
像許心這麼突兀成為朋友的,幾乎沒有。
他沒拉過妹子的手,抱抱就更談不上。冷不丁美女在懷,又是酒後,難免有些反應。
“異性相吸,果然是大自然的規律啊。”子舟感到,自嘲的笑笑,很是君子將許心的身子放在床上,動作小心的替她褪了鞋襪,發現她的腳丫還挺好看的。
“唉……”
子舟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紅裙女生。她身材曼妙,峰巒起伏,嬌顏如畫,幾番同遊的美妙情景在腦海中閃過。
此刻醉眼迷離,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
是個男人,都很難抗拒這般誘惑。
但是……
“嗬,江湖——”
房間裏留下一聲輕歎,便是子舟關上房門的聲音。
成傑還在壞笑,擠眉弄眼的道:“沒怎麼樣吧?”
“醉得不省人事,還好——”子舟見文遠、文君還在硬撐,故意道,“不像幾個師弟那般,喝醉了酒鬧事。”
文遠立刻來了精神:“哦?子兄你們,還有幾個師弟?”
傲神宗方麵的消息,已經可以確定秦飛一行並非蕭夢回的徒弟,來曆不明。出動如此多的年輕俊傑,或許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子舟點頭:“是啊,我們有十來個師兄弟,師姐妹呢。”
這個說法,跟秦飛之前有過的說辭完全一致!
文遠見他醉了,問題也就沒那麼講究:“不知子兄的師門裏,同輩當中誰最厲害?莫非,就是秦公子?”
“昂,就是他。”子舟顯得很誠實,又要幹杯,一邊喝掉清涼可口的美酒,一邊道,“或許,也不全是,師門之中各有所長。師門內戰的話,不一定誰勝誰負。對外的話,應該還是秦師兄比較強。”
文君視線落在子舟身上,保持著謹慎的一絲平靜:“那子兄在師門當中,能夠排個什麼位置?”
“這個……”
子舟想了想,不假思索的回答,“倒數吧,沒準就是最差那個。”
說著,還問詢的看著成傑:“有比我更差的嗎?”
成傑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應該沒有——哦哦,可能就我比你差點,我倒數第一,你倒數第二嘛,一直都這樣。”
“靠……”子舟抹了把臉,眼裏閃著淚光,吸了吸鼻子道,“為什麼要說這麼傷心的話題!來來來,幹杯!”
文君都聽得呆了,心裏嘀咕:你們是倒數兩名,卻在焚龍之戰的數萬人大亂鬥中脫穎而出,占據頭名,還給不給人活路?
沒奈何,又和他碰了一杯。
文遠有些聽不下去:“太過自謙了吧,子兄、成兄的本事,我是親眼目睹的。若說有一兩個比你們強,那我信。要說兩位兄弟在師門中倒數,我是萬萬不信的。”
“不信就喝酒,真是的。”子舟表示你愛信不信,轉而問道,“文遠兄實力莫測,在傲神宗的小輩弟子當中,排位理應相當靠前吧?”
此人同樣是二十多歲,靈眼等級不低,子舟看來,少說得是個七八星漸神。比起六星劍神許心,肯定要強上不少。
“這個……”文遠臉上浮現出幾分驕傲,故作謙遜的道,“在下不才,在本門同輩戰力榜上,勉強入得前十。”
傲神宗有數十萬人,最小輩的弟子占據了相當的分量。能在其中排入前十,各方麵的綜合實力不容小覷。
子舟視線平移,才發現文君一直在看自己,不知為何,看到那雙平靜的眼眸,總覺得被牽住心神。
兩人視線交接,各自察覺了一絲異樣,不約而同的錯開。
子舟自顧的夾了菜到碗裏,又問:“那文君呢?”
“我在本門戰力榜上,排第二。”文君字字清晰,目光跟著子舟的筷子晃動,聲音平靜,聽不出多少醉意。
成傑、子舟心裏一亮,果然!
越尖端的排名,其中的差距就越大。比如排名第二的文君,或許可以打十個文遠。而排行第一的那位,又可以打幾個文君。
怪不得文遠對文君十分小心,不敢靠得太近。
文君也的確是傲神宗在清離山的負責人,因為離泉的關係,傲神宗在這個地區早有人手,他們的會館建設最為神速。
估計再有個三五天,就能開始運營。
由於各大勢力湧入,清離鎮的地價、房價水漲船高,不少有心之人趁著機會大發一筆橫財。數著金幣之時哼笑一聲:“若是打起來,此地化為一片焦土……那些地皮,便是白送都沒人會要。”
子舟聽他們的排位甚高,不禁想起戰神府的競技場排名。隻記得第一似乎是秦飛,第二是柳絕情,後邊的,都記不太清了。
前兩位的排名,還是因為在霄山之上,爭刀絕之名分出的勝負。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的戰神府誰領風騷,誰也不知道。
“想起當年為了爭排名,打得是頭破血流……”子舟閉上眼,長歎道,“我跟成傑沒日沒夜的訓練,就是想多靠前一些,多拿些獎勵。”
文君知道其中艱苦,點頭道:“是啊,排名越高,獲得的修煉資源越豐富,在宗門之中的權限越大。起初的優勢並不明顯,但優勢就像雪球,越往後滾,就越明顯。”
子舟頗為讚同:“不然我們這些小輩們,為何要隻爭朝夕。今日輸了,若是懈怠,明日還是會輸。那些比我強的人尚且比我們努力,於我而言,是一種恥辱——來來來,為恥辱幹杯!”
毫無疑問,兄弟們當中,秦飛永遠是最刻苦的那一個。大家都想著“今天就這樣了吧”、“先睡覺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秦飛就能在通天塔頂的試煉項目裏玩個通宵。
此一杯也無法拒絕,文君心知肚明,那個榜單上的第一位,現在依然是最刻苦的。他能做到的事情別人做不到,因此他是第一。
文君的目投讚賞起來:“雪恥,幹杯!”
沒想到她一介女流,喝酒還喝出幾分豪氣,有句話說得好,第二是最大的輸家。文君雖然才打上第二位沒多久,但她最反感的一句話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要打榜,就打第一!
子舟郎朗笑聲,覺得極為快意。隻是這一杯之後,文君身側杯盤哐啷的一響,文遠終於抵擋不住離泉寒釀的酒勁,趴了桌麵。
三人麵麵相覷一陣之後,皆樂不可支的笑起來。
成傑早喝出來這酒有些門道,對神魂有特殊的迷幻作用,就算服了解酒藥也無濟於事。能夠抗得一斤不倒,且不說酒量如何,必然是神魂堅定之輩。
文君到底還是有些關心同伴,難得露出一分笑容,宛如海棠花開,明豔動人:“不知貴派可有空房……我這師兄……”
她自忖狀態不佳,喝完這餐,恐怕自己也回不到鎮上。
子舟看得一呆,這文君妹子自從見麵到現在,得有四五個小時,壓根就沒笑過,宛如冰山美人。
此時笑容由心而發,相當驚豔。
子舟盯著人家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成傑咳嗽,才過神來。傻笑道:“有的有的,隻不過——”
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一件特別溫馨的事——
“我們兄弟之間有個規矩,男人喝醉睡地板,女人喝醉才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