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幻神晶礦,估計就是某處雷靈晶石礦。
夕夜生於雷靈之源,按說隻應該有單純的雷屬性,可是卻還有五枚常規靈種,真是無奇不有。
如此看來,其天賦就相當妖孽了。
至少比起秦飛的兄弟團,要強上不少。秦飛稍微調整了源級護盾的能量結構,手臂的酥麻便得到了緩解。
你有雷,我也有雷,誰怕誰?
夕夜的身體完全被雷光籠罩,電蛇飛射,打到天上化作震耳欲聾的霹靂。打到地上,躥起道道火舌,巨大的樹木應聲而倒,燃起熊熊烈火。那恐怖的能量隻要往古鎮傾瀉,整個鎮集,恐怕都會化為一片焦土。
末日般的景象,讓古鎮居民驚慌失措,哪裏還顧得上吃完飯,拖家帶口的往外逃。
鎮北書院,蕭夢回遠遠凝望,神色極為複雜。按理說,自己的確應該出麵,化解這次幹戈。否則觸怒了那位“界主徒弟”,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他總覺得,任由這一戰發生,對夕夜或許是件好事。若能順利度過,定有後福。哪怕自己遭了秦飛白眼,也要保全了徒兒性命。
其實在蕭夢回的眼裏,哪怕夕夜全力出擊,也不會是秦飛的對手。若秦飛連夕夜都打不過,證明他“界主徒弟”的身份存疑,殺之無妨!
這就是江湖,殘酷到了每一個角落。
所謂的鮮衣怒馬、琴劍天涯,那是天下無敵之後的生活。在沒有達到那個高度之前,隻能隨波逐流。
哪怕強橫如蕭夢回,也隻是隱居避世,而不敢快意人生。
——
秦飛和夕夜的角力還在繼續,夕夜眼裏的神光持續輸出,秦飛的護盾巋然不動。在愈演愈烈的鬥爭中,夕夜原本清秀的麵孔變得猙獰。
相較之下,秦飛除了身體被逼得有些發緊,並沒有太多感覺。跟秦飛玩本源之力,其實是有些班門弄斧的。
這般傾瀉雷靈本源,威力固然巨大,可是攻擊手段單一,想要單純的憑雷靈本源擊敗秦飛,無疑是想多了。
除非是近身搏鬥,利用紮實的武學功底,創造一個絕佳的機會,用雷靈本源作為斬殺,或許有取勝的概率。很可惜,仇恨遮蔽了夕夜的雙眼,讓他選擇了碾壓的姿態,想要一舉摧毀“情敵”。
“應該……差不多了吧?”
秦飛非但沒有多少壓力,反而故意引導夕夜,把強度往上提,以至於眼前變成一片白,耳畔是劈裏啪啦的電蛇躥動。
直到一個臨界點,秦飛的護盾強度還可以繼續提升,但夕夜的攻擊力卻已經跟不上。
“嘿嘿。”秦飛察覺到其中細節,空出的右手心裏藍光閃爍,道道清涼的能量絲絲縷縷彙聚,循著秦飛的魂力引導迅速勾勒,形成一個精致的淡藍色印法。
隻不過比手掌略大,卻藏有無盡的波濤!
由水紋本源構成的幽泉印——秦飛壞笑一聲,心裏暗喝:“去!”
淡藍色的幽泉印甩手而出,在有如白晝的夜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夕夜早早察覺,下意識的揮劍擊出一道五彩斑斕的劍芒,試圖予以回應,隻是那幽泉印結構詭異,劍芒穿透而過,竟然毫無影響!
轟隆——
陸地之上,傳來海洋之中才有的怒浪狂濤聲,那刺得人睜不開眼的璀璨雷光驟然一收,嘩嘩的海浪聲中,夕夜撕心裂肺的慘嚎聲從中傳來。
仿佛是被抽筋扒皮般疼痛,徹入心扉。
秦飛左手一揮,雲城盾撤在一旁,隔空對峙的夕夜,此時正被無窮無盡的藍紫色電蛇籠罩,而其中的淡藍色光輝,是夕夜慘嚎的根源!
由於選擇傾瀉雷電之力,讓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過載的狀態,這時候給他一盆冷水,想想都覺得刺激!
嗤嗤的聲響不斷傳出,夕夜的身形抽搐般顫抖,瞳孔中的六芒星明滅不定,在遭到幽泉印攻擊之後,那柄珍若生命的寶劍甚至脫手落下,不知掉到了何處。
水紋本源的持續侵蝕,足以讓無法完全掌控雷靈本源的夕夜焦頭爛額——是實實在在的焦頭爛額!
不像秦飛,把本源星雲牢牢掌控,輕易不外露。這家夥倒好,渾身上下全是電,刺得人睜不開眼,古鎮居民都想為他唱一句“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秦飛收起雲城盾,遠遠看著氣勢迅速弱下去的夕夜,絲毫不懼的欺身上前,來到了一個可以看清其麵目的距離。
“啊該死——秦飛,你怎麼還不死!”夕夜的皮膚已經完全被雷電破壞,正往外汩汩的冒著血光,模樣十分駭人。
眼看著“情敵”來到跟前,還不忘了厲聲咆哮,揮手打出一道霹靂,試圖將之轟殺至渣。
秦飛“嘁”了一聲,對劈頭蓋臉的雷光根本不懼,反手一巴掌,就將雷光拍上了夜空,在烏黑的天空劃出一道亮白的軌跡,轟隆的雷聲響徹大地。
“秋夢是我的!”夕夜還不想放棄,抽搐的身體皮膚龜裂,藍紫色的雷光閃爍,幾乎來到崩潰的邊緣。
秦飛的本源之力要比他強得多,用水紋本源克製其本源星雲,簡直不要太輕鬆。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手中黑光一閃,陌刀破陣握於手中。
早有所料的是,秦飛才剛剛出刀,一個身穿青紗的中年人便閃身而至,嘴裏裝模作樣的喚道:“秦公子,刀下留人!”
“……”
秦飛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根本不用看,就知道來人必是蕭夢回。
滿臉不高興的哼道:“你什麼意思?開打的時候裝聾作啞,看到你的寶貝徒弟打不贏了,就出來叫喚‘刀下留人’。嗬,你以為我一定要給你麵子?”
蕭夢回自知理虧,正要開口,前邊的夕夜已經失了智,又“嗬嗬”的嚎起來,蕭夢回臉麵無光,暗罵了一句“嚎個屁”。
揮手一巴掌,一股洶湧澎湃的氣勁山呼海嘯般擊出,頓時把夕夜打了個不省人事。一頭栽倒下去。
蕭夢回也不管夕夜摔得如何,連忙衝秦飛抱拳道:“犬子多有不敬,老夫在此替他賠禮道歉。還望秦公子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秦飛瞳孔一縮,蕭夢回的一掌看似隨意,實則把夕夜體內侵入的水紋本源盡數驅散,神皇實力莫測,不可小覷。
心裏忍不住吐槽,本王叫你一聲前輩,你兒子可不就算是我同輩?怎麼就成小孩子了。再說本王年方二十二,夕夜十六歲,能小多少?
“念其年少無知,青春懵懂……”秦飛哼哼唧唧的收起陌刀破陣,煞有介事的叨叨起來,“算了算了,一個小屁孩——我必須警告你,回去好好調教,十六歲就學會搶人老婆了,以後還得了?若有再犯,定斬不饒!”
蕭夢回唯唯諾諾,連聲應承:“是在下教導無方,日後一定嚴加看管。”
這是在動手之前就能料到的結果,秦飛看見蕭夢回為了夕夜完全不顧個人形象,姿態十分謙卑,心裏有所感慨。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料理了此間事務,看著蕭夢回把夕夜帶走,秦飛才哼著小曲回了素雲齋。三位美人同心協力,已經生起了灶火,縷縷飯香飄出。
秦飛關上前廳大門,來到廚房前,正看見秋夢在放置星輝石燈盞,把素雲齋照得敞亮。雖比不了以前的素雲齋雅致,地方也較小,但有夫人們在,總有其中的溫馨。
秋夢眼眉含笑:“將軍,怎麼樣?”
她知道丈夫喜歡她的聲音,因此有時候叫將軍,有時候叫殿下。或者叫老公,有時候也會叫小飛。
秦飛耳根舒服,在她的小蠻腰上摸了一把,舞絕小姐嚶嚶笑出聲來,仿佛青鳥初蹄,聲聲悅耳。
“能怎麼樣,跟劇本一樣唄。”秦飛攤開手,夢兒很自然的依偎進胸膛,“我把那小子暴打一頓,他師父來叫‘刀下留人’,特無聊。”
說笑著走進廚房,看見金發的羽妹子把頭發紮起來在廚房幹活,心裏好笑:“羿族的神女,現在也食人間煙火了,以前都不見你搭把手。”
在這之前,戰神羽對於廚房事務總是不聞不問,她把自己當成秦王的護衛戰神,隻有戰鬥任務。現在大家都是朋友,操持些雜務也是應該的。
戰神羽咬唇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處理那一把青菜。羿族人做事尤為精細,仿佛洗菜是一件很高雅的事情,就如雕琢藝術品一般認真。
就是不知要多久。
秦飛笑了笑,卻見雲芝遞過來一把鋒利的小刀,吩咐道:“把盆裏的劍骨魚殺了,有快五斤重呢,小心些。”
“嗷嗷。”秦飛借過小刀,果然看見腳邊的木盆裏有一條大魚。
按說這事情雲芝三兩下就能搞定,但家裏到底是有個男人,殺魚這樣的事情留給秦飛也很正常。
秦飛經過在興慶府的曆練,也算個殺魚熟手,一個響指把魚敲暈,開膛破肚取腥線,頭尾夾中一刀,整副魚骨架就被取了出來。
羽還是第一次見秦飛殺魚,好奇的圍觀,秦飛一邊忙活一邊問:“雲芝,是蒸魚還是怎麼著?這麼大一條,也不好蒸哇。”
雲芝哼道:“我又不是隻會蒸魚!”
秦飛心裏嘀咕:難道不是?
雲芝看他的表情就猜了七八分,繃著俏臉,強勢吩咐道:“你把魚頭魚骨切塊給我熬湯,魚肉分三斤切大塊,剩下的切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