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給你臉了

蕭夢回的大名,秦飛在清離派內聽到了一萬遍,這個問題很好回答,他星目含鋒,絲毫不懼的和傲神定尊對視:“家師低調慣了,還是不提他老人家的名字好。”

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看你怎麼著?

自然,定尊聽他這麼一答,基本就認定了,秦飛是蕭夢回的徒弟。而這個羽……

說她是清離派弟子,定尊是不信的,應該是別家勢力的千金,後來嫁入清離派,才記為清離派的一員。

好不容易捋順了關係,無論對錯,至少能夠作為判斷的依據。

定尊嘴角噙著冷笑,在他心裏,無論秦飛是任何背景,敢於挑戰傲神宗的權威,就是死罪。

蕭夢回的確很強,但還沒有強到讓傲神宗不敢動作的地步。畢竟宗門之內,堪比蕭夢回的強者,就至少有兩人!

傲神宗可不想看到,有個什麼天資卓越的後輩小子,來繼承蕭夢回的衣缽。

想起當年在某些領域被蕭夢回支配的恐懼,對手們自然是想殺之而後快。不過蕭夢回對江湖的拿捏極其精準,在個人實力、聲望達到頂峰之後,急流勇退。從此大賢隱於世,過起了獨居小日子。

對於一個不再對江湖局勢造成影響的超級高手,這些名門宗派是沒什麼好辦法的。

一群人去幹他一個,他可以從容逃脫。去幹他的清離派,他一個人同樣可以對包括燼天宗之內的任何宗派造成難以接受的損失。

後來傳言說,他收了一個關門弟子,可是一直沒有進一步消息。

這關門弟子是男是女,姓甚名誰,根本沒有詳細信息。傲神宗這邊甚至懷疑,這無非是清離派想要維護每況愈下的宗門地位,強行搞出來的噱頭而已。

蕭夢回的性格,收關門弟子的概率太低了。

然而當秦飛真實的出現在麵前,秦夫人以一敵五,輕鬆擊敗五名定字輩強者,定尊不得不重新審視那個消失了十幾年的超級高手。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秦飛,究竟是“滅”,還是“和”?

需要相當慎重的決策。

由於直接關係到蕭夢回,定尊甚至都沒有權利拍板,他隻能搜集盡量多的信息,反饋給宗門,讓掌門等頂尖的存在做決定。

“蕭前輩當年名震天下,至今餘威猶存。”定尊意有所指的道,“在下對他,一直非常仰慕。”

對於這種試探性的話,秦飛已然相當老辣,隻是具備敬酒,並不開口多言。

定尊算是看出來了,秦飛此人,骨子裏相當狂傲,但絕對不是沒腦子的愣頭青。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對局勢的掌控,有著極大的自信。

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實際上都是在把控局勢的走向。

這個人,不簡單!

於是相當給麵子的具備與之隔空對飲,由於都是小杯,沒多少講究,都仰脖子一飲而盡。

定尊習慣了別人對自己的謙卑,乍然和一個小輩如此對飲,胸中是有幾分南平的傲氣。可是暗觀秦飛的表情,竟覺得這樣才是理所當然。

讓定尊不免犯了嘀咕:假設這人是蕭夢回的弟子,為何性格如此狂傲?蕭夢回是最討厭這類人的……

或許是蕭夢回太過淡薄,故意教出來一個如此驕狂的弟子?

給秦飛扣上個“狂傲”、“驕狂”的帽子,並非定尊故意。他眼光老辣,看一個人,從來隻看這個人做了什麼事。

造成了什麼事實。

不會因為他跟自己很熟,或者其他方麵表現得怎樣,就會主觀偏袒。

比如窮凶極惡之徒,做了很多喪盡天良的事,他同時可以對父母親友十分和善——這樣的人在其親友眼裏,或許值得信賴。

但定尊眼裏,就是十惡不赦,該殺!

可是很多缺乏辨別能力的人,通常會被所謂的親友蒙蔽,隻要會聊騷,就能沒心沒肺的一起玩。

親友犯了錯誤,還無腦袒護。

這,其實就是江湖。

有很多成熟的人,也有很多不成熟的人。假如人人都如定尊那般老辣,其實天下就太平了。

眼前的秦飛,敢當街燒殺傲神宗弟子,或許存在很多原因,但俗話說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定尊實在是想不清楚,這天下有哪方勢力,敢無視傲神宗的實力,直接擊殺本門的弟子。

究其起因來看,也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無非是市井口角,一時爭執而已。因為這點事情,就痛下殺手,你不狂傲,誰狂傲?

“狂傲”的秦飛,這會兒正品嚐著傲神宗廚房的手藝,平心而論,還是相當有誠意的。獨坐單幾,吃得也舒服。

看在美食的份上,秦飛也就沒多話。隻要傲神宗的人樂意被這樣強行製衡,那就一切好說。

假如不樂意的話……

幾位大佬來來回回說了幾套沒營養的話,又拐了回來,國字臉的盧定崇聲音厚重的道:“早間本門三位弟子和秦公子發生衝突之時,無人在場,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讓秦公子勃然大怒?”

本來後邊還有半句“痛下殺手”,但他也算是個老江湖了,知道事件敏感,因此強行咽下。

秦飛心裏好笑,不是跑了個弟子嘛,事件經過,你會不知道?您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我是自愧不如。

既然對方發問,秦飛不是怕事的人,一邊吃一邊道:“沒什麼,貴派弟子打攪了我和夫人喝茶。”

秦飛似乎覺得碟子裏的小鹿肉很鮮嫩,又吃了起來,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盧定崇本還想的道更多的解釋,沒想到這就……完了?

“攪了秦公子雅興,是杜文光的不對。”盧定崇深諳其道,先攬罪責,然後道,“可是也——罪不至死吧?”

——

聽到這句話之後,原本一直風輕雲淡的秦公子忽然臉色一冷,薄唇刻薄的抿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大廳裏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秦飛視線一抬,宛如一柄利劍,對上了盧定崇的目光,完全倨傲的語氣:“本公子坐下來吃飯,是不是給你臉了?”

“我還沒追究你傲神宗,你他麼的,居然追求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