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離起初以為,秦先生脾氣那麼好,就算被得罪,教訓教訓也就行了。哪怕打得毒些,依秦先生的實力,過後不見得會有事。
傲神宗固然凶悍,卻也有分寸。清離派都能看出秦先生來頭不小,傲神宗的強者不會瞎了眼。
不曾想,好脾氣的秦先生,當街放火把人燒殺,這可就有些……忒凶殘了。清離派這幾位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看似好好先生的秦飛,居然有如此凶惡的一麵。
想來也是,不然他的王級刀魂從哪孕育而來,難道每天殺雞?
沈君離愣了半晌,忽然瞪著眼道:“那,那他們人呢?”
院子裏你看我,我看你,眼裏一片茫然,都不知秦先生的去向。以至於有限擔心,這該不會是某某宗派的臥底,專門為了擺清離派這一道吧?
沈君離咬著牙關,瞪了此間的幾名弟子一眼:“還不快去找人!”
立波、立可、立鍾知道事關重大,忙不迭的招呼起幾名弟子,就在燼龍城裏開始搜尋。但燼龍城占地頗廣,哪是一時半會找得到的?
沈君離正思索著如何交代,傲神宗的弟子已經找上門來,不鹹不淡的道明來意之後,便揚長而去。
傲神定尊,今晚設宴款待?
沈君離臉色跟個苦瓜似的,哂笑搖頭,也說不好自己是什麼心情了。之前他還挺期待傲神宗的大佬回複一二,通常來說是沒空接見,但派個弟子過來交流還是禮數之內的。
按說被傲神宗邀請,應該感到萬分榮幸,沈君離知道凶多吉少——傲神宗,這明擺著是要興師問罪!
傲神宗弟子壓根沒問沈君離去不去,完全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就是來通知:你清離派的人,今晚務必到場!
這該如何是好?
隻有找到秦先生,才能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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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件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已經身死的杜文光。秦飛作為“受害者”,料理了“肇事者”後,心情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麵對諸多強者的暗中觀察,依舊和羽妹子有說有笑。
吃了些差點,正是精神抖擻時,這燼龍城也算有自己的特色,
加上羽這幾天一直扮演“秦夫人”的絕色,和秦飛多了一些親昵——誰會拒絕和一個金發長腿的女神親近呢?
秦飛自問沒那麼好色,但也沒那麼君子。
順其自然就好。
中午還尋地方吃了一頓小火鍋,大熱天的,甚至需要秦飛動用冰屬性靈種來製造低溫,怎一個爽字了得?
等他們“夫妻”二人悠哉悠哉的離開火鍋店,正準備散步消食,才偶然碰見前來找人的立鍾。
見他慌得嘴裏結巴,秦飛好生安慰一番,才得知傲神宗下了請帖。
回到清離派駐地,秦飛抬眼看見幾張苦瓜臉,無所畏懼的笑笑:“不就吃個飯,至於嗎?傲神宗能吃人?”
掌門大弟子立波暗翻白眼:吃人倒不至於,殺人還差不多。要去你去,反正哥不去!
這事情跟他一毛錢關係沒有,立波本就看秦飛不大順眼,才不想跟著去送死。
沈君離示意弟子們把院門關上,讓君厲設置屏障,勿讓他人查探。才將秦飛迎進屋,幹笑道:“秦先生,您擊殺傲神宗弟子三人,無異於讓我派與傲神宗結下生死之仇……他們請我們吃飯,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秦飛無語的笑道:“他沒安好心,能奈我何?今日晚宴,我與夫人一同前往,看看傲神宗的人有何話說!”
沈君離嘴巴張了張,最後也沒說出什麼話來,輕歎一聲,顯然對局勢十分憂心。秦先生再厲害,難不成比得上傲神宗的定尊?
那可是在燼龍城地區都排得上號的強者!
如果說秦夫人能夠打五名漸神,秦先生強一點,算你打十個,或者幾十個,比起定尊,那也差得遠!
然而是禍躲不過,事已至此,沈君離隻能道:“那今晚,在下就與秦先生、秦夫人去傲神宗駐地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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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神宗的駐地距離並不遠,比起清離派的低調休閑,明顯氣派很多。乍一看,還以為是本地的豪門大戶。
整個下午,傲神宗上上下下都被一股凝重的氣氛籠罩。各司其職的完成手頭的事務,沒有誰敢像平常往日那般肆意說笑。
作為坐鎮此間的傲神宗第一高手,定尊詳細詢問了早間的戰鬥過程,旋即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大約是完成一些和宗門本部的聯絡,以及思考諸多細節。
定尊心裏,對於杜文光的行徑其實是相當不齒的,他在杜文光那個年齡的時候,已經是傲神宗在燼龍城的代表了!
所謂人比人,氣死人。
因此定尊並沒有覺得,杜文光的死有多麼的可惜。當一個人被稱為天才,隻是說明這個人有挑戰強者的資格。
僅此而已。
夭折隕落了,或者在後期泯然眾人,都是九成九的情況。杜文光等三人的身死,並不能影響傲神宗在焚龍大會上的表現。院子裏隨便挑出五個人來,都能搏得靠前的名次。
假如杜文光的死,能夠意外的牽出特殊的線索,還算死的有價值!定尊設宴邀請清離派,正是要讓杜文光死得其所!
若是因為他的死,傲神宗就直接殺上門去,叫囂要剿滅清離派,那才是真的沒腦子。定尊有腦子,不會那麼衝動。
“秦飛、羽,究竟是……什麼來頭?”
——
當晚,傲神宗駐地宅院,被一片肅穆的氛圍籠罩。雖是設宴,怎麼看都有點鴻門宴的意思。
盧定崇傷得不算重,簡單處理了傷勢,就在門首等候。
本以為清離派隻會遣些無關痛癢的宗門長輩前來,說一些場麵話,沒曾想,早上在茶樓公然行凶之人,居然出現在了大門之前。
沈君離領著秦飛、羽二人離到傲神宗駐地,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仿佛並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
“清離派沈君離、秦飛、羽,前來赴宴。”沈君離整理出一絲淡笑,遞上了早間傲神宗送來的請柬。
盧定崇目光閃爍,牙關緊咬,目光掠過沈君離,細細打量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想起杜文光慘死的情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出一個字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