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說法，秦飛眼前一亮，因為自己前不久才領悟了虛空法則。虛空法則之中，所有事物都會以暗形態呈現。
他的暗屬性靈種來自趙靈雎，趙靈雎能看到這一切，並不奇怪。
但她並不能立刻總結：“假如把那種狀態下的時空，歸納為小飛說的虛空。虛空之中，似乎蘊含著一種強大的力量。”
秦飛點頭道：“虛空瞬移，就是利用這種力量，打破空間限製，進行長距離的瞬間傳送——你可以試試。”
趙靈雎“嗯”的應了一聲，繼續道：“戰神軒當年強行疊加次量級空間，引發虛空本源爆炸。也就是說，時空的總法則，或許低於虛空法則。”
虛空本源爆炸，連主神都能摧毀，假如能盡快駕馭虛空之力，無疑是給自己增添了更為可靠的底牌。
想到自己曾經和擁有虛空本源的維嶽降神打了一場，秦飛就背脊發寒。
“下午訓練完，我們和老徐請教請教吧。”秦飛神色輕鬆，“虛空世界裏，每兩點之間都蘊含著極其恐怖的力量。比如虛空瞬移，兩個空間點位之間的吸引和排斥，兩個幾乎無窮大的力量，會形成一種奇妙的平衡。”
“讓人隻能用‘非此即彼’的方式去選擇，因為……”秦飛眼裏閃著火光，“我現在是二星神王，都無法抵擋那股力量。”
那還僅僅是，虛空之中的兩個點而已。
怪不得虛空本源爆炸，能夠讓主神都遭到重創，能夠清空很大區域內的小行星帶——大概就是能同時摧毀蒼雲界、星闕？
秦飛無法想像那是一次怎樣的爆炸，隻知道，很牛逼。
——
徐若大概是在研究魂泉結構，在實驗室裏忙到了晚上九點多。秋辭念、赤尊、謝韞、冷月都在，或者在學習，或者在探尋未知領域的秘密。
離開實驗室，和秦飛就在走道上的椅子坐下，柳絕情、趙靈雎已經回了神木密境，洗漱完畢，通過幻光陣法看著。
秦飛說明了來意，心裏有幾分戲謔：又要開始科普了……
徐若卻沒有他這麼輕鬆，眉心緊凝：“你很想利用虛空之力？”
“唔？”秦飛愣了愣，“蘊含的能量這麼強，為什麼不？”
徐若搖了搖頭：“虛空的確很強大，但是我感覺，有蹊蹺。”
“怎麼說？”
徐若想了想，臉色無比鄭重：“暗物質和虛空很接近，是客觀宇宙裏，最高級的存在！我們研製出來的暗物質引擎，其實利用率很低，但是效果你看到了。”
暗物質推進係統的強大，讓秦飛現在擁有極快的飛行速度。
徐若接著道：“蹊蹺在於，我們不知道虛空是怎麼來的。”
人類對未知領域的事務，存在本能的敬畏。人的層次越高，就越具備敬畏之心。徐若身為赤烏恒星係的最強者，並且掌控虛空本源，他所能看到的世界比旁人要廣大得多。
他的敬畏之心，自然更強。
見女婿也皺緊了眉，他鬆懈的笑道：“不是說不能用，隻是告誡你，不要太過依賴。”
秦飛謹記了嶽父大人的教誨，請教了一些關於虛空的知識。
其實和恒心的內核裂變原理很相近，比如虛空瞬移中產生的強大吸扯力量，大概可以解釋為想把一個堅固的鐵球砸開。
鐵球要麼巋然不動，要麼哢嚓一下裂開。
非此即彼。
徐若晚上還要替淩風徹底檢查身體，製定恢複計劃，因此沒聊多久就離開了。實驗室就在旁邊，秦飛於是走了進去。
這裏除了成板的計算公式，就是浩瀚的書海，秦飛看見光幕上稀奇古怪的符號就覺得腦殼疼，心說要是讓我學這些，寧願選擇再也不娶老婆！
而到了十點多，忙碌一天的科研人員都有些疲乏了。秋辭念正穿著白色的束腰製服，坐在她的位子，柔和的燈光灑在她身上，臉頰線條宛如弓筆勾勒，細致婉轉，透著一種特別的美。
眼眸一盼，幾乎把秦飛的魂都勾沒了。
赤尊、謝韞、冷月也都穿著白色製服，個個身姿嫋娜，引得一片獸血沸騰。她們正在一起解個什麼題，小聲的討論著。
“今天回不回家？”秦飛走到秋辭念身邊，半跪下身子，一隻手捏住了她纖長的玉手，一隻手撫在了她的膝蓋上。
秋辭念眼裏滿是珍惜，似乎很享受“老公來接下班”的場景，“嗯”的把頭一點：“還一會兒，等她們做完今天的習題——我們不要說話，會影響她們的。”
秦飛看出念念的疲憊，點了點頭，就無聲的坐在一側等候。
一邊把關於虛空的相關知識，以文字形式分享在了這圈熟人的通訊小組裏。
在漢星百科裏，虛空的定義是：真正的什麼也不存在的狀態，即無的狀態。
還在作戰中心指揮位置上忙碌的徐青紗看到這條消息，也忍不住思考起來。她雖然不懂太多科學知識，但擁有無與倫比的思考能力。
就像秦飛雖然不是個文化人，但他也能寫詩，也能評曲。
跨界操作，總能給人意外的驚喜。
“夫君說過，撕扯虛空坐標點，會出現一個‘非此即彼’的無窮大力量。”徐青紗嚐試著分析，“非此即彼的意義，可以延伸到‘有和無’。要麼就沒有力量，要麼就是無窮大！這是虛空法則表現出來的內容。”
秦飛對於青紗老婆，從來都是佩服得六體投地的。
“虛空和暗物質、靈魂一樣，存在的形式都超脫認知。”徐青紗繼續道，“暗物質既然和虛空相關聯，而且似乎存在從屬關係。”
“次量級空間重疊，會引起虛空本源震蕩甚至爆炸，我想到一個解釋——”徐青紗此時也穿著一身綠色的軍服，在視頻裏看起來分外颯爽，她拿起一張白紙道，“假設這張白紙就是所謂的虛空。”
“我們給他畫上一些東西，就有了真實的世界！”
“可是在狹小的區域裏畫了太多東西，用太多的墨水，就會導致紙張穩固性降低，甚至破裂！”
這番說法，把秋辭念都驚得愣了愣。原本是離線狀態的徐若，也接進來旁聽。
一個完全不懂虛空的門外人，居然就這麼解釋清楚了“次量級空間重疊”、“虛空本源爆炸”？
這他麼的，太不科學了！
徐青紗對自己的說法很有自信，她的一切判斷，都是建立在事實依據上，並非自己臆想：“我們知道，任何事物都需要一個載體。有了時空，才有了世間萬物——那麼是否可以判定，虛空，就是時空的載體！”
“是黑暗的載體。”
秦飛瞬間覺得，青紗說的一定是對的，而且通訊頻道裏，徐若也故意的發了一個“嗯”字，表達了讚同。
世間萬物的載體，就像一層又一層的金字塔，誰也不知道哪裏才是真正的底座。如果虛空是時間、空間的載體，那虛空的載體，又是什麼呢？
“非此即彼的特性，有或……”徐青紗輕輕念了一聲，“虛空的載體，是無。”
無論是否正確，這都是一個巨大的發現，甚至可以建立起體係，來供人研究。既然沒有太玄奧的由來，那利用虛空之力，應該沒多大問題。
當然，徐若說的不過分依賴單一力量，肯定也有其中的道理。
秋辭念迅速梳理了一遍徐青紗的理論，在通訊頻道裏用文字道：“我覺得，應該讓青紗也來我們科研組，你的分析、總結能力，太強了。”
假如有徐青紗來從事科研工作，簡直不要太犀利。
然而各有分工，徐青紗終究隻是一個人，眼下事務繁多，不說青紗，很多人都有分身乏術的感覺。
徐若雖然能利用虛空本源，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太過恐怖，甚至和遙遠的宇宙大爆炸有關聯，因此並沒有深入研究。
也不敢亂用，萬一不小心，把宇宙整沒了，維嶽降神也有苦說不出。
現在能和大家一起建立虛空學說的體係，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也為合理利用虛空之力打下堅實的理論基礎。
幾個人討論了一陣，冷月、赤尊、謝韞三人已經解完了難題。
秦飛就把秋辭念接回了神木大營，再通過空間傳送門，回了秦王府。
時間已經不早，秋凝的肚子越來越大，早已經由秋夢陪著休息了。柳絕情、趙靈雎、雲芝、莫曉晴則還在一起說話，討論著剛才的話題。
看見秦飛和秋辭念從設置了傳送門的屋子出來，莫曉晴道：“徐姐姐今天又不回家麼？我記得今兒該……該輪到徐姐姐伺候相公了呢。”
說到這個，秦飛憐惜的笑笑：“她太忙了，可能一時忘了。晴兒，你做些宵夜，待會兒咱給青紗帶過去。”
莫曉晴“嗯”的把頭一點，就直接走去了廚房。
秦飛正想偷偷摸摸的去看看凝兒，神木大營裏忽然出了狀況，唐雨的聲音急切傳來：“殿下，殿下？殿下在嗎！”
“在，怎麼了？”秦飛傳音與之交流。
唐雨道：“那兩個羿族女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