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聲雖然輕，但秦飛好賴也是個漸神，這會兒聽在耳朵裏，心裏不知怎麼的就覺得特別難受。
不明所以的定了定神，果斷離去。
在啟動暗物質推進之後，秦飛和鎧爺聊了起來：“鎧爺，人有前世今生麼？”
“理論上存在，但一直無法印證。”鎧爺道，“靈魂也是物質的一種，但無法確定是什麼物質。靈魂和靈眼時代的神魂，並不是一回事。靈眼時代的神魂強度，隻是靈魂能力的一種體現，可以是一些電絮波段之類的成分。”
“嗷……”秦飛似懂非懂，“為什麼神魂強度，會隨著靈眼等級的提升而提升呢？”
“識海寄托於身體，身體越強，識海可以表現出來的能力就越強。”
“嗯。”秦飛不知道翻了多少個白眼，回到原來的話題，“還是說說前世今生。”
鎧爺整理了一下知識庫：“現有的科學手段，無法檢測出靈魂物質，也無法觀測到其存在，這在理論上是不科學的。所以唯有一種解釋——我們意識裏的主量級四維世界，實際上存在一個靈魂維度。”
“呃？”
“就類似於你的虛空潛行，你可以在主量級世界裏活動，但主量級世界的絕大部分手段，都無法觀測到你的存在。”
秦飛“嗯”了一聲，總算有些聽明白了。
鎧爺接著道：“每個人的一生裏，或多或少都會遇到靈異事件。神話故事裏的輪回，其實是人的主觀臆想，所謂的陰曹地府、冥界之類的說法，很可能隻是第五維的重疊世界。我們和無數的靈魂處在同一片主量級世界，卻不在同一個維度。”
秦飛順著推斷：“也就是說，重疊於蒼雲界的人間，也會同時存在一個屬於靈魂的世界？”
“是的。”鎧爺予以了肯定。
秦飛又想起了在南疆的無魂惡煞事件：“可是兩年多以前，我明明看到過一種類似灰色雲霧的虛體，似乎是殘魂凝聚而成的怨念。不是說看不見麼？”
這樣的問題難不倒鎧爺：“有兩種可能。一是人剛死去，殘魂或者怨念初成，沒有完全擺脫主量級世界的物質粘附。二是靈魂大成，可以穿過維度，控製主量級世界的物質。很多靈眼等級較高的強者，在肉身遭到摧毀，都能進行這樣的修煉。”
鎧爺還不忘了舉個例子：“我的知識庫裏，有你被肉身摧毀，但仍舊控製生命本源重鑄身軀的記載，那就是靈魂強大的一種體現。”
“哎呀，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秦飛咧嘴傻笑幾聲。
鎧爺這才將話題深入，鄭重的道：“而關於轉世，有極為苛刻的條件，那些條件也僅存於傳說之中，不能確信。總之，新的生命會醞釀新的識海，新的識海有很高概率孕育新的靈魂。”
“第五維度的靈魂，應該存在嚴格的管理機製。會讓一些有資格轉世的靈魂，進入空白的識海當中。”
“能夠成功轉世的靈魂隻有極少部分，轉世之後，由於靈魂本源的規則，會主動刪除之前的所有記憶。”
“這樣啊……”
秦飛嘀咕了一句，然後瞬間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假如掌控了靈魂本源，轉世之後就會繼續擁有前世的記憶？”
“理論上的確是這樣。”鎧爺道，“曆史上也有不少這樣的強者出現，他們擁有前世的記憶和經驗，想不強都難。”
“臥槽，還能這樣玩……”秦飛嘶嘶的吸了口涼氣，“也就是說，擁有靈魂本源，就相當於擁有了無限輪回的可能？”
“是的。”
“臥槽……”
秦飛驚歎不已。
鎧爺卻道：“轉世也存在弊病，從很多資料看來，轉世並沒有可選擇性。假如轉世到了一個資質更為平庸的人身上，就會又浪費一世的時間。有的是爺爺死了，轉世到了孫子身上，還得管自己的兒子叫爸爸……”
聽到這樣的事實，秦飛忍不住又是一聲“臥槽”，旋即嘀咕道：“資質平庸的話，自殺不就完了？”
鎧爺應聲：“非自然死亡，會極大損害神魂。”
“嗷……”
科普了一路靈魂、神魂之類的知識，極速飛掠的秦飛猛然一拍大腿，切入密境裏偷偷望了一眼，尷尬的咳嗽幾聲：“咳咳，秋字營的兄弟姐妹們，我那啥，送你們到一半，突然有事要回去，剩下的一半路程你們自己飛了哈！”
原來是剛才一不留神，把這茬給忘了。
也的虧秦飛臉皮厚，明明是已經去了一趟青蘇城，非說隻送到了一半。立即把秋家子弟放出密境，和大家道聲“除夕快樂”，在半空裏揮手作別。
至於此行吉凶，就要看秋辭念的本心了。
反正秦飛覺得這個漂亮的仙子姐姐除了矯情些，其他方麵都還好，不至於對秋家子弟下手。而當他回到秦王府，去廚房把這事情跟大家一說，姑娘們立即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就連莫夫人也忍不住八卦道：“小飛，那秋辭念姑娘，該不會是你前世的相好吧？否則為何對你那般幽怨？”
這個說法得到了一屋子小姐姐的一致讚同，秦飛撓了撓腦門：“前世什麼的，都已經死透了，前世今生，就算是同一個魂魄，那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沒必要那麼矯情。”
話是說得一身正氣，可他的想法太過直男，秦王妃們可就不樂意了。
特別是懷孕期間，多愁善感的秋大小姐，皺著鼻子哼道：“秦郎的意思，來生來世，就不要我們姐妹了？”
秦王殿下呆了一瞬，在他的意識裏，無論以前怎麼樣，現在自己手握諸多本源之力，永生的神王之境並不遙遠。而且可以憑借超強的分享能力，讓所有關心的親友一起踏入神王。本就不死，哪有來世？
可秋凝的這個說法又不能回避——
好在秦飛急中生智，嘿嘿笑道：“來世呀，來世我們還在娘胎裏就訂了娃娃親，一定也會在一起的！”
這個說法雖然好笑，卻也十分暖心。秋凝轉嗔為笑，脈脈的瞪了秦飛一眼：“瞎說，誰要和你訂娃娃親了！人家就要這輩子和你在一起，下輩子太遠，我才懶得想呢！”
秦飛聽得醉了，說下輩子的是你，說懶得考慮下輩子的也是你。
正反都讓你說完了，我還能說啥？
場麵雖然歡樂，大家卻不敢掉以輕心，趙靈雎道：“秋辭念姑娘的言語雖然向著我們，但滄浪城卻另有打算。否則難以解釋，為何偏偏是她留在了青蘇城。”
一個九星神王的選擇，很難有人阻攔。
然而秋辭念又不想違背家族意願，如此推敲，給了這個局麵最合理的解釋。
秋凝感到十分不可思議：“這個名字我都是第一次聽說，她若是住在四英亭的宅子裏，我沒道理不知道呀。”
秦飛好笑的道：“傻妮子，你家大業大，哪能個個記得。嶽父說了，你跟夢兒小時候去過她的院子，秋辭念還帶你們玩呢。”
這個經曆太過遙遠，秋凝、秋夢對視一眼，卻是記不清了。
說笑幾句，又難免回到大局上來。
秋辭念的說法，是魂泉在第九係文明的開端才被帝鴻發現，也就是切斷了秋家和魂泉的關聯。秋家的身份，隻是一個探索者。
那麼唯一還有嫌疑的，就隻剩下了重霄宗。
這個秘密，隻有去重霄城才能見分曉。
此外——
徐青紗提出了一種設想：“你們覺得，羿文明、犴文明聯手的概率，有多大？”
這話一出，原本輕鬆的廚房又變得緊張起來，各自繼續手裏的活計，一邊凝神思索。秦飛衝徐青紗笑笑，示意她說下去。
徐青紗先是看了眼赤尊公主，然後才道：“鯤鵬號以反物質為能源，同為核聚變反應，反物質能源要比恒星本源略低一級，犴文明、羿文明之間不存在資源衝突。”
“羿文明和我們處於同一時空，到來比較方便。”
“犴文明位於交叉宇宙，和蒼雲界有著迥然不同的時間軸，因此大軍開進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所以就有了九曜祭壇，傳送恒星獵手的計劃。”
“然而這個計劃卻被維嶽降神及時察覺，所以——”徐青紗的眸子裏閃爍著無窮的智慧，“他們告知了羿文明，蒼雲界被黃天侵吞，即將產生大量待開采的反物質！因為恒星毀滅，黃天同樣會覆滅。”
“現在，我們提前消除了黃天，就像把整個蒼雲界變成了誘餌……”
徐青紗深吸一口氣：“而秋家、烈家，一定已經把這裏的情況告知了羿文明。按時間推算，羿文明的動作不會太遠！甚至，已經開始了行動。”
滄浪謀絕的推理，永遠都那麼精彩，細枝末節的東西總結起來，就能知道敵人的整體動向。
秦飛“嗯”了一聲，順著思路一想，就能明白這一切：“犴文明把羿文明當成了先鋒，隻要羿文明進展順利，或者隻要提交回相關信息，犴文明的大軍，一定會降臨！”
蒼雲界，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