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美人歡心?”葉聽雨有些發懵,“怎麼博?”
特意找個清倌人,新出閣的花魁小姐,肯定是為了照顧葉聽雨,但是他的長處是察言觀色、家族鬥爭。如何討好女生,卻是雲裏霧裏。
此時卻容不得猶豫,幻十七已經領著上了小船,三人一葉扁舟,往那夜色中散發著濃濃純情的巨大樓船行去。
此情此景,讓秦飛想起了在東海之上作戰的日子。當然了,長安號的體格,要比這琴湖上的船隻龐大的多。
秦飛見葉公子忐忑,調笑道:“二哥不必擔心,所謂清倌人,無非是個賣高價的噱頭。論錢的話,二哥要是輸了,我和大哥肯定得看你笑話。”
說來也是,就算前來競爭的對手再強大、再富有,能比得上至尊金城的嫡係公子?
比錢,至尊金城葉家就從來沒輸過。
沒幾分鍾,便登上了樓船的舷梯,踏上燈火通明的主甲板,大廳裏人聲鼎沸,熱鬧非常。幻十七介紹道:“琴仙閣是琴湖一帶最大的青樓,除了這艘輝紙醉金迷的樓船,還有畫舫百艘,專供客人租用耍樂。”
三人遠道而來,固然是俊逸的公子哥,眼眉間卻有一抹難掩的疲累,其中的淡淡憂鬱,更是迷人。才一上主甲板,就有三名身材嫋娜的年輕女子迎上來,直接依偎近懷,嬌滴滴的摸著人胸口道:“咯咯咯,好俊俏的小哥哥,有約好的姑娘麼?如果沒有,就約奴家呀!”
幻十七沉穩如常,自然的半摟著那姑娘的腰肢揉捏,嘴湊耳邊吩咐些話。葉公子卻是頭一回見到這陣仗,不敢下手,還退後了一步,支支吾吾的道:“有……有……”
卻被白花花的胸脯晃花了眼,說話都不流利了。
那穿著撩人的妹子見他帥氣非常,眼裏一迷離,雙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有的話,介意多一個麼嗯?小帥哥,我好喜歡你呀!”
蘭芷氣息直撲臉上,讓皮膚白皙的葉聽雨麵紅耳赤,
一側的秦飛相當淡定,對葉聽雨懷裏的妹子道:“這是我二哥,老實人,別太著急,慢慢吃。”
“唔?”妹子聽到這略帶崢嶸的聲線,先是一驚。
側目一看,又是一個短發小帥哥,頓時眼前一亮,果然“矜持”了許多,就挽著葉聽雨的手往裏走,還不忘衝秦飛拋了個媚眼。
幻十七、葉聽雨回頭一看,發現秦飛身側同樣是個穿著薄紗的美女,眼神迷離,嬌息點點,貝齒輕咬。隻顧抱著秦飛的胳膊,飽滿的胸部輕輕蹭動,一副任君耕耘的模樣。明明欲火纏身,卻一句話不說,相當老實。
哥倆奇怪,幻十七問道:“通常隻有窯姐把嫖客撩得欲火焚身,沒見過嫖客把窯姐降服的呀,老三你這……什麼情況?”
“咳咳,大哥說的是……”秦飛煞有介事的解釋道,“我不是學醫去了嘛,這女子身上,有些極其敏感的部位,隻要‘拿捏’得當,自然軟了力道,任你施為。”
說話間已經來到大廳預定的位置坐下,此間早已賓客滿堂,熱鬧非凡。寬敞的大廳中頗顯雅致,紅粉紗簾輕輕飄舞,酒席正對著登上左右閣樓的梯道,半路是一方四五米見方的戲台。
屏風之後,有一班樂師正在演奏些靡靡之音,管弦絲竹,供人取樂。
由幻十七點了幾道招牌菜,葉聽雨不解的嘀咕一聲:“老三學醫,沒想到還有這好處……”
說起來也是,秦飛的幾位夫人當中,行起夫妻之禮來,就要數莫曉晴、秋凝兩位最為出色,下來才到全無底線的小妖精徐青紗。
秦飛對葉聽雨道:“青樓女子皆受過老鴇的訓練,熟稔的很,便是那未出閣的花魁小姐,也能伺候得你舒坦。你就別多想,待會兒拿下花魁小姐,隻顧跟她節奏,一齊快活便好。”
“哦……”葉聽雨訕訕點頭。
隻是左右相陪的三位漂亮妹子不樂意了,紛紛撒起嬌來:“原來公子是想要九兒小姐,哼哼哼,罰公子一杯!不,三杯!”
說著就要斟酒,卻被秦飛攔下,自取出一個精致的酒壺道:“我三兄弟喝慣了家鄉酒,來來來,你們也嚐嚐!”
青樓的酒不敢亂喝,萬一裏頭加點催情藥劑,那可就……爽了。
幻十七、葉聽雨今晚上可以爽,秦飛卻“爽”不得,隻能忍忍。換酒事小,秦飛身側的妹子道:“咱家九兒妹妹,那可是天仙般的人物,以前一直賣藝不賣身,今兒是她的大日子,可得在琴城的公子裏挑上一挑。若不是腹有詩書的才華之士,恐怕有些難度喔!”
葉聽雨奇道:“男人來青樓,不就是花錢買樂子,為何還要才華?”
這話把秦飛、幻十七逗得齊齊發笑。
幻十七道:“二弟所言極是,簡單粗暴,深得我心。青樓裏的女子,明明就是給人睡的,偏還隔三差五的捧出個賣藝不賣身的花魁小姐,賣弄噱頭,無非想盤個好價錢。咱們都是男人,來這裏什麼目的,都清楚得很。”
秦飛心裏嘀咕:老子就是來吃飯的,你信?
葉聽雨與那小姐喝了幾杯酒,微微有些來勁,哈哈一樂:“那大哥經驗,睡這花魁,需要多少錢?”
這就越問越沒譜了。
不過當真是簡單粗暴,讓秦飛、幻十七稱讚不已,眼見得菜肴上齊,於是舉杯共飲。
倒是他旁邊的小姐答道:“九兒妹妹年方十七,是琴仙閣首屈一指的清倌人,喜歡她的公子老爺數不勝數,也有諸多江湖豪俠,今天這滿堂賓客富賈雲集,皆是為她而來。想要把所有人都比下去,除了錢財,還有些其他考驗,才能讓九兒妹妹喜歡。”
葉聽雨就是衝著琴九兒來的,於是問道:“那九兒小姐,喜歡什麼?”
妹子應道:“九兒小姐最喜作詩,今夜怕是要出些考題。”
“作詩?”葉聽雨驚得合不攏嘴,旋即哀歎一聲,“我雖然飽讀詩書,但也隻是能識文斷字,作詩非我之能,今番怕是要失利了。”
幻十七鼓勵道:“二弟不必煩心,這作詩的機會也要用錢買。你出最多的錢,別人連對詩的機會都沒有,你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啦!”
“哦?”葉聽雨驚喜的一想,這才回過神來。
寫詩我不行,但是我有錢啊。
這競花魁的規則,肯定想先出價,再對話。
身側的美女聽他們似乎頗有把握,卻又麵生,外地來的公子,如何能與琴城的公子比較?隻能當他們沒見過世麵,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盡心伺候。
幻十七、葉聽雨嘮了幾句,晃眼看見秦飛在那樂不可支的傻笑吃菜,葉公子問道:“老三,你傻笑個什麼?”
“噗……”秦飛差點把嘴裏的酒給噴了出來,笑得抽抽的道,“寫詩我在行啊,十拿九穩!”
“咦?”兩人皆是不信。
幻十七道:“老三,吟一首詩出來聽聽?”
葉聽雨喝了點小酒,世家公子的放蕩本性顯露出來,也起哄道:“來一個,來一個!”
“……”
青樓果然是作“學術交流”的好地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什麼文治武功、天下大事,都有涉及,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其中的“騎術”。
傳承廣泛,值得學習。
秦飛沒奈何,尋思了一番,才吟道: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兵。”
“八方英雄八方去,幾處狼煙幾處平?”
——
桌邊有些沉寂,幻十七瞪著眼,葉聽雨嘴唇微張,顯然被這殺氣騰騰的字句給嚇了一跳,三位美人想要稱讚,卻一時也不敢開口。
秦飛見他們這副模樣,咧嘴一笑:“咋了,我寫的以前他們打重霄城嘛,怎麼樣?”
幻十七嘴裏把這詩文又吟誦一遍,忍不住嘖嘖攢到道“豪氣幹雲,牛逼牛逼!”
“我說老三,這真是你寫的,不是抄的?”葉聽雨還有些不信。
秦飛得瑟的一揚眉毛:“嘁,我騙你幹啥,我是誰啊,稀罕抄襲別人的?先說了,別揪我的平仄,我他麼的沒學過,寫詩全當順口溜!”
他身邊依偎著的女子滿臉崇敬,盼盼的看著秦飛,身子愈發火熱,言語露骨的道:“公子好才學,這青樓裏又不是學堂,咱們是做……唔,愛呀——又不是做學問!”
說著就把手往秦飛摸去,秦飛眼疾手快,把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抓住捏了捏道:“小蹄子真浪,待會兒本公子給你吃——但我們兄弟從北邊過來趕了一天路,容我們先吃飽喝足,今晚保證喂得你吃個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