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腦子一懵,胸前的柔軟觸覺讓人分外舒爽,這個桃花運走得有些沒道理啊。明明隻是江湖傳聞,舞絕小姐您這麼一抱,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僵持了不到一分鍾——
“咳咳!”旁邊尷尬咳嗽傳來,秦飛視線一拐,看到滿臉黑線的秋樹人,隻能裝作十分無辜的攤了攤手,嘴裏哄道:“秋夢小姐,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別哭了。”
“唔……”秋夢也知道家主來了,驚得一縮脖子,想要退出門外,秋樹人、蕭瑜夫婦卻已經站定在門口。
秦飛都不見外,索性都招呼進屋坐下,連忙把桌麵的菜肴收進虛界,蕭瑜早已主動取出茶具煮水,供他們說話飲用。
隻是氣氛有些尷尬。
按說秦飛重現人間,乃是大喜之事。可他明明是來談秋凝的婚事,秋樹人、蕭瑜夫婦興高采烈的趕過來,卻看到秦飛抱著秋夢。秋夢算不得秋家嫡係,蕭瑜對她一直不鹹不淡,難免心裏會有些隔閡。
“我和秋夢小姐,曾經在花蓮北陣地並肩作戰,過命的交情,剛才……”秦飛訕訕的解釋道,“一時情不自禁,我就……我就抱了秋夢小姐。秋叔叔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就是那麼直接!”
秋夢聽他這麼說,心裏暗暗發笑:噫,明明是我抱的將軍,將軍偏還為我著想,說是他抱的我,將軍好有男人味哇!
秋樹人聽了,覺得也有道理,畢竟剛剛得報之時,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慌忙叫上夫人從秋府趕過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有人要拆四英亭呢。
秦飛就在房間之內,將事件大概經過告知,讓長輩勿要擔心。再說起婚期之時,秋樹人亦覺得好笑:“去年本是看了十二月的良辰吉時,哪知出了那般變故,現在重新算日子,卻是麻煩,不知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上霄山,奪刀絕之名。”秦飛斬釘截鐵的道。
秋樹人恍然點頭,秦飛沉寂了許久,事跡雖然流傳,但死訊亦是深入人心。若沒有標誌性的大事發生,華夏百姓的心裏,恐怕已經沒有“冠軍侯”的信仰。
“但是霄山危機重重,你去,怕是……”秋樹人甚是擔心,秦飛在秋家年會上連搓重霄宗兩名林子輩弟子的事廣為流傳,重霄宗的年輕弟子,可都卯著勁想要在霄山之會上表現呢。若是再遇到秦飛,更定會超水平發揮,務必奪回重霄宗的尊嚴!
秦飛心裏坦蕩,全然不懼:“我會堂堂正正擊敗他們,讓他們無話可說!”
既然秦飛信心十足,秋樹人自然是相信這個準女婿的。畢竟他創造過太多傳奇,縱然經曆波折,卻扛著無數重壓,毅然走向霄山之巔。
秋家主心裏思量:“如此,你便與我秋家子弟的船隊一道,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至於你與凝兒的婚期,也要看你們此行是否順利,才能確定。”
這倒是,若在霄山上又出了什麼岔子,這樁婚事又要再生波折,隻能希望一切順利。秋樹人觀他魂力沉厚,已是劫宗級別的神魂,修為稍稍落後,不過算時間,突破至劫宗的希望很大。畢竟這小子修為倒退回了聚氣六階,竟還能迅速趕上。
他在虛界裏挑選一番,摸出一個丹瓶,遞在桌麵道:“劫將至劫宗,靈力強度的差距其實並不大,主要是法則之力的感悟,這枚啟靈丹,可助你晉級!”
“這……”秦飛看著桌麵的丹瓶,想起價值數百萬的古玄丹。
古玄丹的作用,僅僅是給九星戰芒突破劫將增添一重保障。這枚啟靈丹對神魂感知大有助益,很可能成為突破劫宗的關鍵。其價值恐怕要在古玄丹的十倍以上!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蕭瑜道:“你就拿著吧,這既是我們的願望,也是凝兒的願望,她也希望你重回巔峰。”
秦飛釋然一笑:“如此大恩,秦飛無以為報!一定照顧好凝兒,讓她永遠開心幸福!”
算起來,賽詩會結束之後,很快就要到凝兒的生日,她現在應該還在戰神府裏做任務吧。
聊罷了正事,秋樹人、蕭瑜很快離去,秦飛仍然在世的消息不可聲張,但也不用刻意遮掩。知道的便隨他們去,不知道也不必刻意宣揚。慢慢發酵,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再正式宣告回歸!
那便是霄山之會!
秋夢得知秦飛要去霄山,喜不自勝,又可以和將軍同路啦!
話說回來,秋夢幾分期盼的看著秦飛道:“將軍,明天的賽詩會,你……”
“不去!這回真不去了!”秦飛慌忙拒絕。
那般窘迫的模樣,讓舞絕小姐噗嗤一笑:“好好好,不強迫將軍,隨將軍喜歡。”
秋夢和秋凝皆喜歡素白的長裙,看起來渺然如仙女,她的身材高挑,更顯貴氣。由於熱愛舞蹈,舉手投足間,皆有一種舞者的氣度,雅致非常,叫人神往。
秦飛自忖接下來要和秋家船隊一道,於是午飯後又披著黑鬥篷獨自去了趟碼頭,與那船家結算。他本來給的價錢就高,少這一程,船家也不介意,說聲“多謝公子”,便各自忙活。
“抓緊時間突破劫宗,上霄山才有勝算!”
穿過繁華街道,秦飛心如止水,正打定主意,想回四英亭閉關時,耳畔忽然分辨出細碎的交談:
“是這個人?”
“對對對,黑色鬥篷,背著兩件兵器的!”
“他打的白公子?”
“對對對,那一巴掌打得,白公子牙齒掉了一半,現在連嘴都塌進去了。”
“先跟緊,看看什麼來頭!現在青蘇城臥虎藏龍,不可胡亂招惹是非!”
“那麼小心幹嘛?了不得是個什麼宗門子弟,反正又不是重霄宗,怕個球?”
重霄宗弟子向來豐神如玉,光彩照人,絕不會打扮成這副模樣。他們的判斷倒是極為準確,可這幾個人憑什麼如此囂張,敢說除了重霄宗,其他都不怕?
秦爺現在是九星劫將,剛剛還抱了舞絕妹子,心氣正高,不免嘚瑟:老子連重霄宗都不怕,你們算個錘子?
然而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愕然發現那盯梢之人衣領之上,竟然繡著一柄精致又不失鋒銳的小劍!
那明明是弈劍幫會的標記!
秦飛瞳孔一縮,腦海中浮現出弈劍幫會幾位大佬的身影。莫問、江佐城、葉軒三人,實力之強,遠超同屆學員,都是戰鬥力爆表的強者。莫問、江佐城的背景深不可測,至今沒有關於他們勢力的半分線索。
而葉軒,則是揚州神劍山莊的少莊主!
那個白……
秦飛啞然失笑,白公子或許隻是外門子弟,上不得台麵。神劍山莊威名赫赫,亦是相當頂尖的江湖勢力,名頭僅次於重霄宗、戰神府。
想通關節,秦飛也就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真鬧起來,葉軒老哥還難收場。他們第九期的學長已經畢業,葉軒應該回去繼承神劍山莊了吧?
正回憶著同學少年、風華正茂的往事,眼前忽然一黑,攔過來兩人。
秦爺的心裏頓時不美麗了:“嗯?”
這兩人身材勻稱,約摸三十來歲,正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死瞪著眼。攔下秦飛的同時,又有不少幫凶從各個方向圍堵過來,配合得恰到好處。
九個劫將?
神劍山莊派那麼多人手來青蘇城做什麼?
保護那幾個窩囊廢?
不對不對,應該是有什麼別的計劃。
可又不是秘密計劃,否則他們的衣裳就不應該有標記。
鬥篷下的秦飛挑了挑眉,對於這個陣容感到相當驚訝,不愧是神劍山莊,外門的小廝都有如此實力。這九人如果都學得一招半式神劍絕技,秦飛怕是吃不消。
“你打了我家白公子,還想跑?”麵前之人厲聲喝道,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
黑色鬥篷下傳來一個淡定的聲音:“我,沒跑啊。”
那人呼吸一滯,瞬間忘了台詞,不過依然繃著個臉道:“你當街行凶,無論跑沒跑,我都饒你不得!”
秦飛啞然,淡淡笑聲:“老哥,能不能不丟神劍山莊的臉?”
其實秦飛所料不差,這些人都是揚州地區,掛靠神劍山莊的家族勢力,學得幾招皮毛便耀武揚威,自以為得了真傳。倒不能說這些人鼠目寸光,委實是神劍山莊的劍術威力強大,便是正麵遇上重霄劍宗,亦可分庭抗禮。
被秦飛一語道破底細,那人有些惱羞成怒:“知道白公子是神劍山莊的人,還敢如此放肆,你竟要與神劍山莊作對不成?”
“不敢不敢。”秦飛言語戲謔,“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了……呃,呸!”這位哥們差點被秦飛繞了進去,臉色憋得漲紅,“老子不教訓教訓你,你還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說話間手裏抹出一柄長劍,哐啷的刺出聲凜凜鋒嘯,直躥秦飛心口!
秦飛眼角微眯,忽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太過蹩腳,目光下意識的往街巷兩頭找去,果然看到不遠處的茶樓之上,坐著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