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府內,秦飛正和大小姐說些悄悄話,準備休息,可前院的騷動,讓他們莫名的皺了皺眉。
“大驚小怪的,叫什麼救命……”秦飛打了個嗬欠,今天駕馭追風號,帶大小姐從戰神府飛到麗疆,破費神魂,早已經困乏了。
無論外邊的人遭遇了怎樣的變故,有青龍府主持大局,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秦爺曆經無數次生死,還從來沒有叫過“救命”,自然對於那些同齡人的驚慌之舉有些鄙視。
秋凝輕拍一下他道:“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又不是個個能有你那般經曆,好多學員進入戰神府前,都隻是家族的公子小姐,遇到危險難免有些害怕。”
“嗯……”秦將軍表情凝重,認真反省,可一尋思,咱第十二期學員經曆過這麼多大風大浪,不至於慌得大呼小叫。第十一期、第十期的學長就更不必說,那麼……
是新生?
雷鳴小隊!
秦飛一個激靈,兩人立即穿衣出門,到前院一看,果然是那幾名有過一麵之緣的十三期學員,幾名青龍府的醫師正在給他們進行簡單的療傷處理,看樣子是遭了一通毒打。而青龍府的衛隊已經出動。
“怎麼回事?”秦飛心裏一沉,隱隱有些不安。
受傷的男生一看是秦飛,連忙呼救:“學長,快救救青玄!”
“……”秦飛心裏一凜,內心有種一巴掌拍死他的衝動。老子會看不出青玄不在?草泥馬的直接說在哪遇到了誰不行?瑪德智障!
秦飛眼角危險的眯起:“說清楚。”
男生情緒波動,喘息連連,語無倫次的道:“學長,自那日與你一別,我們在葫蘆穀遭人打劫,多虧青玄姑娘製服疤爺。青玄姑娘跟疤爺說……說葫蘆穀大當家搶了她的東西,她遲早要去拿——不知道是不是葫蘆穀大當家追來報複,我們才剛進麗疆,就叫人給圍了。”
秦將軍額冒黑線:臥槽,老子還以為你們是從葫蘆穀跑回來的呢!
不過,葫蘆寨大當家搶了青玄姑娘的東西——這是什麼梗?他葫蘆寨有大當家麼?
“北城還是東城?”秦飛抓要緊的事項問,“對方多少人?”
從戰神府過來,基本是這兩個方向入城。
男生嘴裏一哆嗦:“東……東城,對方有百十來人。”
秦飛心裏就奇怪了,葫蘆寨那點微末勢力,敢派近百人來麗疆尋釁滋事?明擺著不科學。
既然問清了地點,隻有到現場才知道情況,秦飛偏頭衝大小姐一笑:“我去看看。”
大小姐知他要用飛板,而且涉及跨境戰鬥的話,自己也無能為力,於是點了點頭,叮囑一句“千萬小心”。
秦飛輕輕拉了一下她的手,才毅然轉身,一步急掠點在青龍府的牆頭,借力騰身而起,夜空裏傳出一聲衣袂乘風的嘩嘩聲,人已經沒了蹤影。
麗疆,東城。
一隊青龍衛正在和一夥衣著統一的人作著交涉,這夥人的錦衣之上,皆繡有“彩雲追月”的圖案,赫然還是蘇祿那一幫。原來是踢到了秦飛這塊鐵板,悶悶不樂,有火氣沒處撒,手下又有人來報,說城東出現一名膚白貌美氣質佳的絕色少女。
蘇祿心頭有一股邪火,直接吼道:“搶了!”
兩名保鏢早已得報,說秦飛已經回青龍府,所以並未加以阻攔,可萬萬沒想到過來一看,依舊是戰神府的隊伍。
他倆顧及大局,不敢妄動。奈何這支戰神府隊伍實力微末,下頭人直接料理了,就那名十四五歲的小女生有些功夫,一人一劍,竟然趕著幾名劫將追殺,幾乎突出重圍,幸虧蘇祿手下還有幾名劫宗,才將之製服。
原來這蘇祿有個癖好,不喜歡熟女,偏好那些青澀的小女生,在國內甚至連女童也不放過,惡名遠揚。青玄貌塞天仙,乍一看就像白玉雕琢般精致,正對了蘇祿的胃口。頓時眼冒精光,當即擄上馬車,當街就要把人給辦了。
他才不管你青龍府如何如何,美味已經上桌,先吃下嘴才叫享受!
就把生米煮成熟飯,看你能奈我何?
馬車內部,青玄被封了脈門,反抗不得,被那蘇祿上下撫摸,扯得衣衫淩亂,羞憤欲死。想到在家之時,就遭到種種歧視,好不容易能獨當一麵,卻又在人間界遭到這般變故,一時雙眼垂淚,叫人心碎。
別人家十四歲的孩子,尚且在父母懷裏撒嬌哭鬧,凡事都有父母照顧周全。為什麼自己要一直忍受那許多異樣的目光,要肩負起萬斤重擔?
現在落入歹人之手,為之奈何?
蘇祿神色癲狂,早已被青玄那滑膩的肌膚勾得三魂丟了兩魂,渾身上下邪火翻騰,早已把持不住,正一把扯掉自己的衣衫,想要將青玄剝個精光時,馬車轟然一震,旋即是撕人耳膜的哢哢聲響,整個車廂像是被炮彈擊中般,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掀得翻滾連連,迅速解體。
驚得靠近的人潮水般退開,生怕被砸中。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名彩雲保鏢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自家太子形容狼狽的翻滾在地,渾身上下插了無數木屑,鮮血橫流,滾翻在地。
一眾青龍衛也大驚失色,這位可是鄰國太子,真的鬧將起來,如何是好?
眾人定睛一看時,才發現一名隻身穿九闕幫會製服的男子,已經護得青玄姑娘飄身落定,雙手抖開一件寬大的鬥篷,將青玄的身子遮護在懷裏。
“你……”青玄驚魂未定,怔怔的仰著臉,看著眼前之人,她眼角淚痕猶在,仿佛顆顆晨星。縮在鬥篷裏的小手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可被秦飛一隻手攬住了後背香肩,竟使不出力氣,才想起自己脈門未解。
秦飛也猜到了這個狀況,這才摸上她的皓腕,先探了封印脈門的手法穴位,然後才小心解除,,咬著牙念聲:“對不起。”
一是來遲,二是自己若先料理了蘇祿,哪會有現在的事?
青玄的經脈之力逐漸恢複,有些怔怔的聽著跟前的咚咚心跳,竟有些失神,明明秦飛已經鬆開了手,可自己卻不想再退開。不過內心的倔強,還是讓她下意識的保持了一個微妙的距離。
喃喃道聲:“你……你來啦。”
“嗯。”秦飛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鼻子裏淺應一聲,旋即看向了那個蜷縮在地,殺豬般嚎叫的彩雲太子。
在秦飛趕到時,蘇祿脫得隻剩個褲衩,在劇烈的撞擊中被馬車殘骸一通亂砸,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而且極為不巧的是,由於他家老二抬起的角度比較不合適,滾摔之時連連受挫,早已藕斷絲連,雞飛蛋打。
蘇祿這會兒兜著一褲襠的鮮血,蛋爆槍折的酸爽,隻有他這位彩雲太子消受得起了。
那兩名劫聖級別的保鏢本來還想喝聲“誰敢傷我家太子”,然而看清楚來人是秦飛,硬是把話咽了回去。麵麵相覷,從彼此的眼神裏看到一片絕望。
這尼瑪都什麼情況啊!
麗疆東城,血茫爆閃。
無數人驚懼的看著當街出現的那一抹殷紅鋒芒,不由自主的心底一寒,往後退開。或許之前還有人懷疑秦飛的身份,可這件隕神兵現世,足以證明一切!
兩名劫聖保鏢一見大事不妙,連忙搶過來,護在蘇祿跟前,忙不迭的求饒道:“秦將軍,這……這這這,這是誤會,誤會啊!”
“強搶民女,當街行凶,誤會?”秦飛麵色不善,“若搶的是你家人,打的是你親友,你會善罷甘休?”
毫無疑問,秦飛和那位幾乎受辱的青玄姑娘,一定是朋友了。
兩人辯駁不得,隻好開脫道:“我家太子隻是傾慕華夏女子,想要挑選太子妃,並無輕辱之意。秦將軍,您就看在我家太子沒有惡意的份上,莫要往心裏去。”
沒有惡意?
雷鳴小隊的人被打得傷痕累累,青玄被強行擄走,這叫沒惡意?
合著老子還要感謝你看得上青玄,感謝你讓她當太子妃?
這都他媽的什麼強盜邏輯?
蠻夷小國,全無禮法可言!
能讓秦飛覺得沒禮法,簡直是個奇跡。
秦飛冰冷的視線看一眼掙紮不起的蘇祿,正要說話,那氣息微弱的蘇太子身上忽然泛起一圈極難察覺的光暈,乍一看還以為是周遭燈影。可蘇祿怨毒的目光驟然彙聚,猛的衝過來一聲撕人魂魄的厲嘯!
仿佛有千軍萬馬的幻影,悍烈衝殺,引得人心底發寒。
神魂攻擊!
這隔壁太子,倒也不是那麼草包!他的攻擊強度,一般劫將真不見得能抗住,甚至劫宗都會為之一懵。
秦飛下意識的將青玄護在身後,嘴角勾起一抹更為冷酷的微笑,九曜石上有強大的護身法陣,就連諾魯克國師泰米爾的神魂攻擊都奈何不得秦飛,何況蘇祿?
不過讓秦將軍有些奇怪的是,不知為何,竟從這詭異的神魂招式當中,分辨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那種相似之感一閃而過,令人心下生疑。
這彩雲國,莫非有什麼古怪?
蘇祿的拿手攻擊居然沒有產生任何效果,心裏一慌,連忙手腳並用的往後縮了縮,嘴裏哆嗦的道:“攔住他,攔住他!他要殺本宮!”
兩名劫聖如臨大敵,不知如何是好。然而殺氣騰騰的秦飛卻忽然把血刃一收,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微笑:“我今天不殺人,你們可以走了——”
彩雲國一行正鬆了口氣,秦將軍的聲音卻再度傳出:
“我們,馬尼拉見。”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因為馬尼拉城,正是彩雲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