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鬥而殺之

秦飛還沒停下腳步的時候,成傑、梁川、子舟的身形已經頓住,潘虎、呼延傲絕、項鼎、柳絕情四人甚至直接轉身,目光死死鎖定了廳中坐定的江東總兵。

“莫曉晴為蒼雲的長安號,連擋兩發炮彈時,不知江東總兵,身在何處?”柳絕情往廳內回踏一步,殺氣凜凜。

呼延傲絕亦忍他多時,這屋子裏就數他最根正苗紅,怒道:“徐軍事在昆都計定乾坤,朝堂之上多有傳頌,豈是你汪茂才詆毀得了的!”

“嗬?”汪茂才目光陰戾的看著這夥年輕人,心下警醒,嘴上不放半分,“反了天了?”

項鼎更是臉色發黑:“汪茂才,你屢次辱我兄弟,我項鼎饒不得你!”

“江東項少,公然威脅本將!”汪茂才已然坐不住,麵露殺機的站起身來,“你項家,不想過了?”

呼……

久久未動的秦飛長長吐出口濁氣,一邊轉身,一邊令道:“所有弓箭、火炮,對準江東軍馬。但有異動,立即開炮!”

呼延傲絕早就憋壞了,當即應“是”,出去大聲傳令,驚得那汪茂才瞪大了眼珠,疾聲嗬斥:“秦飛,你這是幹嘛,你要反了不成?”

秦飛眼神冰冷:“江東疏於巡防,致使敵寇深入,江東總兵難辭其咎。然則其非但不引以為戒,反而妄加追責,惡意詆毀,中傷有功兵將,侮辱捐軀烈士——汪茂才,你他媽的要是能活著離開長安號,老子的名字倒過來寫!!”

前半段純屬硬憋,後半段方顯秦將軍本色!

秦飛要動手,從不需要過場,更不會廢話,今天已是額外的破例!

長安號上衝起一道血光——

揮刀斬馬血浸染沙,舉旌苼角破霜華!

一人一刀,悍然斬去!血色湧動間,雷蛇道道,爆發出嗤嗤的聲響。

“哼……”眼看著秦飛突出陣前,左右沒一個幫手,汪茂才甚至沒打算出手,左右兩名劫宗,齊齊迎出!

刹那掀起的靈力威壓,逼得木質的船閣哢哢作響,直把大廳桌麵的地圖紙張掀飛開去,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前衝一半的秦飛,竟在要與那二人對撞的瞬間,忽然消失不見。

突兀得至於兩名劫宗招式落空,甚至還因為用力過猛,往前踉蹌了一步。

絕好的機會!

柳絕情手中紫光爆閃,百斤霸刀猛然劈至!

項鼎亦抓住時機,踏前一步,一雙鐵拳出如虎嘯,直砸向了另外一人。

兩名劫宗哪裏會怕,急急調整身形,便與之硬撼,可沒想到這兩人的攻擊勢大力沉,有如泰山壓頂,每接一式,腳下都虛上半分,歸根結底,竟還是輸在開始那半口氣!

汪茂才眼見得眾人作亂,兩名下屬竟被打得連連後退,左右尋不見秦飛,正要出手,眼前倏然衝起一片火光,撲麵而來,仿佛飛泄的岩漿,灼得人臉皮發痛。他連忙頂出一麵凝視的靈力壁障,火焰中的人影卻猛一縮腰,矮下半個身位,半膝跪滑,錯身而過,刀鋒淩厲回斬!

“呲呲——”

鮮血飆射的聲音分外刺耳,緊接著便是汪茂才瘮人的慘嚎聲,眾人定睛一看,隻見剛剛還耀武揚威,肆意職責的江東總兵,此刻竟被秦飛連胯斬斷,整個人摔作兩斷,腸子內髒滾開一地,血氣翻騰。

兩名劫宗大驚失色,想要抽身而退時,哪裏還有機會?特種部隊一擁而上,直接將之剁成肉泥!

“汪將軍。”秦飛走到兀自想要掙紮的江東總兵身側,手中血刃血光騰騰,攝人魂魄。

攤在地上的汪茂才呼吸抽搐,努力的把流出的腸子往腹腔裏塞,眼裏滿是驚懼,原本白淨的臉上染滿血汙,看起來分外猙獰。

一麵還從靈眼虛界中抓出來一個丹瓶,剛想取丹藥服下,眼前血光平掠,手臂驟然一辣,兩隻手臂竟被秦飛齊齊斬斷,丹瓶咕嚕咕嚕滾落在旁,雖然近在咫尺,可汪茂才已經沒有機會。

“秦將軍,饒……饒我一命……”劫尊的身體機能何其強悍,遭了一刀腰斬,雙手都被打飛了,竟還能不死,肉眼可見處,竟已快速止血,隱有結痂的趨勢。

秦飛血刃一落,“硜”的插在了汪茂才的脖子邊,看著這可怖的情景,內心竟無一絲波動,當頭喝問:“說,吳淞口的伏兵,和你有無關係?”

“沒,沒!”汪茂才瞪直了雙眼,死死盯住眼前的利刃,生怕頃刻落下,人頭分家,“那是本將……那是小人疏於防範,才叫賊人入境,秦將軍明鑒呐……”

秦飛點了點頭,姑且信之。

“蒼銘讓你來刁難我的?”秦飛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避諱,接著問道。

“不是。”汪茂才急得眼淚橫流,與那血水混成了一攤,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異樣的驚懼。那般驚懼,遠遠勝過這個問題的尖銳本身。

秦飛把他的神色看在眼裏,腦海裏閃過一種可能,猛的看一眼徐青紗,見她心有靈犀的點了點頭。

“是……”汪茂才剛想如實交代,卻感覺喉嚨間掠過一絲涼意,自己梗著的脖子瞬間沒了力道,整個視角往後一仰,旋即一歪,再也吸不進一口空氣,劇烈疼痛的識海,終於陷入混沌。

“呼,嘿嘿……”殺了這三人,秦飛心裏完全沒一點負擔,甚至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瞅著柳絕情、項鼎二人道,“哎哎,虛界接得挺溜啊,練過?”

柳絕情遭他調笑,霸氣的瞪他一眼:“對啊,練過!”

這一眼把秦將軍瞪得沒了脾氣,徐青紗立即著人打掃大廳,令呼延傲絕上岸通報,又派人將此事告知肖將軍。秦飛看她忙碌不定,知她心裏驚惶,定定的拉住她的手道:“別怕,他敢令汪茂才來,必欲汪茂才死!”

“唔?”徐青紗臉色一怔,自家夫君,竟不知何時有了這番腦筋,感受著他手裏的溫暖,苦笑道,“我如何不知,隻是盡量未雨綢繆,多為咱們爭取些。”

再如何,對方都沒有實質性過錯,若讓朝眾人議定是“言語不和”、“鬥而殺之”,秦飛至少要遭個流放之罪——秦大爺肯定不會去,惹急了,秦大爺把老婆們往神木秘境裏一兜,你他媽來咬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