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紗早間未曾進食,奔波這許久,早就口幹舌燥了,於是仰起頭去,櫻桃小口小心的在肉餅上咬下一點,待得傍近無人,鼻息淺哼道:“
秦飛咬著肉餅,語調奇怪的道:“嘻嘻,”
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徐青紗還是處子之身,不能領會其中奧妙,就一小口一小口的咬那肉餅來吃,細嚼慢咽,不知吃了多久。直到一口咬過去,竟咬到了秦飛的嘴唇上,才知一塊肉餅已被自己吃完。
秦飛被她咬了下唇,也不甘示弱,輕輕咬住她花瓣似嬌嫩的上唇,聲音帶著難以抗拒魔力的喚道:“青紗……”
“唔……”徐青紗感受到迎麵的火熱氣息,心懷小鹿般噗通亂跳,剛剛自己明明說了“不餓”,卻又吃掉了一整塊肉餅,吃完也就算了,還慣性的咬到秦飛的嘴唇。
讓這壞人逮的個正著,簡直羞死個人。
秦飛淺淺吻她,
徐
一雙小手想要推開他,可才想起來兩人身處地洞當中,哪裏動彈的分毫?
“……”
奈何情景險惡,一串輕疾的腳步聲傳來,,像是時間被靜止,渾身上下不敢有絲毫動作。
敵方的巡邏隊伍,終於搜索到了這一片林道,一片人聲傳來,秦飛雙手緊擁在青紗柔軟的腰肢背後,索性閉上雙眼,盡量從周圍的震動去分辨地麵的情況。
直到敵人遠去,秦飛才輕笑一聲:“不知哪個王八蛋,在我腦袋上踩了一腳。”
徐青紗被他挑動得沒了力氣,便隻擔心他:“沒事吧?”
“沒事,你喝點水,試著休息一下吧。”秦飛憐惜的道,說話間已經取出水囊,小心的抽上手來,喂徐青紗抿了幾口。
然後自己才就清水吃了快肉餅,就這樣靜靜的抱著心愛的女人,藏身在危機四伏的敵後。
等待著他們的,也許是直插下來的銳利刀劍。
也許,是充滿希望的黑夜。
徐青紗沒有經過這般訓練,濕漉的衣衫黏得難受,下了地洞後又左右刺癢,她努力的不去注意那些異樣,聽著秦飛有力的心跳,竟緩緩睡了過去。
混混沌沌之中,秦飛始終一動不動,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像。
腦海裏閃過曾經的一幕幕,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微笑,可惜地洞之內光線全無,秦將軍無緣欣賞。
仿佛過了一百年,一個聲音才在耳邊道:“青紗,天黑了。”
“唔?”徐青紗在秦飛的肩膀上蹭了蹭,像一隻慵懶的貓咪。
秦飛則是眼透星光,耳朵貼在土壁上,仔細判斷著周圍的情況,嘴裏輕輕道:“和白天的巡邏密度差不多。”
徐青紗點頭“嗯”了一聲,並沒有覺得任何意外。
秦飛輕呼一口氣,雙手左右撐開,給了自己一點支撐力量,整個人便緩緩往上冒頭,荒郊野外,密林小道裏的一塊地皮隨之凸出,最終冒出一個人頭來。
沒人!
秦飛嘴角勾一抹笑,這個鑽洞的法子,還是在雪地裏自己研究出來的,今天隻是藏了一個白天,那會兒在雪窟窿裏,自己足足三天沒敢動彈。
連忙扒拉出洞,搭手把徐青紗也拉了上來,再從虛界之中把泥土填回去,掩上地皮之後,還不放心的踩了幾腳。
兩人俱在原地抻動筋骨,發出成串的“劈啪”脆響。
各自取了肉餅水囊,一邊吃,一邊借天黑掩護,往東南方向趕去。
理論上說,應該在上遊放毒,可假如在塗北河段放毒,未必對塗山、河內起作用,而且會過早的引起敵方警覺。相比之下,塗山、河內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塗北。
此次行動,最佳的任務地點是河內。
其次到塗山鎮,最次是塗北鎮。
湄公河、塗山崖的狹長區域,到塗山鎮南為止,再往東南便是地勢開闊,直到南洋。神木國絕大多數城鎮集中在湄公河下遊,全國各地的物資,都會在塗山鎮集結,最後統一運往奠邊府。
從塗北至塗山,區區五十餘裏,秦飛、徐青紗二人硬是走了兩天兩夜。
湄公河岸到塗山崖一線,全都是往來巡察的神木兵將,燈火照得跟白地似的,不留一點空隙。除非從水路,兩人再難向前一步。但湄公河裏魂獸橫行,神木國內,壓根沒有水路的說法。
秦飛心裏一定:就是這了。
兩人小心翼翼的退到近郊,再潛伏到湄公河邊,臨水而建的塗山鎮大營遙遙在望,燈火喧天,秦飛正想把預備的毒劑一股腦撒到河水中時,徐青紗卻瞳孔一縮,攔下了他的動作。
秦飛不解其意,徐青紗卻指了指塗山鎮大營靠水的一座建築:“你看那水房結構怪異,莫不是有過濾裝置?”
過濾?
秦飛瞪大了眼睛看過去,果然看見大營的水房高高聳立,巨大的水車汲取著河水,浮誇的氣門不時噴出圈圈白氣,發出巨大的“嗤嗤”聲。
“完犢子……”秦飛把拿出來的毒劑盒子又收回虛界,一籌莫展。這倒不能說徐青紗計算失誤,而是軍方用水,本來就異常小心。若是往河裏灑一把毒粉,就能毒倒數萬大軍,這仗幹脆不用打了。
徐青紗指了指連接水房的一棟小樓道:“水車取水過濾,還是會開放性的提供,我們隻需將毒劑投在水房之後,便能成功!”
進敵營投毒?想想都刺激。
可是,怎麼進?
怎麼神神不知鬼不覺的穿過塗山鎮防線,去大營裏投毒?
徐青紗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恐怕,真要委屈你,當一回神木教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