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雪龍城門下,左右各立一名身穿黑色錦衣的學員,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論頂尖階層的戰力,戰神府的學員怕是尤在重霄宗之上。
而且,戰神府實行四年畢業製,大部分學員隻在戰神府內修煉四年,便要走向江湖,自己闖蕩。
年齡最大的,也不過三十歲。
在二十四歲到三十歲的區間,那些曾經身為戰神府學員的天才之輩,有不少已經登臨極峰,成為名震天下的高手。
蔣永征、趙靈雎,都在此列。
相比之下,重霄宗林字輩弟子,年齡跨度正對應戰神府這十幾期學員,可在尖端實力的比拚上,近乎完敗。
重霄宗內能和趙靈雎比較的,至少得是雲字輩的高手。
“羿劍真是虎,咱幫主親自出馬,這會兒都沒攻下來。”蒼雪龍城門下的一人嘖嘖歎道,“估摸著,待會兒就得輪到咱們上了。”
對側一人深有同感,嘴裏嘶嘶倒吸口冷氣:“咱們這茬生力軍補過去,估摸著羿劍幫會凶多吉少咯。”
兩人正閑聊著,冷不丁瞧見一名黑衣男子緩緩靠近,此人樣貌年輕,皮膚偏黑,混身靈力波動不透半點,遠遠一看,還以為是本方劫將。直到那人走到近前,才發現並非本幫之人。
左臂上的戰神府名牌明明寫著:第十二期一號,秦飛!
兩人奇了,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來人,心說你死裏逃生、實力大進的確不假,可你跑蒼雪龍城幫會領地大門前,就有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的意思了。
在秦飛距離大門還有近二十米時,門下守衛便出聲喝止:“秦飛,站那,對對對,乖,別動,千萬別動!”
兩名守衛早從虛界之中取出兵器,擺開架勢提防。秦飛這小子,出了名的愛下黑手,要是正兒八經、沒一點防備的和他聊天,保不齊就要吃大虧。
別看他是第十二期學員,據說未滿十八歲,今天剛一回戰神府,出手就撂倒了十來名劫將。縱然不是蒼雪龍城的劫將,卻絕不會相差太遠。
城門上的幫眾也十分警惕的看著城下的情況,隨時可能發出遠程攻擊,裏頭操控機關之人甚至做好了隨時拉閘的準備。
彪悍如秦飛,也不得不驚歎一句:“不愧是蒼雪龍城!”
城下兩名守衛但凡和自己搭話閑聊,這會兒自己已經殺進大門了。
瞅見對方還有將自己擒拿之意,秦飛也不囉嗦的取出了揍人的黑鐵棍,如此一來,便是擺明了架勢要攻你蒼雪龍城的幫會領地。
幫眾們雖不懷疑秦飛的實力,此刻卻麵麵相覷:“這小子難道,果真如傳說中那般……沒腦子?”
我這正門前後的劫將,就超過三十名,你從正麵進攻,還一個人?
“諸位小心,秦飛此來,必定有詐!一旦靠近,格‘殺’勿論!”城樓上估摸是個領隊,喝聲令道,“小王,你立即將此事報與幫主。”
擲地有聲的軍令,城下的秦飛都聽得一清二楚。,心裏認真的想道:“領兵打仗,可不能像子舟那樣文質彬彬的,得大嗓門,得咆哮著來!”
萬一趕上風大或者誰耳背,這軍令不明之責,誰能承擔?
讚歎歸讚歎,打還是要打。
秦飛雙手緊握黑鐵棍,腳下才剛進一步,鼻尖忽然聞到一抹異樣的氣息,瞳孔頓時一縮:“有毒!”
到底是臥虎藏龍的蒼雪龍城,竟也存在毒師這樣的大殺器!
那可真是……太好了!
秦飛心裏狂喜,當即腳下一個踉蹌,腳底鬼畜般晃了幾步,猶然緊握著黑鐵棍想要進攻。怎奈手腳“酸軟”,終於慘嚎一聲“尼瑪逼”,撲倒在地。
那城下守衛嘿嘿大笑,得意洋洋:“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哎呀呀秦飛,沒想到吧,可不隻有你的秋家大小姐會用毒哇!”
另一人麵色謹慎,提醒道:“別高興太早,萬一這小子是百毒不侵的體質,躺地上耍詐呢?”
這倒是不無可能。
那名毒師嬉笑擺手:“放心好了,秦飛的資料我都看過了,開學之初,在四十五號樓頂,他曾被秋凝毒倒,哪來什麼百毒不侵體質?”
另一人將信將疑,目光掃眼秦飛的臂膀,見名牌還在,不由問道:“你用的什麼毒?”
“那啥,醉穿腸。”毒師靠近了幾步,似乎是在打量秦飛的症狀。
同伴額冒黑線:“你確定這不是個酒名?”
毒師哈哈咧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喜歡喝酒,我的毒,都是酒名!那秋家大小姐喜歡花,她的毒,不都是花名?地牢一戰,用的就叫玫瑰煙沙。”
同伴恍然,還是沒有放鬆警惕,與毒師一同上前。秦飛盛名之下,若真那麼容易被擊倒,隻能說明第十一期的學員太次,竟被其接連打得團滅。
毒師對自己的毒功十分自信,徑直走到秦飛跟前,也沒打算仔細觀察,身形忽的一矮,往前急躥一步,伸手就往秦飛的名牌摘去!
你也許在騙我,可我也在騙你啊!
毒師心裏壞笑,無論你是不是裝的,隻要名牌被我摘下,就隻能回去“躺屍”!在這個近在咫尺的距離出擊,毒師可不認為會失手。
誰還沒點套路?
千鈞一發之際,火光之下閃過一線銀光!看似作一攤倒在地上的秦飛同時啟動,黑鐵棍掄地而起,竟是躺地上對著毒師來了一記絕刀!
毒師心有預料,當時不慌不忙,畢竟身側有同伴護佑,可萬萬沒想到同伴在秦飛的鐵棍砸來之前,嘴裏“哎喲”一聲,旋即就捂著脖子跟倒了下去。
“還有人!”毒師登時反應過來,但來不及發出警示,秦飛的黑鐵棍已經劈胸砸至。
“砰!”毒師隻來得及釋放護體玄光進行硬性防禦,可秦飛的攻擊勢大力沉,直接將其擊飛。
“果然呐……”毒師盡量保持著平衡,飛退之後,幾步踉蹌在城門之下立定,察覺到胸口的嚴重傷勢,心裏不禁歎道,“這小子,賊他娘的狠!”
沒來得及緩上半口氣,毒師堪堪抬眼,卻愕然發現,跟前出現了一張冷酷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