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無禮!”五長老被追命氣得須發倒豎,噌的起身就要動手,登雲宗的弟子也都齊齊起身,無數充滿殺意的目光彙聚在追命身上。
追命渾然不懼,正想再消遣這些人幾句,享受一下鬥嘴的快感,不料身後傳來一串急切的腳步聲。
分辨出來人的身份,追命瀟灑一笑:“小子,在本大爺麵前,我怕你才是個豎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五長老幹枯的臉上青筋暴起,張口一聲嘶啞的疾喝,立定的身形驟然一矮,往前疾躥,同時手裏劍光一閃,三尺青鋒劈出兩道有如實質的劍芒直攻追命!
登雲宗弟子一個個麵色發紅的看著五長老出手,心道這等威勢下,那放肆之人豈有活命之理?
視線移到追命身上,卻愕然的發現,在這生死關頭,他竟還好整以暇的打了個嗬欠?不免心裏咯噔一下,生怕橫生變故。
“嘁,四星劫宗……”追命抬起右手在鼻子上搓了搓,似乎是今晚辣椒吃得有點多,讓他一直感覺鼻子發癢,待那十字鋒芒衝擊到跟前,抬起的右手猛的反掌扇出!
“嗷哄!”巨大的風壓帶著猛虎般的狂嘯,剛剛看似無堅不摧的十字鋒芒,竟在這一掌之下,連劍帶人,被扇飛出去。炮彈般衝翻幾名登雲宗弟子,猶然去勢不減,“嘭”的一聲,五長老結結實實撞在了牆根。
“五長老!”於顯目眥欲裂,卻見此行的最大依仗,竟在黑衣男子的一掌之下重傷,此刻癱倒在地,早已不省人事。
追命仔細的看了眼自己漂亮的手掌,生怕在對撞中弄出丁點傷痕,臉上如沐春風的微笑,看在登雲宗弟子眼中分外可怖。
這究竟是什麼級數的高手?登雲宗五長老,怎麼也是盲公山排得上號的人物,竟在這個年輕人手裏走不過一招。
剛剛還以為有五長老坐鎮,我為刀俎,人為魚肉。
可隨著五長老的瞬間落敗,刀和魚肉的身份也發生了變化。
於顯身為大弟子,平日裏固然驕狂自恃,卻也有些決斷。看到這般情景,連忙讓兩名師弟架起五長老,自己則是衝柳長風和追命拱手作揖,十分誠懇的道:“叔父息怒,這位前輩息怒,我沒有別的意思,今天隻是上門提親……方才多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
柳長風麵色冰冷,見令幾位登雲宗老者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賢侄這話,倒讓我聽不懂了。剛才跟我說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可是貴派?”
於顯瞅見五長老七竅流血,幾乎嗝屁,急得都要哭了:“我五師叔出了名的臭脾氣,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啊。叔父你看,他已經傷成這樣了,不如先容小侄帶他回去療傷?今天之過,小侄改日再負荊請罪,跟叔父道歉!”
柳長風眼神明滅,臉上殺氣騰騰,整個大廳落針可聞,登雲宗弟子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甚至已經喵了幾眼周遭的窗戶,以備逃走之用。
“登門道歉就免了。”柳長風發狠的道,“我柳家莊園,可容不得你們這些人鬧騰。不如——我親自上盲公山,跟你師父說道說道?”
於顯嘴裏發苦,喉嚨裏咽了咽。堂下的年輕高手能一巴掌把五長老打個半死,打自己的師父最多也就三拳兩腳的事,可不能讓他們上盲公山。
“叔父,小侄知錯了!”於顯幾乎想給他跪下了,聲音發顫的道,“還請看在往日交情,高抬貴手,我登雲宗從今往後,再不敢踏入柳家莊一步!”
柳長風見教訓得差不多,正要揮手讓他們滾蛋,一股衝天的殺氣忽然從大廳外襲來。驚得他瞪眼一看,正瞧見秦飛提著揍人的黑鐵棍衝將進來,身後是莫曉晴、徐青紗、秋凝三女。
秦飛衝主位拱手道聲“柳叔叔”,莫曉晴就立即走到柳絕情身側,看她麵色燦白,連忙搭手扣脈。
“我沒事……”柳絕情看到幾位同窗摯友,既是驚喜,又是感動,眼眸含淚的道,“就是……給戰神府,給特種部隊丟人了。”
莫曉晴蔥白的手指才搭上脈,俏眉為之緊皺,對秦飛搖了搖頭:“柳姐姐內腑震動,經脈枯竭,外傷至少七處……”
“嗯。”秦飛臉色黑得如竹炭,目光掃視著廳內近三十名登雲宗弟子,輕問一聲:“絕情,梁川他們,傷得如何?”
“他們……”柳絕情呼吸一顫,“子舟折了左手,潘虎右腳幾乎被斬斷,其餘幾人的傷勢,都比我重。”
長樂城裏的醫師水平遠遠落後戰神府,根本不能夠保證完全治愈幾人的傷勢。登雲宗心知肚明還下此狠手,必然在三城聯會上動了殺機。
若非有追命暗中護佑,特種部隊的幾人或許已經殞命。
今天又派出數名劫宗劫將上門,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秦飛聽到子舟、潘虎折了手腳,心急如焚,壓抑著胸中的狂怒,聲音幹澀有力的道,“絕情,走!”
“唔?”柳絕情愣了一瞬,才站起身,在秦飛的示意下,由追命護在她左右,緩緩走出大廳。
“柳叔叔,你也走。”秦飛目如橫波,透著無邊的殺意。
柳長風也怔了怔,才恍然一笑,真的起身離席,卻隻堵在了大廳前端的出口,目光玩味的掃視著剛剛還趾高氣揚的登雲宗人。
胸中憋了一晚上的氣,終於他娘的可以發泄了!
老子要不是背負著這莫大的家族,早就為女兒討要說法了。結果女兒的委屈,還要勞煩她的同學出手,雖然令人欣慰,這卻是當爹的恥辱!
我的女兒就是我的心頭肉,傷成這樣,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報仇!老子一定要親眼看看你們這些王八犢子是怎麼死的!
柳長風心情快意之際,秦飛、莫曉晴、秋凝、徐青紗四人已經將大門完全封死,徐青紗的神木長劍,秋凝的紫電清霜,莫曉晴的破靈針俱已在手。
秦飛黑鐵棍重重的頓在地上,掃視廳內噤若寒蟬的登雲宗人,暴怒的道:“三城聯會,你們出的是哪五個人?受誰指派?老實交代,我放你們一馬。”
“否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