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闕幫會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實業幫會,壓根就不管麗疆的江湖紛爭,勢力爭鬥。周邊出現了什麼珍稀魂獸、天靈地寶,也從不組織隊伍去爭搶。
原因很簡單,九闕幫會招人,完全沒有修為限製,多差勁都要,修為高了反而還不要。如此幫眾,想也隻能幹些殺豬宰羊的事。平均實力不濟的話,出去爭搶寶物,怕是隻有當炮灰的份。
倒是有大幫會想拉他們去當炮灰,無奈這夥人實力太差勁,以至於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這不,有消息傳出,麗疆南部的風靈穀有吞風獸幼崽活動的跡象,已經有十餘方勢力前往查探了。不過風靈穀方圓百裏,比那葫蘆穀大了無數倍,就算是一百支隊伍進去,也不見得會冒個泡。
“吞風獸?”九闕幫會的聚義廳裏,幾名核心大佬齊聚一堂,赫然是來自戰神府的特種部隊。
秦飛對魂獸一竅不通,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
莫曉晴解釋道:“成年吞風獸是九階魂獸,豹身鷹翅,天性凶猛,速度奇快。”
“那咱還是不湊這熱鬧了。”秦飛哈哈一樂
十分看淡,“讓在各處酒樓當學徒的幫眾抓緊了,咱一個月後還要開酒樓呢。”
比起曾經的書生意氣,特種部隊的八人看起來都比曾經多了幾分淩厲果敢,包括秦飛,也從一味的剛猛,轉而穩重了不少。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小心駛得萬年船。
子舟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提道:“神木教也去了風靈穀,去的人還不少。”
九闕幫會成立以後,一直試圖在一些領域和神木教產生交集,奈何級別相差太遠,唐突行動的話,還會讓人生疑。九闕幫會的存在本就是麗疆的一朵奇葩,可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就等著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呢。
秦飛眼眉一眯,手指在椅子上輕輕敲了幾下,似乎並未經過多麼嚴密的思考,抬眼道:“現在已是五月份,再不行動,這個任務真的就泡湯了。”
不過風靈穀高手雲集,戰鋒級別怕隻是最底層,其中劫將高手絕不會少。
特種部隊若去,凶多吉少。
所以——
“你們繼續經營幫會,完成旁支任務。”秦飛摸了摸身側的刀匣,手掌在血刃、破陣之間逡巡不定,最終是握住了久違的破陣,“風靈穀,我去!”
莫曉晴咬了咬嘴唇,心裏想要反對,最終卻沒說出口。
秋凝道:“要不我和你去吧,魂獸怕毒。”
那六階的藤蔓妖花,便是被秋凝一招毒倒,如果她在身側,定然保險不少。
秦飛搖搖頭:“秋凝,我們兩都不在的話,來兩戰芒就能把咱幫會給滅了。這兩天替我配置些方便使用的毒粉毒香,我自帶去。你坐鎮總部。”
見大夥憂心忡忡的模樣,秦飛哈哈一笑:“隻是去打探打探,又不是去砍人,放心吧。”
話雖如此,大家都知道此行必不輕鬆。
三天之後,風靈穀。
進入穀口的幾處要道已被封鎖,實力較為強橫者,自然想把風靈穀當成自己的獵場,恨不得整個風靈穀隻有自己一家。
怎奈麗疆周邊沒有一家獨大,因此才各自達成默契,分別守住一些要點,盡量不再讓更多的人進入。
不過人為財死,還是有各式各樣的隊伍從周邊的山口滲透進入。試圖搏一搏運氣,若真能抓到吞風獸的幼崽,不論幼崽是否可以馴養,殺之取核,都能狠狠賺上一筆。
若是被幾大勢力碰見,少不得要相互搏殺一番。
秦飛一人一“棍”,背著足以數天之用的口糧,在連繞了數個山口之後,才找準位置,翻過幾處險峰,進入風靈穀內部。
山穀之中雨林密布,獸吼連連。參天的巨樹遮住了陽光,林間光線晦暗,讓人毛骨悚然。走在雨林之間,腳踩不知沉積了多少年的枯枝腐葉,發出喀喀喀的碎響。一側的灌木叢不時一陣搖晃,簌簌的不知是躥過去了什麼生物。
往周邊掃視一眼,能望出去不過十來米,秦飛苦笑的搖了搖頭:“路徑都分辨不清,去哪找神木教?”
沒奈何,隻能一邊用破陣微露的鋒芒在沿途的主要樹木上劃個圈圈叉叉的標記,一邊大步往前探去。
風靈穀另外一頭的大路,有近百名青衣人設置的路卡,不由分說的將所有進穀之人拒之在外。青衣人的衣飾上,多有一枚淡青色寶珠狀的徽記,正是神木教的隊伍。
圍捕吞風獸的活動已經持續了五天,神木教除了分舵高手盡出,後續還有總壇高手正在趕來。
尋常得見的魂獸,六階已是一個上限,當魂獸晉級至七階以後就具備了化形能力。任何九階魂獸,都是極其強悍的存在,九階魂核的價值,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晶石數量來衡量,甚至說是無論有多少晶石,都買不到九階魂獸的內核。
此次發現的是吞風獸的幼崽,其實力約摸相當於三四階的魂獸,戰鬥力與人類的戰鋒相近。
神木教進穀探察的隊伍,已經逐漸靠近了風靈穀的核心區域。根據消息,有普通獵戶在核心區域捕獵魂獸時,看到有在這片區域活動的吞風幼獸。後有動作快的隊伍立即跟進調查,果然發現了一些吞風獸的糞便。
隻是左右搜尋一無所獲,這才有了後續的事情。
吞風獸居所相對固定,神木教倒不擔心這畜生臨時搬家。隻擔心自己走得慢了,而被別人捷足先登。
秦飛對此一無所知,此次事件在他心裏的定義就是“很多隊伍在風靈穀裏打獵”,其中恰好有自己要找的神木教,荒郊野外的,方便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在幽幽雨林裏獨自穿行,無疑需要一顆強大的內心,否則沒等真的魂獸來襲,自己就能把自己嚇死。秦飛卻優哉遊哉,仗著自己對毒素的超強抵抗力,看到雨林間有什麼果子,還時不時摘幾個一路吃。
到了天色漸暗之時,他便折來樹枝蕉葉,尋一處離地較高的幹淨枝椏搭起樹屋,再在周邊較為明顯的通路用樹枝藤條紮起警報機關,一切準備停當,才放心休息。
一夜無事。
雨林的夜晚十分嘈雜,有時候完全分辨不出近在咫尺的“嘶嘶”聲,到底是毒蛇吐信,還是樹葉晃動。偏偏秦飛睡得死死的,完全不懼可能存在的危險。
說來也奇怪,那些聞人汗味的蟲蟻,竟都不攻擊秦飛。冬眠才醒的巨蟒,也都當秦飛不存在似的,紛紛繞過。
一覺睡得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