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摟著小猴子玩兒。
小猴子很可愛，自己玩著一個飛機。
陸程文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查得怎麼樣了？”
伏波天王向前一步：“陸總，我們在這裏稍微打探了一下，並州原有五大家族！但是歐陽家的實力日益強盛，已經破壞了平衡。但是他們和薑家有關係，薑家的某位位高權重之人，收了歐陽家的歐陽奮當義子幹兒。”
“但實際上是一條利益捆綁而已，薑家人給歐陽家站台，而歐陽家應該是和薑家那位高手有一些利益輸送。”
陸程文看著他們：“就知道這些？”
阿虎向前一步：“陸總，本市共有洗浴城三十七家，其中有特殊服務的有三十七家，而品質比較高端的其實就三家……”
“阿虎啊。”
“是，陸總。”
“你腦筋用歪了。我是來做事的，不是來搞事情的。”
“是，陸總。”
陸程文一隻手指指著桌麵嗬斥：“把那三家給我寫下來！”
陸程文道：“有一個任務，你們試著做，能成就成，不要勉強。”
“是！”伏波天王道：“我們絕不勉強！”
“是！”阿虎道：“我們一定能成！”
伏波天王看著阿虎：“你特麼能不能做個人？”
阿虎道：“您的回答有問題，我在撥亂反正。”
陸程文道：“我要你們投靠歐陽奮。”
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意外。
伏波天王湊前一點：“是真的投奔，還是假投奔？”
阿虎鬱悶到不行：“要以假亂真！”
陸程文道：“我不知道歐陽奮在這方麵警覺性如何，你們稍微嚐試一下，別太過火。伏波，你做事情多問阿虎，他腦子靈，可以給你們出主意。還有就是，你們要真心實意地跟著他幹，絕對不能露出破綻。明白嗎？”
“是！”
……
第三天，會議室。
一場直播收購討論會，拉開帷幕。
包括趙敏執在內的七個大佬，和陸程文都坐在談判桌前。
事情鬧大了。
並州三省、四十七個城市，有一半兒的城市都陷入了憤怒和焦慮之中。
陸程文的幾十億收購計劃，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衰老的城邦，重新煥發生機的機會。
這三個資源大省，如今都麵對相同的問題，那就是資源開采難度增加，機構臃腫，管理落後，腐敗嚴重，銷售下滑……
他們已經跟不上時代了，隻能艱難地喘息。
老百姓恨貪官，恨管理者，收入不但沒有提升，反而不斷被盤剝，下降得厲害。
一次次震天響的口號，並沒有讓一切變好。
當地的“黃四郎”們總是能利用這些本該是讓城市徹底轉型，煥發生機的機會，再大撈一筆。
歌照唱，舞照跳。
老百姓依舊看不到希望。
所以，陸程文那一場直播，徹底點燃了怒火。
一個強大、富有的投資商人，哪怕嘴巴不幹淨，哪怕喜歡睡幾個女人，哪怕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怎麼也比那些吃人不吐骨頭，嘴裏仁義道德，心係百姓、力求發展的貪官汙吏要強得多。
陸程文撐死他們都不介意。
那些貪官、黃四郎們，當街打成肉泥，他們也不心疼。
所以，在巨大的壓力下，這場直播會議拉開了帷幕。
陸程文，幽州入侵的代表人物，領袖。
來並州，就是為了賺錢的。
而趙敏執他們這幫當地的財團，為了守護自己的“盤子”，勢必要讓陸程文大出血。
不狠狠地吃你一口，揍你一頓，你就學不會並州的規矩，你就不會乖乖聽指揮。
一場暗流湧動的較量——開始了。
整個會議，都正常進行。
以麻老為主的當地財團，依舊是那套說辭。
你入駐並州可以，收購十五個礦也可以。
但是，你得確保你幹幹淨淨，能為並州人民謀福，能為並州百姓謀利，能讓並州的礦工兄弟們過上好日子！
陸程文這邊由蔣詩涵出麵對敵，詳細地闡述著大聖集團的各項措施、想法、思路和承諾。
雙方你來我往，不分伯仲。
麻老手下的人言辭犀利，慷慨激昂，義正詞嚴，高尚愛民！
蔣詩涵則是溫柔中肯，誠實溫和，句句切中要害，回複永遠得體。
雙方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隻有麻老始終沒有說話，他雙手拄著拐杖，甚至像是睡著了。閉著眼睛，也不知道他在聽，還是沒在聽。
陸程文則坐在原地，麵色凝重。
他不看別人，隻盯著麻老，在思考。
想麻老在想什麼，在等什麼，會怎麼出招？
這種浪費口水的對話，陸程文根本不用聽，都知道他們大概會說什麼。
跳不出那個框框。
不新鮮。
但是，勝負手一定不是在這裏。
昨晚的甜甜和蘇蘇，應該是他們的人。
哼，幸虧老子早有準備。
陸程文盯著麻老，湊近戚美芍：“事情辦妥了麼？”
戚美芍低聲道：“他們的錄像我給換了，放心。”
陸程文點點頭。
陸程文昨晚摟著甜甜和蘇蘇，她們故意勾搭自己說一些來並州賺錢的話，陸程文就知道，她們是臥底。
所以，滿足你！
陸程文大說特說，說的都不是人話。
但是，他也偷偷地錄了另一份視頻。
而洛詩音，這位頂級硬控！此時的作用發揮出來了。
搞定趙敏執，簡直不要太輕鬆。
此時的趙敏執，開會都不太專心，滿腦子都想著今晚可以和玉人同床共枕的銷魂故事。
談判到了最後時刻，雙方都僵持不下，還在打口水仗。
直播間的熱度爆棚，幾乎整個並州人的手機，全都在刷、在關注這場可能會影響三省未來命運的超大並購案。
而麻老，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陸程文，麵帶微笑，笑得有些陰冷，令人不寒而栗。
任何人看到一個老家夥露出這種笑容，都會感覺有刀子在自己身上刮一樣。
但是陸程文，淡定得很，也報以微笑。
微笑裏是淡定，是從容，是單刀赴會的勇氣，也是執掌乾坤的自信。
麻老從未見過這麼能打的年輕人，心理素質好得讓他都有些拿不準了。
麻老的笑容收斂，氣呼呼地咳嗽了一聲：“咳。”
所有人都停住了，一起看向他。
麻老再度微笑，抬起頭，鏡片反光。
他，慢慢地張開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