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陸程文喝多了。
在冷家住了一夜，冷清秋親自照顧，華雪凝和諸葛小花也住在冷家負責保護。
陸程文電話關機，那之後沒有接聽任何一通電話。
醒來後，看到冷清秋坐在小辦公桌前辦公，劈裏啪啦地打字。
冷清秋穿著家居服，沒有了女總裁的強大氣場，多了一絲居家女兒的溫順與平靜。
那雙美腿並在一起露在桌子外麵，輕微扭著腰，靠著牆壁……依舊美如畫卷，仿似不染凡塵。
陸程文看著她，許久沒有任何動作，就看著，就很知足。
冷清秋扭過頭，一笑：“醒啦？”
陸程文在這一刻，幸福感爆表。
好像自己沒有天大的壓力，沒有滅頂之災，什麼都沒有，隻是一個剛剛醒來的男人，看到自己的愛人和自己微笑打招呼。
冷清秋走到跟前，在陸程文額頭上輕吻一下：“起床啦。”
陸程文一把拉住她，拽上床，兩個人滾在一起。
冷清秋咯咯地笑著：“別鬧啦，你討厭！”
陸程文將冷清秋壓在身下，看著她：“你真好看。”
冷清秋紅著臉，調皮地眨眨眼：“比老十九好看吧？”
陸程文笑了，一點她的鼻尖：“比任何人都好看。”
“可別讓陳夢雲聽見，我怕她咬死我。”
陸程文開始上下其手：“今兒就今兒了，咱們一起逍遙一起飛！”
冷清秋咯咯地笑著躲避：“別鬧啦，要去開會啦！”
“開會？”
“嗯。”冷清秋笑容慢慢收攏：“趙市長要見你和霍文婷。”
……
市政府的會議室裏。
陸程文走到門口，吳秘書推開門，並大聲地道：“陸總到了。”
趙市長站了起來：“程文，好些天沒見了啊。”
陸程文和趙市長握手，看見了對麵的霍文婷，麵帶微笑：“姐，再見到您很高興。”
霍文婷板著臉：“是嗎？我可是要吃掉你們四家的。”
陸程文聳聳肩：“盡管吃！”
三組人馬，坐成了三角區域。
趙市長和吳秘書坐主位。
陸程文和冷清秋在左邊、霍文婷和她的秘書長坐在右邊，麵對麵。
吳秘書道：“今天有幸能邀請到霍氏集團和大聖集團的負責人麵對麵地交流。趙市長的意思是，希望你們兩家能夠坐下來好好談談，畢竟，生意就是用來談的。我們這邊已經注意到了霍氏的訴求，當然，也很感激大聖集團一直以來對雪城建設的貢獻。”
“在這裏，希望大家可以坦誠、直率，具有建設性地交流，找出雙方合作的基礎，共同開發，為老百姓謀福，為雪城謀福。”
氣壓太低了。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雙方都沒什麼好顧忌的。
陸程文坐在自己的位置，冷冷地看著霍文婷。
霍文婷也冷冷地看著陸程文。
趙市長咳嗽了一下：
“程文，上級有指示，填海港口項目，必須由霍氏控股。這是國家的戰略級規劃，不是我們出爾反爾，實在是關乎到國計民生。可以說，對我們全國，乃至於全世界未來的經濟、政治、民生、外交……等等方麵，都有重要且深遠的意義。”
趙市長很清楚，自己這屬於出爾反爾。
當初簽給了陸程文，是沒想到這個項目能這麼快就落地，更沒想到它會變成國家級的戰略規劃項目。
現在一句話就要拿回來，從個人情感上，任何人都會有情緒。
所以，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其實有點不敢看陸程文的眼睛。
陸程文穩坐不動，隻有一隻手在桌麵上慢慢地擺弄著一個打火機。
“我們可以擁有填海港口的股份嗎？”
趙市長遺憾地搖搖頭：“這個項目，你們不能介入。當然，我們……討論一下，對於你的損失，我們可以給與一些……補償。你可以讓你的團隊計算一下。”
陸程文擠出一抹微笑：“既然是國家的戰略，我陸程文作為國家的一份子，無條件支持。”
趙市長愣了。
霍文婷也眯起眼睛。
趙市長：認了！？這麼簡單！？掙紮一下都沒有！？哪怕明知道最後會輸，用這個據理力爭，要足人情也行啊！
這對你接下來其他項目的談判也是有優勢的啊！
霍文婷：陸程文在搞什麼鬼？他會這麼乖？不對，有陰謀，一定有陰謀。
霍文婷從陸程文的語氣、表情上得不到任何答案，就去看冷清秋。
冷清秋始終低著頭看著桌麵的文件，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對陸程文的決策早就心裏有數。
這兩個人，在搞什麼！？
趙市長愣了半天，才“啊”了一聲：“呃……程文啊，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一提，畢竟，這件事也讓你蒙受了一些損失。”
“沒有。”陸程文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商人不能隻想著賺錢，得知道為領導分憂，為祖國獻力，為人民做事，為天下謀福。”
趙市長心裏更不舒服了。
陸程文趕緊輕鬆一笑：“趙市長不用這樣，填海港口的項目，我們這邊隻是搭了一些人工、計算、統籌的成本而已。這點錢我陸程文還賠得起。”
趙市長道：“你讓你的團隊核算一下成本，之後報上來，我會讓政府財務給與補償，並且按照合同補償你一筆違約金。”
見陸程文還要推辭，趙市長打斷：“就這麼定了。政府做事要講誠信，這件事事出有因，為大局考慮我和你都不得不做出讓步。但是絕對不能讓良心企業家竹籃打水一場空，寒了本地企業的心。”
陸程文一笑：“那就聽領導的。”
趙市長轉過頭，看著霍文婷：“霍總，大聖集團的誠意，我相信你也看到了。在這方麵，陸總不含糊，做出了巨大的讓步。所以，在其他項目方麵，我希望你也能做個表率，您表個態吧。”
霍文婷道：“好。霍氏會進行精密核算，陸總、冷總，以及厚德、祥雲……所有本地企業的投資，我可以統統接管。你們的損失，霍氏會全部給與等價補償。”
陸程文眯起眼睛：“霍總，好霸道啊。”
霍文婷道：“你第一天出來做生意？自由市場，物競天擇。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隻能吃點微生物。”
陸程文看著霍文婷：“所有項目，都不賣。”
霍文婷笑了：“那等你想賣的時候，可就不是現在的價格了，陸總，想清楚。”
此時趙市長的臉也陰沉了下來，板著臉道：
“棚戶區的任何項目，在沒經過市政府批準以前，不準做任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