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婷抬著下巴，輕蔑地看著陸程文，哼了一聲。
在她的價值觀和視角中，陸程文做出了一個極其愚蠢，極其不冷靜，極其沒有大人物思維的決定。
“陸程文，我知道你最近變化很大。”
霍文婷站了起來，拿起桌麵上的一個擺件，修長的手指玩弄著小玩具，抬起頭看著陸程文：“我的團隊把你近半年的所有決策，所有發言稿件、參加的活動、穿什麼衣服、吃什麼東西、在哪裏睡覺、睡什麼樣的女人……統統都研究了一遍，並做了數據分析。”
陸程文麵色沉靜，不說話，隻是看著霍文婷。
霍文婷麵帶微笑：“我敢說，你遇到了一些事情，導致性情大變，連挑女人的品位都變了。”
陸程文道：“你們這麼大的集團，是不是閑的蛋疼？我用什麼牌子的套套你們研究過麼？”
“當然。”
霍文婷微笑著：“所有的信息，沒有遺漏。”
陸程文冷笑，轉身要走。
“我給你三天時間。”
霍文婷道：“三天的時間，是可以讓人冷靜下來的。你和我都知道，我給你提供的選擇是最優解。你可以找你的團隊進行精算和模擬推演。和我進行一次聯姻造勢，半年內，你的程文區項目將會光彩照人；三年後，你可能會成為北國最有錢人的人之一。”
陸程文轉過身，看著霍文婷，笑了。
“你以為我是故意展示強硬姿態，以此作為拖延，然後找人進行計算、模擬，甚至回去開家族會議，討論這件事對我們家族發展的影響……最後再跟你達成一致？”
“不是麼？”
“哈哈哈！完全不是。”
陸程文走了回來，看著霍文婷，麵帶微笑。
隻是此時陸程文的微笑，已經不是之前諂媚的微笑了，而是一種從容、自信、瀟灑、隨意的微笑。
甚至，他的微笑裏還帶著禮貌的、對霍文婷的鄙視和嘲諷。
“我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精明，你們這些大人物，握著全世界的資源、數據、人才……我靠自己的那個班底，鬥不過你們的。實際上，我最近都很少管集團的事。”
霍文婷感受到了陸程文的氣場變化，盯著他，眼角不自主地跳了一下。
陸程文依舊麵帶微笑：“我拒絕你的提議，不是因為您給的利益不夠多，也不是因為您讓我做出的犧牲太大，更不是我對我們的合作前景不看好。真正的原因，隻有一個！”
陸程文豎起一根手指。
“哦？”霍文婷依舊自信滿滿：“說說看。”
陸程文看著霍文婷：“你太特麼醜了！”
霍文婷睜大了鳳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陸程文上下打量霍文婷：“身材馬馬虎虎，個子又太高，重心太高，搞得跟電線杆子一樣；胸部也沒什麼料，徐雪嬌一個頂你兩個大！”
“陸程文！”
陸程文繼續道：“最誇張的就是你這張臉了，哇，簡直讓人難以忍受。其實五官難看點還算有個人樣，但是這個表情，姐，我真的是看一次吐一次，不行，嘔……我有點難受了，姐您受累，能轉過去一下嗎？”
霍文婷被氣的七竅生煙：“陸程文！你是要和我全麵開戰嗎？”
陸程文故意誇張地掏出手帕擦著嘴角，好像真的隨時能吐出來一樣。
陸程文看著霍文婷：“大姐啊，我裝了好久孫子了，你也沒給我一條活路啊！既然躲不開，咱們就幹脆鬥一鬥算了。你不是要搶走我的一切嗎？放馬過來，真的搶走了我還真不怕。我也省得操心了。”
霍文婷怒道：“你給我滾！給我滾！”
陸程文點點頭：“那再見啊！”
走到門口，拉開大門，陸程文又轉過身：“姐，還有你的衣品，真的該找個人學學了，搭配起來跟要吃人的夜魔一樣，你總這樣子……”
霍文婷直接暴怒，抓住手裏的文件直接砸過去：“你給我滾！”
陸程文閃身躲過，搖頭晃腦地嘟囔：“我都是好話，聽不進去……”
陸程文走了，霍文婷氣得半天喘不勻氣兒。
幾個秘書、助理衝進來，看到霍文婷的狀態，都嚇懵了。
霍文婷咬著牙，怒視著辦公室的大門：“陸程文！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大家麵麵相覷，不是談判嗎？怎麼談成了這樣？！
秘書長湊過來：“霍總，您……”
霍文婷猛地扭頭看著他：“我胸部很小嗎？”
“啊？”秘書長懵了，腦袋上瞬間都是汗珠子，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同事們。
所有人都懵啊！
這都什麼啊沒頭沒腦的！？
“不……不小……”
霍文婷咬著銀牙，把桌麵上的一份文件攥的完全變形：“給我換一個形體教練，美容師、營養師、皮膚護理專家，還有衣著采購團隊……統統都給我換了！”
“哦，是，是是！”
……
很奇怪。
正常來講，陸程文做出了一個極其不理性的決策。
大人物通常都是可以忍受常人忍受不了的羞辱的，隻要利益值得。
所以，霍文婷的那些看似苛刻的要求，其實在豪門的圈子裏，還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畢竟，豪門的聯姻，牽扯的利益糾葛太過複雜、龐大，和普通人簡單、幸福的，為愛情、傳承和廝守為目的的婚姻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是，做了這個決定，讓陸程文很放鬆。
他幾乎是吹著口哨走出去的。
趙剛在樓下，穿著筆挺的西裝，見到陸程文這麼開心，他立刻衝上來，周圍幾個人啪啪地扭開了慶祝爆花，花瓣、彩條，漫天飛舞。
趙剛興奮地道：“恭喜陸總，即將成為霍氏集團的乘龍快婿！娃哈哈！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陸程文笑著看著趙剛：“你小子，比我還興奮？”
“那是！”趙剛湊近了陸程文，一臉陰險：“霍文婷想跟陸總您鬥，她還嫩的很呢！霍文婷想利用您獲取在霍氏的巨大利益，嘿嘿，咱們就利用霍文婷，獲取霍氏的利益！”
“咱有一萬種辦法，可以霸王硬上弓！到時候直接給她搞到懷孕，有了孩子，有了感情，那她的錢不就是咱們的錢？她霍氏的人脈不就是咱們大聖的人脈？她的所有資源，那不就都是咱們陸家的資源了嗎？”
陸程文拍拍趙剛的肩膀：“趙剛，我已經和霍文婷正式宣戰了。”
說罷，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