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洋洋開完了會，既興奮，又恐慌。
興奮的是，沒想到這麼大的壓力會這麼快解決！
省城四大家族給的壓力，一夜之間就突然驟減。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人知道因為什麼，總之，整個省城商界都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省城的商會會長強烈要求立刻會見陳夢雲，並邀請陸程文去商會參與開發與建設會議，並提出他的投資計劃與對城市建設的個人意見。
這是很可怕的事。
這說明，在商會層麵已經開始著急破冰。什麼會議不會議，內容不內容的都是幌子，真正的目的，他們是要見到陸程文。
要臉對著臉，眼盯著眼，知道陸程文的態度，並進行破冰之旅，盡可能的降低損失，甚至增加商會的話語權。
商會還是敏銳的，他們幾乎是每個城市的商界格局風向標。
之前一直對大聖集團和祥雲集團冷眼旁觀，愛搭不理，現在突然著急了，大家都看得清楚。
其次是股市莫名其妙地開始提振，不僅是大聖集團和祥雲集團壓力減輕了，很多本地企業本來因為經濟戰的損失，也在快速回補。
最後，很多大企業的投資計劃，已經從一開始的“不可能”，變成了“可以討論”。
很多項目從一開始各種手續都拿不到、辦不妥、找不到人……開始有人主動和祥雲集團聯係，說出的話也很曖昧。
雖然沒達到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立刻進入談判環節，但是最起碼，他們沒有把話說死了。
這些都是人精。
陳夢雲很沉得住氣，不談。
對，不談。
因為她很清楚，談不下來的。
這夥人的態度不是要和祥雲集體合作，而僅僅是先緩和關係，不把路堵死。
他們在觀望，一邊吊著祥雲，一邊觀察局勢變化。
他們會等，直到確定祥雲集團和大聖集團坐穩了，才會真正地進入談判、合作、共贏的環節。
在此之前，都是虛招。
所以，現在去談對方的態度會很好，會很曖昧，會給你希望，但是又不著急立刻拍板……
純純的浪費時間和資源。
還需要一劑強心針！
需要徹底擊垮、粉碎四家聯盟。
不，現在是三家聯盟！
張家，就是突破口！
陳夢雲這邊下達了最高指示，所有項目和客戶暫時先讓中層負責管理和維護，所有的高層全力主攻和張家的合作項目。
陳夢雲傳達了陸程文的最高戰略級指示：
以張家為戰略合作夥伴，立刻簽署最高級別合作備忘錄；
深度拓展和張家的合作深度、廣度，協助張家進行企業轉型和項目拓展；
要讓張家全產業鏈和大聖集團、祥雲集團深度捆綁，合作共贏！
黎洋洋再一次成為了此戰之先鋒！
疾風知勁草，黎洋洋這階段的忠誠、努力和能力，大家看在眼裏，換一般人，不是跑了就是垮了。
但是黎洋洋一個年輕女孩子，展示出了超強的韌性和能力。
黎洋洋知道，自己事業的最重要關口已經來臨。
戰略層麵，陳總和陸總已經做出了最高級別的指示和部署。
到自己這邊，就得針對這些進行調整和實施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這邊可能是和張家接觸最多的投資部門。
也許，祥雲集團第一個五百億以上的投資項目，就要從自己這邊產生！
想到這裏，黎洋洋很興奮。
這個項目如果能拿下，自己的人生就徹底開掛了。
但是！
黎洋洋同時也有一種感覺，陳夢雲對自己並不是百分百信任，甚至……有些防備。
這種感覺讓黎洋洋如芒在背。
她沒辦法跑過去問，我是不是哪裏讓您不滿意了？
那太蠢了，自己隻能猜。
從哪個角度猜？
自己最近的表現不說完美，也得是臨危授命的有功之臣。
為什麼突然對自己有這麼嚴重的戒備心？
黎洋洋想到了那個別墅，那個給陸總準備的別墅。
一夜之間，別墅的那個區域由大聖集團的人接手，甚至在周圍設置了路障，由陳夢雲的“親衛隊”親自設置路障。
私人區域，閑人免進。
昨天晚上，別墅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否和今天整個省城商業格局的突變有關？
陸總是不是已經住進了別墅？以那裏為大本營開始辦公？
是不是以後所有大聖集團和祥雲集體的最高指示，都將從那個別墅傳出來？
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
黎洋洋不允許自己兩眼一抹黑地處在金錢與權力的漩渦之中！
那是危險的。
而昨天自己留下了三個膽子大，不怕蟲蛇的小夥子負責看房子，他們肯定知道昨天那裏發生了什麼，有誰去過！
但是！這三個混球，今天徹底失聯了！
一個都聯係不上！
黎洋洋強忍著內心焦慮和煩躁，把工作布置了下去。
自己要提拔一批人，為自己以後在祥雲集團絕對的二把手地位鋪路！
也是為將來很多工作的開展培養幫手。
自己還要幹掉一批人，所有可能對未來新項目、新行業產生阻力的人，自己要悄無聲息地幹掉他們。
既要快，又要不動聲色，這很難。
會議結束，小楠坐在原地愣神兒。
黎洋洋從桌上拾起一張報表看了幾眼，抬起頭看著小楠。
“發什麼呆？想什麼呢？”
小楠抬起頭：“啊！沒……沒想什麼。”
黎洋洋一笑：“說吧，到底在想什麼？”
小楠咬咬嘴唇：“黎總，程文、傲天和日天，他們三個絕對有問題！”
黎洋洋眉頭緊鎖：“怎麼說？”
“程文如果真的是陸總的人，陸總的影子，陸總的心腹……那我們近期的表現，陸總都掌握著。今天這麼大的權利和好處落在您手裏，就是理所應當的。甚至可以說，陸總從一開始就在物色一個重要人選，很幸運，他選擇了您，而您也沒有辜負他的考察！”
黎洋洋看著小楠：“繼續說。”
小楠道：“但是一夜之間，所有人都人心惶惶，這太不正常了！陸總到底在哪裏？做了什麼？我們不能永遠都做最後知道的那個人！這是很危險的！”
黎洋洋冷笑：“你是怕，陸總利用我完成了最重要的工作，再一腳踢開我？”
小楠沒笑：“很有這個可能！程文……這個人是重點。”
黎洋洋點點頭：“可惜，已經完全失聯了。”
小楠眉頭緊鎖：“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