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侯此時憤怒之極!
你不是說你沒心情嗎?不是不玩兒女人嗎?
怎麼這個家夥一進來你就興奮啦!?
薑小侯盯著徐雪嬌,心裏一陣憎惡。
可惡的女人!
模樣倒是蠻俊俏,看上去也很機靈。
而且,這死丫頭胸部怎麼那麼大?不累嗎?
陸程文和徐雪嬌一個擁抱,把球都擠變形了。
“嘻嘻,死丫頭,又跑哪裏瘋去啦?”
“人家要上班的嘛!”
“上什麼班,以後不許上班!”
“不上班你養我啊?”
陸程文捏著徐雪嬌的屁股,咬著牙:“我養死你!”
“哎呀你討厭啦!”
推開了陸程文,徐雪嬌也看到了薑小侯,立刻道:“她是誰?”
“啊?”陸程文回頭一看,頓時興趣大減:“一個乞丐。”
“唉說來話長,總之是半路撿的,又笨又沒用,趙剛和蔣詩涵會錯意,把她
弄家裏來了,我讓他們立刻弄走。”
“等一等。”徐雪嬌走了過去,看了看薑小侯。
薑小侯雖然給人的感覺年紀很小,但是她長得可是一點都不小啊。
表情像是個受驚過度的小動物一樣,好像風吹草動都會嚇到她。
但是,那張臉,絕對是一張大氣雍容,華貴、端莊的絕美容顏。
徐雪嬌湊近了陸程文:“這丫頭是你撿來的?”
陸程文湊近了徐雪嬌,低聲道:“在南緬的時候,我救過她,不是小人物,不知道怎麼流落街頭了。估計背景很複雜,我會盡快把她送走。”
此時薑小侯又撲過來,哭的都不行了,一直哀求,不想離開陸程文。
陸程文一臉懵:“怎麼回事?你們嚇著她了?”
幾個人趕緊搖頭,紛紛表示沒有。
華雪凝湊到陸程文跟前:“主人,這個小姑娘好可憐,不要趕她走好不好?”
陸程文鬱悶無比:“我不是趕她走,我是想辦法送她回家。”
華雪凝道:“剛剛我們聊過天,她家裏很慘的,回不去了,你就留下她嘛!大不了讓她跟我一起住,我照顧她。”
陸程文看著華雪凝:“你照顧她?”
【你自己都半傻不靈的,還照顧一個比你更半傻不靈的,我這裏又不是問題兒童救助中心!】
【搞什麼!?】
華雪凝不高興了,撅著嘴:“你就是覺得我傻,是不是?”
“哎呦,沒有沒有沒有,我家雪凝最聰明了,大聰明雪凝不是鬧的。”
“那你看她這麼可憐,就留下她嘛!”
陸程文想了想,指著薑小侯:“你,跟我到書房來。”
……
書房裏。
陸程文給薑小侯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手裏。
溫和地摸摸她的頭:“小猴,你不要害怕啊,你還記得我嗎?我在南緬救過你。就是……那個籠子,籠子你還記得嗎?”
薑小侯立刻跪在地上:“我會聽話的,主人要是有籠子,我一定乖乖在裏麵,不會出去亂跑的!”
陸程文皺著眉,心裏道:
【這幫禽獸啊!把好端端的一個姑娘折磨成神經病了。】
【怪不得她當乞丐都糊裏糊塗的,原來是腦子壞掉了。】
陸程文拉著她起來,讓她坐在沙發上,自己拉過椅子,和她坐得很近,聲音無比溫柔。
“我不會關著你的,我……你可以把我當做自己的大哥哥。”
“是,主人。”
陸程文詫異:“誰教你叫‘主人’的?”
“二姐。”
“誰是二姐?”
“就是那個叫雪凝的姐姐。”
陸程文啞然失笑,有點忍不住。
笑著道:“她叫華雪凝,她人很好,你以後叫她雪凝姐就可以了。嗯,我一個一個的問,你知道的就盡量告訴我,好嗎?”
薑小侯點點頭,一雙懵懂無知的大眼睛,就直勾勾地看著陸程文。
內心戲:爛好人,還真的想把好事做到底啊?果然,在他身邊能看到好多好玩的人,遇到好多好玩兒的事情啊!
“你家在哪裏?”
“京城。”
“嗯。”陸程文點點頭:“你爸爸、媽媽呢?”
薑小侯低頭:“都死了。”
陸程文並不意外,隻是歎口氣:“家裏還有什麼親人嗎?”
薑小侯搖搖頭:“沒有了,都死了,全都死了……”
陸程文心裏一陣難受。
【天下苦命的人何其多啊!世界無論怎麼發展,人類無論如何進步,都阻擋不了有些人的悲劇。】
薑小侯歪著頭,困惑地看著陸程文。
這孫子什麼毛病!?通過我還開始悲天憫人了?
大哥你就是一個奸商,我都打聽清楚了,你這是要搞哪樣?
陸程文道:“那……他們上次送你回去,是把你送到哪裏去了?”
薑小侯立刻表現得像是被嚇壞了。
“不……我不能回去……我不要回去!求求你!求求你大哥哥,不要讓我回去!好可怕,好可怕,嗚嗚嗚……”
陸程文倒是慌了:“好好好,我們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了,不要激動。”
【這怎麼辦?看樣子這孩子被嚇到了。話說之前那些人在做什麼?】
【怎麼會讓這孩子淪落到這個地步!?我還想著再把她交給市局的人,這樣看來,那群家夥是隻管把人送回去,別的都不管啊!】
陸程文鬱悶無比。
“你還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是可以投靠的人?你放心,哥哥本事很大,無論那個人在哪裏,我都能送你過去。”
薑小侯搖搖頭。
陸程文歎口氣:“你姓什麼?”
“我……忘記了。”
“自己多大還記得嗎?”
薑小侯還是搖頭。
陸程文長歎一聲。
“那,以後你就是我妹妹了,你給我當妹妹,願意嗎?”
“妹妹?那……您就是我的哥哥了?”
陸程文笑了,點點頭。
“哥哥!妹妹以後一定乖乖地聽哥哥的話,不惹哥哥生氣,再也不劃哥哥的車了。”
陸程文苦笑。
心裏難過至極。
……
夜幕降臨。
陸程文和蔣詩涵正在沒羞沒臊。
華雪凝已經習慣了,帶著降噪耳機,睡得還算踏實。
薑小侯站在窗台上,看著陸程文伏在蔣詩涵身上衝刺,目光冰冷,比月光更陰寒。
微風吹過,她的衣衫擺動。
薑小侯就是喜歡露腿。
而且不喜歡穿鞋。
總是光著腳,露著腿到處亂走。
一個輕巧的翻身,到了房頂,看到了熟睡的華雪凝,她麵色凝重。
這個女孩子功夫一般,但是天賦極強,她在這個房子裏,若不是自己具有先天優勢,怕是瞞不住她。
即便如此,也需要萬分小心。
陸程文。
你這個家夥倒是讓我很困惑啊。
說你是好人呢?
嗬,一個奸商而已,而且橫看豎看你也不帶一點好人的模樣。
可是要說你是壞人呢?
好像還抬舉你了,你連個壞人都做不起。
優柔寡斷、見色起意,聖母心泛濫不說,能力還弱得出奇。
這種貨色也能在某個城市混得風生水起,簡直咄咄怪事。
這世界,早就該他媽的毀滅!
薑小侯翻身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了蔣詩涵承歡的醜態,薑小侯對她白天產生的零星好感蕩然無存。
一個無恥蕩婦而已。
留她無用,不知道殺了蔣詩涵,陸程文會是什麼狀態呢?
想到這裏,薑小侯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此時的蔣詩涵,正依偎在陸程文懷裏撒嬌:“哥哥,那個小猴真的好可憐。”
“嗯。”陸程文也歎口氣:“她那邊的情況好像還挺可怕的,她自己什麼都說不清楚,但是一提送她回家,她就嚇得不行。”
“我們幹脆留下她吧?”蔣詩涵道:“就當你多了一個妹妹,或者,嘻嘻,我看她挺好看的,你收了她唄?”
“別鬧了。”陸程文道:“我現在可不想搞那麼多事情,她都夠可憐得了,我怎麼忍心對她下手?”
“你看她有多大?”
“大概是D?”
蔣詩涵打了陸程文一下:“你討厭!”
陸程文也笑了:“應該十八、九的樣子吧,唉,留下她倒是簡單,但是怎麼安置她啊?”
蔣詩涵道:“我看她好像隻信你,對別人都沒安全感。”
“嗯,因為我救過她,在南緬的時候,我救的人裏,就有她。”
蔣詩涵想了想:“讓她好好讀書,以後就在咱們大聖集團上班,怎麼樣?”
“這都是小事。但是現在她明顯是被嚇得精神都不正常了,怎麼去學校?去學校被壞小子欺負了,估計都不敢回家告狀。”
“那怎麼辦?”
陸程文歎口氣:“就……我們先輪流帶著她,看著她,讓她心理的創傷慢慢修複。等她能融入到正常的社會裏去以後,再給她安排後麵的事情吧。”
“她真的好看,你都沒注意看,我看她都有點嫉妒了。”
“嗬嗬,再好看我也不稀罕了。”陸程文抱著蔣詩涵在臉上親了一口:“其實啊,留下她、照顧她什麼的,都很簡單。錢嘛,我有的是。”
“那你擔心什麼?”
“留下她,我們就要對她負責。”陸程文道:“她以後會不會康複?要如何幫助她一點點地重建信心,回到正常的生活?以後自己要靠什麼生活?從事什麼職業?甚至是以後找男朋友,會不會遇到渣男……”
蔣詩涵笑得不行:“你搞得自己跟她爸爸一樣!”
陸程文一本正經地道:“既然決定留下她,這些事情是肯定要考慮的嘛!”
“留下她很簡單,但是我們需要讓她……變得更好,讓她快樂和幸福。讓她擁有自己的人生,學會自己去做選擇……唉。我自己都是狗屎一坨,現在竟然要照顧別人……”
蔣詩涵道:“先別想這麼多了,總之,明天我帶著她。也說不定,過一陣子她的家人就找來了,把她帶走了呢。”
陸程文煩躁地扯過被子:“說實話,看她這樣子,我都信不過她家裏人!孩子這麼可憐,他們都不管的嗎?他們有直接的責任!”
“哎呀,怎麼說也是人家家裏人……”
薑小侯站在弦月下,站在風中,一動不動。
眼神裏的冰冷和殘酷消失了一些,取代的,是一絲絲的……
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