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坨王和軍師一看對方,就都知道對方的想法了。
出事了。
自己正在這裏研究這三招邪功的出處和來龍去脈,外麵就有人喊出了招式名稱!
而且還是個小孩子!
兩個人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被盯上了!
對方知道自己在這裏,而且在你們門口故意喊一嗓子,讓你知道,我就在你附近。
可怕不?好可怕!
而且還是個小孩子喊給你聽,就是震懾你!
軍師和金坨王行走江湖多年,深知這就是一種威懾,一種示威。
兩個人都運起真氣,時刻準備戰鬥。
軍師走到門口,慢慢地打開房門。
門口已經沒人了。
走出來,看到前麵有一家三口,順著走廊往前走。
金坨王眯起眼睛:“軍師,看步伐,三個人不像是會功夫的。”
軍師搖搖頭:“別輕敵,他們既然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裏,就不會打無準備之仗。去看看他們去哪裏。”
“嗯。”
跟到了一個房間,軍師對金坨王點點頭,金坨王按了門鈴。
門打開,一個男人站在門內:“找誰啊?”
軍師抱拳拱手:“在下大組織雪城分舵……”
“不買,什麼都不買。”
砰!
門關了。
金坨王氣得半死。
“打進去!”
“胡鬧!”軍師道:“人家既然敢埋伏,就不怕你!渾天罡看來不是單人作戰,背後也是有團隊的。人家是一個門派,還是一個組織?是一個世家,還是一個團隊?人家有多少人,在這附近開了幾個房間,帶了多少兵刃……你知道嗎?你了解嗎?”
金坨王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和軍師已經命懸一線了。
人家敢跟你喊號子,明顯是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你們兩個已經在人家的控製之下了。
這種時候,哪怕你武功再高,也會感到一種恐懼和無力感。
軍師剛要示意再按門鈴,此時遠處傳來了聲音。
兩人趕緊一閃身,躲在暗處。
“陸總,這行嗎?”蔣詩涵嬌滴滴地道。
陸程文摟著蔣詩涵,一隻大手在她臀部上遊走:“我做什麼生意都不會投資電影!星期天電影電影院一個人都沒有!”
“哎呀陸總,我們還有工作呢!”
“工作?什麼工作?”陸程文嘻嘻地笑著:“陪好陸總,讓陸總我身心放鬆,感覺到愉悅和快樂,就是你的工作。”
“陸總,你總欺負人!”
“老子就是喜歡欺負你,你喜不喜歡被我欺負?”
蔣詩涵紅著臉:“喜歡。”
“哈哈哈!到了,房卡呢?”
“這裏。”
房門剛打開,陸程文就撲著蔣詩涵進去了,惹得蔣詩涵驚叫一聲。
軍師和金坨王慢慢地從暗處走出來,兩個人的眉頭都緊緊地鎖著,臉色已經陰沉至極。
“陸程文怎麼會在這裏?!”金坨王問。
軍師舉起一隻手止住了他,左右看了看四周。
“事情複雜了。”
“怎麼?”
“陸程文這是在向我們示威。”
“難道他和渾天罡是一夥的?他們是一個組織,或者說是一個門派?”
“有可能!”
軍師深吸一口氣:“大意了。”
他搓著下巴:“如果那一家三口,陸程文,再加上渾天罡,而且這裏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高手存在的話。那今天咱們兩個就危險了。那就說明,長久以來,我們的敵人不是陸程文一個人,而是……一個我們並不知道的神秘組織。可能比我們大組織還要神秘。”
金坨王的汗打透了前胸後背,咬著牙:“軍師,我們殺出去!”
軍師搖搖頭:“來不及了。陸程文都出現了,說明人家已經準備好了,嗬。”
軍師苦笑一聲:“想不到,我步步算計,最後還是入了人家的包圍。”
“那我們總不能就在這裏等死吧?”
軍師握緊了拳頭:“談吧,談一場一切就都解決了。”
“跟誰談?”
軍師深吸一口氣,再去按了那一家三口的門鈴。
門打開,男人此時光著膀子,頭發濕漉漉的,用毛巾擦著頭。
“怎麼又是你們倆?”男人不耐煩地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是不是活夠了?”
倆人嚇了一跳,這是要動手嗎?
軍師趕緊堆起笑臉:“不不不,隻是想和閣下談談。”
那人氣的半死:“你有病啊?我跟你們談什麼?我認識你們嗎?你們認識我嗎?誰都不認識,談什麼?滾!認識誰跟誰談去!次奧!我告訴你們啊,再敲我門,我弄死你們倆!在這個酒店,我弄死你們跟玩兒一樣,你們信不信?”
軍師趕緊道:“哦,信,信信。”
“滾蛋!”
砰!
金坨王呼吸都亂了:“軍師,怎麼辦?對方太橫了。”
軍師道:“還沒聽明白嗎,人家的意思就是說,讓我們去跟陸程文談。”
“跟他談?”
軍師苦笑道:“人家明確地說了,讓我們認識誰就跟誰談?在這個大廈裏,我們認識誰?”
“陸……陸程文?”
“他們還說不讓我們再敲門,再敲門就要動手殺我們。已經包圍了我們,為什麼不動手?你明白嗎?”
金坨王搖頭。
軍師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悲涼:“因為我們拿了陸程文的錢。”
他歎口氣:“我現在終於想通了,為什麼三位坨王都叛變了,我就說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他們看來是看到了更強大、更可怕、更讓他們無法拒絕的龐大勢力,所以才心甘情願地立刻跳門。而陸程文,也隻是這個勢力在都市的一根釘子而已。”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敲門。”
“敲誰的門?”
軍師苦笑:“認識誰,就敲誰的門。”
“哦。”
金坨王走到陸程文的房間門口,叮咚。
裏麵沒反應,兩個人提起真氣,集中精神,往裏一聽,聽到了嘩嘩的水聲和蔣詩涵的嬌笑聲。
雖然聽不太清楚,但是基本可以判斷,兩個人正在鴛鴦戲水。
等了許久,終於聽到了陸程文在客廳和女人作戰的聲音,趕緊再按門鈴。
陸程文隔著門喊:“誰呀?”
軍師給了金坨王一個眼色,金坨王低聲道:“金坨王、軍師,前來拜訪陸總。”
“誰!?”
“金坨王,軍師,前來拜訪陸總。”
陸程文走到跟前,一把拉開門,看到金坨王和軍師就站在自己門口,腦子嗡地一下子。
陸程文也嚇懵了。
這倆貨怎麼又來啦?
不是被自己支走去找自己師父了嗎?這又找上門是什麼意思?
陸程文有些緊張,但是他極力壓製自己的慌亂。
“哦?金坨王?軍師?這麼巧?”
兩個人此時再看陸程文的笑容,都顯得詭異和神秘莫測。
“啊……嗬嗬。”軍師尷尬地道:“湊巧我們住同一家酒店,想著和陸總暢聊一次,未能盡興,知道陸總在這裏小息,特來打個招呼。”
陸程文心裏咒罵:
【媽的,敲竹杠就說敲竹杠!還他媽打個招呼!要是這一波劇情死不了,回頭練成了大聖伏虎拳,非打死你倆不可!】
臉上笑著道:“哦,那就請進吧。”
“哦,好好好。”
陸程文進去以後,感覺不太對勁兒。
這倆人的狀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尤其是金坨王,額頭滿是汗珠,對自己也皮笑肉不笑的,像是在討好,又像是在展示溫和。
軍師更是眉眼之中那種桀驁和自信都蕩然無存,隻有絕對真誠的舒展笑容,和清澈的目光。
這倆貨啥情況!?
我偷空出來玩個秘書,結果都能被他們盯上!
大組織的人的確有一套。
陸程文尷尬地道:“詩涵,來客人了,去取一瓶好酒,我和軍師喝一口。”
“是。”
蔣詩涵敲門的時候在屋裏就緊著忙活穿衣服,此時整理好了,立刻出去了。
“坐。”
陸程文和軍師坐下,金坨王沒敢坐,隻是站在軍師身後,對著陸程文禮貌地笑了笑。
陸程文眯起眼睛。
不對啊!
這家夥不是一直很橫嗎?
我把他的結拜兄弟拐到自己麾下了,他早就氣炸了,如果不是軍師想從自己這裏摳錢,他早就拍死我了。
怎麼今天低眉順眼的?
陸程文知道這裏有事兒,但是他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陸程文是個隨機應變的高手,此時表現得十分自然:“軍師先生,在這裏住得舒服嗎?”
隨口的閑聊,在軍師和金坨王聽來,那句句都是坑。
潛台詞就是:我早就知道你們住這裏了,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
潛台詞還是:我想讓你們舒服,你們就可以舒服,我不想讓你們舒服,你們絕對不會舒服。還會丟掉小命。
軍師笑了:“蒙陸總照拂,還算過得去。”
“哦,那就好。”陸程文道:“幹脆我給你們換個房間吧,換個……豪華的,更舒服的怎麼樣?錢我來掏。”
軍師和金坨王心裏更打鼓了。
換房間?什麼意思?
更豪華?更舒服的?太平間?還是陰間?
“不、不用了,這就挺好,能保持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就知足了。”
“哦。”陸程文還沒搞清楚這倆人到底啥問題,隻能點點頭:“也好,人啊,最重要的就是知足,其實啊,住哪裏不是住?家有房屋千萬所,睡覺就需三尺寬,房子再大也是個臨時住所,那個小盒才是我們永久的家啊!”
金坨王都快哭了。
軍師也很沮喪。
這陸程文一句一個雷啊!
這明顯就是威脅啊!
軍師咬咬嘴唇:“陸總,之前我們兄弟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嗨!”陸程文道:“這都不是事兒。我隻是個小人物,跟你們比起來就是個蒼蠅。但是有人是大人物,咱也惹不起啊。”
陸程文的意思是指龍傲天。
但是這哥倆就完全“聽明白了”。
這意思是我陸程文也隻是個打前站的,我背後站著的勢力才是大哥。
軍師趕緊道:“但是想在雪城行走,安身立命,怎麼著也得跟陸總您問問路,拜個四方啊!”
陸程文聽出這話外有話,但是他想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隻能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那哥倆以為陸程文聽懂了,也跟著笑。
此時蔣詩涵走了進來,給兩個人倒酒。
陸程文端著酒杯,心說: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倆人不會哪個瞬間突然奔起來拍死我吧?不行就……再給他們點兒?】
【錢不是問題,隻要能活著,啥都不是問題。】
陸程文道:“行啦,咱們聊點兒正事兒吧。”
“好好好。”軍師趕緊道:“那太好了。”
陸程文笑著道:“我知道你們為什麼敲我的門。”
“哦?”
陸程文笑著道:“為了錢,對不對?”
軍師的臉色有些尷尬:“啊……對,對對。”
陸程文道:“那五十億不夠花吧?”
軍師歎口氣,從兜裏掏出了那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輕輕推倒陸程文跟前:“五十億,原樣奉還。請陸總手下留情。”
陸程文的表情都僵了。
【這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