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道學院的長老都等的急了，你倒好，對顧丫頭修行的事倒是一點也不上心。”柳重山、柳重林和柳詭三人審視地盯著夏寒與顧巧盼二人，麵帶調弄之色。
之前那雲江畔的一吻，被不少巡邏護衛看在了眼裏。鐵雲國風倒不至於那麼古板，隻是這消息傳來傳去，很快就肆虐起來。
顧巧盼微微低頭，夜色中顯露出幾分嬌羞。
夏寒幹笑了兩聲，這些年的磨礪倒是讓他的臉皮越來越厚了，說道：“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好了，好了……”柳重山哈哈一笑，“我可懶得管你們年輕人的事。天色已晚，袁星和那幾個長老已經被我打發先去休息了，明天一早再說吧。”
夏寒點點頭：“也好。”
“還有一件事，我要與你商量。”柳重山露出鄭重神色，隨後就朝書房走去。
夏寒與顧巧盼不動聲色地跟了過去。
“吱呀~”
書房門緊閉，一眾人落座。
見柳重山閉眼仔細聆聽的模樣，即便夏寒已經用靈眸確定了四周無人探聽，也沒有打擾。想必，如此謹慎，說得應該是什麼大事。
好半晌之後，柳重山才睜開眼。
“大哥，到底是何事如此謹慎？”柳重林也終於開口。
柳重林沉聲說道：“老祖宗道隕之日，盤龍山頂突生邪穢之氣。”
“什麼？”此話一出，柳重林驚詫出聲。
夏寒與顧巧盼也露出震驚神色。兩個人早已不是初入皇都的無知之人，盤龍山代表著什麼心中也都明白的很。想當年，武國國運崩碎之時，盤龍山頂就突顯破滅異象。而這一次的邪穢之氣，想必也是有關國運。
柳重山輕歎了一聲，說道：“這些天，我與柳詭出入皇宮，就是助鐵雲離追尋線索。可惜，至今一無所獲。”
沒等夏寒出聲，顧巧盼就好奇問道：“這邪穢之氣具體代表著什麼？可與老祖宗道隕有關？”
柳詭解釋道：“這些天，我翻閱了近千部古籍，也曾去過盤龍山查勘。此異象極其危機，已經出現了絲滅國之兆，不過還有可挽回的餘地。”他頓了頓，又道：“此前，老祖宗一直在皇都鎮著國運，道隕之後自然會有影響。”
夏寒問道：“老祖宗這些年勵精圖治，又有搬山道人掀起盤龍數百丈增加大量國運，國運怎會一下子崩壞？”
“這就不得而知了。”柳詭搖搖頭，這也是他們疑惑的一點，但終究國運這東西太過虛無縹緲，沒人能夠理清。
“噢。”夏寒點點頭，皺著眉說道，“柳伯是讓我們做好征戰的準備麼？”
柳重山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危機初顯，根源未知，謹慎一些是應該。不過，我找你還是因為皇都那些家族的事。”
夏寒恍然：“我明天就放出消息，解除對他們的丹藥限製。”
“甚好。”柳重山鬆了一口氣，點點頭。以他對這年輕人的了解，對待敵人毫不留情，他還以為讓夏寒鬆口，對方會多少有些不情願，倒是小瞧年輕人的胸襟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夏寒本想將那幾家大家族壓死，但誰讓鐵雲突然出了這麼個危機，他若不鬆口，那便是不識時務了。如此倒是可惜了。
“此事萬萬不可透露出去，如今知道這禍兆的人除了我們，便是鐵雲離。”柳重山囑咐道，“過上幾天，或許他會告訴那幾個家主。總之，越少人知道越好。”
夏寒與顧巧盼點點頭。
“你們也不用如此緊張，若鐵雲出現危機，除卻這異象之外也必有先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修為不落下來就可以了。還有，小寒，過幾個月……”柳重山擺擺手，說道，“算了，這些都是後話，總之，你抓緊修煉就好。”
“是。”夏寒沒有多問，鄭重地點點頭。
幾人談過話之後，就各自回了屋子。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等夏寒從修煉中蘇醒時，後花園，袁星與幾個元道學院的長老早已在研究顧巧盼元氣與體質的異狀。
夏寒並沒有過去打攪，隻是覺得幾個老頭相互瞪眼爭論的畫麵有些滑稽，用靈眸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後，便又去督建丹殿。
等他到達工地時，妙衝騰恭候多時，關於昨日某些他不滿意的圖紙再次被呈上來。還好，這一次的設計符合他心意，總算是讓那幾個戰戰兢兢的工匠鬆了一口氣。
中午，鎖雲學宮派下來了百名元道院的學生。這些都是柳重林為夏寒挑選的人才，在丹殿建成之後，負責鎮守。有些是小家族子弟，但大多都是來於各州，背景幹淨，方便管理。
夏寒知道這是柳重林暗中示意他培建自己的勢力，也就將這些人一一分配了下去。
一天的時間，遠比夏寒想象中過得更快，對此，他也隻能搖頭苦笑。雖說這些天，他已經沒了時間修煉，可丹殿對他的意義不同凡響，隻要忙完了這一段時間，就可以做個甩手掌櫃了。
“搬山侯夏侯爺，這名頭真是威風。”
好不容易夏寒用大半天的時間忙完了雜事，剛想盤坐下來修煉，紅千丈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
夏寒回過頭，苦笑著搖頭：“用不用我將這名頭讓給你？”說完，他怔了一下，紅千丈的臉色似乎比以往還要蒼白，就連氣息也萎靡了許多。
“你這是？”
“有一些麻煩，我需要補充氣血的丹藥。”紅千丈沒有過多解釋，將那絲邪笑收斂後，直接說了來此的目的。
“好，跟我走吧。”夏寒點點頭，也不猶豫，直接起身。將不遠處嬉鬧的白流火與雪翼喚到了身前，朝柳府飛去。
“聽聞鐵雲國運出現了異狀。”
雪翼背上，夏寒聽到這句話，身子一個不穩，險些掉下去，吃驚地問道：“這消息你也知曉？”
紅千丈邪笑了一聲，冷哼道：“天下異事，還有什麼是我紅公子不知曉的。鐵雲離、柳重山和柳詭這些天沒少往盤龍山跑，此事稍微調查就能輕易得出結論。”
聽到這句自負的話，夏寒並沒有反感，鐵雲離調查必會極為謹慎小心，但還是讓紅千丈嗅到了風聲，足以證明了紅千丈的情報之靈通。
夏寒問道：“你可知曉源頭所在？”
“不知。”紅千丈搖搖頭，說道，“不過，有些奇術倒是能夠推衍出來。相信若實在無線索的話，鐵雲離也會自尋辦法。”
夏寒沒有懷疑，但還是對那推衍奇術驚訝了一番。突然，他神色一怔，說道：“等會兒你得幫我一個忙。”
紅千丈問道：“何事？”
夏寒反問：“你不知道？”
紅千丈又問：“你以為我會探測你和柳家的消息？”
“沒有是最好。”夏寒笑了笑，說道，“巧盼服下了丹藥，如今已經能夠修煉，不過體質有些特殊。”
紅千丈恍然地點點頭，說道：“怪不得昨日袁星那幫人急匆匆的從學宮跑到了柳家，想必是顧小姐這體質不一般啊。”
“正是。”夏寒說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放心，這天下奇異之事我見得多了。”紅千丈笑著說道，“任你那丹藥效用再大，也不可能憑空造出個絕世天才。袁星那群人去了一天多沒有研究明白，說不定是見識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