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咣當!”
長劍在空中旋轉了數圈,最後沉重落地。
似是早就看出了袁江的敗局,眾人並未顯得太過震驚。
清和道院一方,表情陰沉,變得十分難看。趙飛鳴嘴角的笑意僵在了那裏,直愣愣地盯著場中二人。
“劍術不錯,卻很難達到法的地步。”
聽到這句話後,袁江並不為所動,手指將離著喉嚨一寸的劍尖朝旁邊一撥,麵無表情地朝清和道院眾人方向走去。
葉修竹將劍收起,看著張小九等人笑了笑:“沒給護道聯盟丟人。”
這時,卻見張小九麵色大變,急呼一聲:“小心!”
葉修竹下意識地回過頭,隻見袁江不知何時再次來到了他身後,正神色漠然地盯著他。
迎著這冰冷的目光,葉修竹通體發寒,忙朝後退去,卻見袁江輕輕踏出一步,伸出了右手。
“呃……”
下一刻,葉修竹被袁江扼住了喉嚨,一股殺意籠罩了下來。
“區區灌力境的把戲,也敢說勝過了清和道院。”袁江麵無表情地說道。
“袁江,你找死!”張小九怒喝道,“不知廉恥的東西,輸了想賴賬?”
袁江瞥向了張小九幾人,淡淡道:“我何時說過不殺你們。”
這話讓在場之人愣了一下,眾人看著清和道院一方,表情微變。誰看不出來這是清和道院輸不起,就想要殺人滅口?
赤灼搖搖頭,說道:“先是一個夏寒,如今又出了張小九這群人,清和道院是坐不住了。”
赤雲唏噓道:“誰承想,清和道院也用起了這種手段?他們雖是嘴上不承認,可心中已經將臨河郡當作了大敵。又要維護麵子,又要遭人唾罵,不知到底是為了什麼。”
赤雲輕歎了一聲:“隻怕真如夏寒當年所說,這第一道院中藏著的全是些……”
偽君子!
赤雲雖沒把話說出來,但周圍人都知道他在說什麼。
赤灼右手一揮,一抹元氣襲向了場中。
袁江拎著葉修竹朝後退了兩步躲過了這一擊。
“嗖……”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傳出,人群中陡然飛出三把薄如蟬翼的飛刀,襲向了袁江的肩膀、手肘與手腕部位。
袁江冷哼了一聲,手一抖,元氣就將飛刀彈開。見飛到在半空打了個旋,又是朝他手臂刺去。這飛刀綁著極細極堅韌的絲線,片刻間就將他的手腕劃出一道血痕。
他麵色一變,不得不鬆開手中的葉修竹,迎向飛刀。而又如戲耍一般,飛刀竟是快速飛回了人群一位老者的袖口之中。
看著葉修竹竟逃到了丈外,袁江麵色極為陰沉,右手一蓋,天空驟現一巨大手掌幻影,很顯然,這一擊不僅要殺死葉修竹,更是要護道聯盟這幾人滅殺!
“嗖……”
隻見一個身著灰色道袍之人,在人群中手化作鷹爪,朝天空疾速一劃。三道凜然元氣劃過,空中的巨掌就這樣被撕裂。
袁江眼冒怒火,身形一動,化作了影子朝張小九幾人掠去。
隻見一身著紫色道袍的老者將葉修竹護在了身後。
“滾開!”袁江怒喝了一聲,一掌打了過去。
紫色道袍的老者麵無表情,雙手放在胸前掐了一道印決,隻見元氣化作了寶鍾,將自己和張小九五人護在了其中。
“砰!”
袁江一掌拍在了寶鍾之上,寶鍾突然熒光一閃,其上星鬥遊轉,一股極其陽剛的力道襲上了身。
“噌噌噌……”
袁江被彈飛了數丈之遠,身子一直後退,直接撤到了清和道院隊伍中才將力量卸下來。看著剛才出手的幾人,他表情極為陰沉。
在場眾人也是一驚,剛才那使用暗器飛到的是百器道院的院長百裏千躍,灰衣之人是鬼煞道院的院長煞鬼,紫袍之人正是南鬥道院的院長天府真人。
趙嶺南眼皮一抬,目光掃了前方一眼,淡漠地問道:“你們想與清和道院為敵?”
“不敢,不敢……”隻見百裏千躍走出了人群,笑著說道,“老頭子我不久前算了一卦,今天不宜見到血色。”
在場之人皆能看出他對張小九一行人有偏袒之意,但這理由找的實在是妙,讓人聽了之後忍不住咧開嘴,想要出聲大笑。
即便是清和道院的弟子也感覺趙嶺南的問話,如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讓人沒法反駁。
煞鬼說話倒是直接,開口道:“贏就是贏,輸就是輸,輸了就要殺人,那便是輸不起。一般來說,我鬼煞道院出了這種弟子,都是要開膛破肚的。”
天府真人也皺眉說道:“他們並無大過,清和道院以龍象境高手欺辱,未免太過不公了。”
赤灼在人群中緩緩說道:“我們流火道院欠著夏寒人情,今天,這些人必須要保住。”
聽著他們的回答,所有人都心中一凜。誰不知道,柳州各個勢力皆以清和道院為首,怎麼今天突然變了天了?這又是刮的哪陣風?難不成那夏寒真有著了不得的本事,能夠將清和道院拔除?
換做以前,給其他勢力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和趙嶺南如此說話。但清和道院已經站在巔峰太久了,不給人絲毫喘息的機會,霸道的行事風格早就讓人心生不滿。
如百裏千躍這種道院院長都不是什麼簡單之輩,更不會胡亂就當濫好人。他們幫張小九一行人,就是要讓夏寒記住這個情。因為,他們能夠看出,夏寒崛起已成事實,清和道院已走入了末路。
討好新主,建立交情,修行界的行事方法也與世俗之中大抵相同。或許,他們不用這麼著急站隊。可若護道聯盟這幾個人真的死了,誰又能保障夏寒不會把這筆恩怨也算到他們的頭上?
張小九咳嗽了兩聲,緩緩道:“這人情,我張小九記下了。”
“張院長言重了。”
“沒錯,順手而為,不值一提……”
幾家人對張小九客氣地回應,雖說這個年輕人現在還不顯眼,但明眼人都知道,張小九不過是被夏寒遮住了光彩。有朝一日,此人也必會成就大事。
趙嶺南冷漠地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待他拿到了那令牌,這群人都要為他的徒兒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