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麵色鄭重地起身,朝東方一拜:“我夏寒在這裏發誓,若不能將趙嶺南殺死為詩夢報仇,若不能讓那些人付出代價,讓死去的兄弟們瞑目,天打五雷轟!”
“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哪怕死也無憾!”雷獅等人朝著夏寒行了一禮,等再次抬起頭時,咬著牙,目中有淚光隱藏。
夏寒拍了拍雷獅的肩膀,皺眉問道:“你們的腿,到底是什麼情況?”
“火毒……”
“我知道是火毒。”夏寒眉毛一挑,“誰打的?”
雷獅答道:“烈燃宗的人。”
“烈燃宗?”夏寒冷哼一聲,眼中露出殺意,“我剛滅了他們的宗主和長老,他們就沒有主動奉上解藥?”
“這天火城的城主曾是烈燃宗長老的舊部,當初他為了討好烈燃宗,故意將我們打成這般模樣。”雷鷹沉聲道,“不久前,我們曾去城主府索要丹藥,順便想將寒夢駐地重新拿到手。那廝卻說了一句‘你們算什麼東西’便將我們打了出來。”
雷虎憤憤不平地說道:“若非我們被這火毒纏身,不得使用元氣,這兩年哪會受到這麼多苦!”
江川在一旁調侃道:“看來這位天火城城主,還不知你與他們的關係呢。”
夏寒點點頭,目光一冷,緩緩說道:“看來,今天要讓他們知道誰的人不能得罪!”
“走。”
眾人與夏寒一同走出了初夢客棧。
夏寒一拍腰間的百寶囊,隻見白光一閃,兩頭巨大妖獸落到了地上。
“轟!”
這兩個龐然大物,軀體極為沉重,大地跟著顫了兩下。
夏寒指著白流火說道:“這是流火,是我曾在第十界內抱來的妖狼。”又指著雪翼說道:“這是雪翼,本名雪翼靈雕,乃是我在極北之地時買來的坐騎。”
“咕嚕……”
雷獅等人幹咽了一口吐沫,感受到這一狼一雕傳出的氣息後,隻覺得後背發涼。身為獵手的他們,本能性地倒退了兩步。
“天啊……”火狐、火鳥和火琴三女倒是沒有懼怕,看著兩頭妖獸雪白的毛發,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火鳥小心翼翼地探手撫在了雪翼的翅膀之上,見其沒有反抗,臉直接貼了過去,笑道:“姐妹們,真是好涼爽呢!”
“雪翼生在極北,頗有靈性,散發出的寒性能量剛好克製你們的火毒,都坐上去吧。”夏寒笑了笑,神魂之力將幾人卷到了雪翼背上,隨即就朝前走去。
街道上的人早就看傻了眼,看著兩頭龐然大物,連連朝兩側退去,讓開了一條路。
“這幾個不是那初夢客棧的人麼?”
“那年輕人是什麼背景?”
“我看來頭不小,你看他身後跟著的護衛,氣息也是不凡……”
如江川這種高手,這些話怎能瞞住他的耳目,當即麵色一變,嘴角抽了抽。低頭看看自己穿得長衫,不由懷疑起來,難不成自己真的像個護衛?
夏寒忍住笑,回頭說道:“江伯,我這還有幾件正宗的北海蠶絲袍子,待會兒送給你。”
江川咧嘴一笑:“這還差不多!”
“砰……砰……”
白流火跟在夏寒身後,爪子一落,便能讓街上的磚石裂開少許。雪翼低飛於街道間,巨翅一扇,便能生出一陣陣冰冷狂風。
街道上的人遠遠地看到這一幕,皆是驚慌地朝兩側避去,生怕那頭白狼吃了他們。
“是夏寒,那是夏寒!”
“什麼……邪……龍子夏寒?”
漸漸的,也有人認出了夏寒的身份,這些人知道,恐怖的並非妖狼,而是這個白衣年輕人。有人一不小心說錯了話,當夏寒的目光掃過時,頓時嚇得跪倒在地,叩頭求饒。
傳言中,夏寒滅了烈燃宗的宗主,又將兩年前的散修全部擊殺,將頭顱割下,堆在了流火道院和清和道院的山門前。
最後,流火道院與清和道院都沒敢找麻煩?
這等狂人,那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嗷嗚……”白流火朝人群咆哮一聲,頓時嚇得眾人低下了頭,冷汗大流。
就這樣,所過之處,一整條街道的人都擠在了兩側,沒人再敢走到路中央,都是為夏寒讓出了一條順暢大路出來。
雪翼之背,雷獅幾人看著夏寒的背影,激動地顫抖起來。曾幾何時,他們寒夢獵手團走在街道,也是眾人皆避……
“這小子……”江川還是頭一次感受到夏寒的名聲如此之盛,跟在這年輕人身後,還真的和跟班一樣。於是搖頭笑了笑,躍到了雪翼的後背上。
“這人好狂,什麼來頭?”有外來的散修,躲在人群兩側不滿地嘀咕了一句。一旁的人趕忙捂住了他的嘴,小聲喝道,“不要命了麼?他是夏寒!你說話小心些,莫要連累我們!”
聞言,那散修頓時大駭,身子不自然地顫抖起來,不敢再多說話。來到柳州的人,哪個不知如今風頭正盛的年輕殺神?
許多人遠遠地看著走在前方的白衣年輕人,心中複雜難以言喻。曾幾何時,這人還是個亡命少年,短短兩年的時間,卻如高山一樣,隻能令人仰望。
也有許多人好奇夏寒鬧出如此動靜到底是為了什麼,想要看個究竟。腳步輕隨之下,發現夏寒沒有露出不滿之色後,便鬆了一口氣。
高大的城主府,矗立於天火城中央,廣闊而又壯觀。對於普通人來說,能夠進入府中一次,也值得吹噓一生了。
雷獅等人卻露出憤怒之色,當初,就是這裏麵的人為了討好烈燃宗,奪取了寒夢獵手團駐地,將他們打成了廢人!
夏寒淡淡問道:“你們說,這城主府高麼?”
雪翼背上,雷虎答道:“比城牆還高出大半,算是高的了。”
“不,它太矮了。”夏寒麵無表情地說道,“在我看來,與一顆石子沙礫無異。”
“好小子!”江川哈哈一笑,讚賞地點點頭,“有你這股狂傲勁,哪怕是清和道院,也隻不過是一塊墊腳石罷了!”他拍了拍雷獅的肩膀,說道:“你們也應學著點他,以後莫要被其他人欺負了。至少,被欺負了,要討回來!”
雷獅一眾人點點頭,今後,他們再也不想遍體鱗傷的活著。